第一军分区的作战自然也要详细记录,以存档可供查阅,让事情更清晰明确,让英勇无畏的士兵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自己的踪迹。“如实写,不能张冠李戴,以后若是调查清楚,再做补充。”
“记录档案是要封存的,不得随意更改。”
马修文提醒。档案要是拿出来,随意更改,那更改过的档案还有什么可供参考的价值呢?“那就如实记录,调查清楚之后,再做补充档案。”
相比较于怎么记录,赵志国现在是满肚子的问号。到底是谁杀了江中直也,到底是哪位故人?其实故人此时正在第一军分区的野战医院里陪着一位昏迷的小战士。周围的伤病都认为病床前的女子是小战士的姐姐,小战士只有十六岁,他十五岁就谎报年龄,说他已经十八。当时征兵人员也怀疑过他的年龄不满十八岁,结果小战士说自己是饿的,所以发育不全,看着比较小。战乱年代,吃不饱饭,身体发育缓慢,确实会出现此类情况。所以十五岁的年纪不可能结婚,红衣女子也就不会是小战士的媳妇儿。“姑娘,您还是回去吧,医院里的护士会照顾好他的。”
医生劝说。医院里的医生,十个有九个是姜永新的徒弟,尽管他们没有姜永新的医术高超,但他们也能够独当一面了。姑娘没有说话,只是坐在病床前,看着小战士。“医生我来吧!”
一个连长拄着拐杖走到了病床前。在城内总站,子弹从他小腿上撕掉了一块肉,没有伤到骨头:“姑娘,你在这儿,只会耽搁医生对他的治疗,而且你一直不吃不喝,身体会垮掉的。”
无论是谁劝说,红衣女子一直不理人。受伤的官兵劝说过了,医生劝说过了,护士劝说过了,但他们的话很快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连长苦口婆心的劝说了一个小时,红衣女子就一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行了,你们都别看了,吃饭的时候给她留一份饭,不管吃不吃,都放在这儿。”
劝说无果之后,他们也就不再劝了,只能尽量照顾。不过这件事情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而且这次医院里的伤员大部分是一旅的兵,高仓很快就听闻了此事。“还有这种事情?”
“就在我们的医院里,姑娘倒是吃东西了,可每天除了上厕所之外,几乎不离开病床半步。”
“战士叫什么?”
“李小毛,在日军轰炸时负伤昏迷,还没有醒过来,根据医生所说,重物撞击后脑勺,造成淤血,因为距离脑神经太近,我们没有脑方面的专家,所以没有动手术,能不能醒过来,全看他的命了。”
高仓听到这件事情,也是感到惋惜:“哎~条件有限呢,尽量帮他姐姐在医院里找一份工作吧。”
红衣女子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身份,几乎所有人都把她当成李小毛的姐姐,高仓也认为她是李小毛的姐姐。然而两天后的夜晚,李小毛的姐姐消失了,医院里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消失的红衣女子很快也随着她的离开不再成为众人关注的话题。“秦卫通去了司令部直属特务营当班长?他怎么不来我们旅,我最少给他一个排长。”
高仓听闻秦卫通去了曹兴华的特务营,有些不解。一旅在河云县城苦战几日,伤亡最大,是最需要补充兵力的。当得知秦卫通去了特务营,而且只是当班长,高仓替秦卫通打抱不平。“据说特务营在不久之后,也来河云县城。”
“曹兴华也来?他们来做什么?难不成,进入日占区袭扰日军的主力将换成特务营?”
高仓推测。“旅长,我们部队确实是需要恢复元气。”
一旅是主力作战部队,这一仗损失不小,他们要做的不是继续对日军作战,而是尽快恢复部队的战斗力,以应对可能会到来的日军反扑。“我手里还有齐团长他们呢!”
高仓说。“旅长,齐团长可能要高升。”
“啥意思?六旅要成立?”
“我们将来在野外跟日军作战的次数越来越多,司令有意要把我们第一军分区打造成野战军团,炮兵团,骑兵团,装甲团将来都会配合我军在野外作战。”
参谋说。“你怎么比我还了解司令的想法呢?”
“我是通过河云县城这一仗看出来的,如果我们打一仗毁一座县城,打一仗毁一个城市,等把失地收复,得多少城市变成废墟,而且这次我们很幸运,转移了大部分百姓和物资,如果下次作战,没这么幸运,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百姓都被日军飞机给炸死,我们就是千古罪人,所以我们要力求在野外跟日军主力进行决战”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巷战伤亡太大。不如直接在野外跟日军决战,能够避免出现更多的损失。“你小子脑子啥时候这么好使了,看来让你当参谋有点屈才了。”
高仓突然发现自己手底下也有能人。“旅长,我也只是推测。”
参谋谦虚地说。“好,反正咱们有时间,如果齐团长在一年内当了旅长,你就当我们一旅的副参谋长。”
高仓说。赵志国确实想成立自己的野战军团,可野战军团可不是几个旅凑在一起就是野战军团,首先就是武器方面要有改善。而且野战军团要做的不只是跟日军在野外决战,必要时起还是要攻城拔寨。但攻城拔寨的速度必须要快,不能再跟日军在城里打消耗战。“旅长,我们得赶紧补充新兵,然后把补充完的连队派到敌后去进行实战,要不好机会都让特务营给抢走了。”
参谋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