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军分区防区扩大,后方又交给了顾组长,赵志国当然要把司令部往滹沱河方向部署。“他还是那么不要命!您是他的首长,应该管管他。”
陶学一笑着说。“我也想管呢,我一走,他还不是照样往前线跑?堵不如疏。”
总参谋长说,“我听说你也喜欢往前线跑?在这点上,你们是一类人。”
“我现在可比不上他!”
陶学一露出了自己的假手。“这是……”总参谋长这才意识到,陶学一的左手是木头做的,只是戴着手套,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被狗咬的!”
陶学一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的假手重新藏了起来,“我家老爷子说,要是知道我再这么拼命,以后就不会给我的部队换新的装备。”
每一个人敢打敢冲的指挥官背后,都会有人想办法拽着他,让他们尽可能的活下来。拽着陶学一的就是陶家,若不是陶老爷子用手中的资源威胁陶学一,估计陶学一跟赵志国不要命的风格不相上下。“这条狗咬人挺疼的,还是一条疯狗。”
总参谋长然知道这条狗是小鬼子。陶学一笑了笑:“当师长的人了,再像以前那样冲锋,就是对整个师的弟兄不负责任了。”
“怪不得你跟赵志国能做朋友,在某些方面,你们两个几乎是同一个人。”
总参谋长说。卡车一路上非常颠簸,但总参谋长和陶学一有说有笑,倒是没有觉得坐卡车遭罪。这一次,总参谋长和陶学一并没有被驾驶员从卡车上赶下来。卡车驶入了驻地,赵志国和马修文带着官兵列队迎接。“首长,您一路辛苦!”
“路上有陶师长作伴,倒是挺开心,难得有聊得投机的人,反而觉得坐车有些太快了。”
总参谋长说,“赵志国,你不用管我,先接待你的朋友,远来是客。”
“老陶,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首长在这儿呢,我得想办法陪着他,万一他一高兴,给给我升官呢。”
赵志国不跟陶学一客气,两个人的友谊从几年前就开始了。“你要是把我接待好了,我说不定还能给你要给总司令的官职呢。”
陶学一回应着。“中央军老大要是给我一个总司令的官职,他岂不是做梦也得睁着一只眼?”
赵志国笑着说,“我已经通知老曹了,估计再有半个多小时他就能够到。”
“说真的,这一次来你们驻地,我还真不想见到你,倒是真想曹继雨了。”
赵志国让向排长陪着陶学一,先到住的地方暂时休息。赵志国和马修文陪着总参谋长进入了司令部。“曹兴华跟陶学一私下见面,没有问题吧?”
总参谋长问。总参谋长心中当然会有所担忧,万一曹兴华把第一军分区的机密透露给陶学一,然后陶学一带回了中央军,岂不是把第一军分区的情报都泄露给了对手?“首长,曹兴华和陶学一私交确实不错,但两个人也都有原则,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把他们两个放到一起的。”
马修文说。“一路跟陶学一交谈,此人确实不错,倒是没有陶家公子的做派。”
“陶学一早年就出来跟军队南征北战,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他远比很多富家公子要有见识。”
在某些富家公子眼中,某个高端酒会约到了某个富家小姐,或许是他们最有见识的行为。但陶学一可不同,他的见识是砺在疆场。“他的军事能力跟你比如何?”
总参谋长问赵志国。赵志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富家子弟,不屑于耍阴招,我是草莽出身,没有陶家的背景,喜欢用各种手段。”
当你认为用钱就能够办到一切的时候,就不会再想那些奇奇怪怪的损招,不屑于用阴谋诡计。所以在陶学一身上能够看到一些正气。马修文也曾经说过,陶学一更像是他们的人,就是因为陶学一不屑于用阴谋诡计。“哈哈哈……”参谋长大笑起来,“你句话我怎么感觉,既没赞赏陶学一,也在贬低你自己呢?”
“我们俩本身就没有什么好赞赏的,臭味相投罢了。”
“我担心,陶学一会成为我们未来的劲敌。”
总参谋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首长,您要是现在下令,我马上扣押他,我早就看不惯他了,把他扣押下来,给我当个参谋,我好好使唤使唤他。”
赵志国说。“哎?我怎么感觉你在给我挖坑呢!”
总参谋长说,“到时候起了争端,你好让我给你背黑锅是不?”
“我哪儿敢让首长背黑锅呢。”
赵志国贱兮兮地笑了笑。他并没有因为被总参谋长识破自己的小心思而脸红。“他来第一军分区的目的是什么?”
“两件事情,一件公事,一件私事!”
赵志国说。“公事为何?私事又是为何?”
“嗯……”赵志国看了一眼身边的马修文,“首长,私事能不能我私下里向您汇报?这件事情我应该向总部汇报的。”
“首长,私事与我有关,这件事情不能让老赵来承担。”
马修文自然知道这件私事是什么。赵志国连忙拉了一把马修文:“你不说话能死吗?是跟你有关,但别忘了,所有事情都是我操办的,人也是我找的,你做啥了?”
“你们两个争什么!赵志国说!”
总参谋长说。“首长,您可知道我家马政委,有一个孩子?”
总参谋长点了点头。马修文来跟赵志国搭档之前,总部不可能不看马修文的资料,自然了解一些马修文的事情。“几个月前,我托陶学一帮忙打听孩子的下落,这件事情是我联络的陶学一。”
赵志国说。“就这点事儿?一没动用军队资源,二没有对我军造成任何损失,我还以为你们犯了大错误呢。”
总参谋长说。“谢谢首长!”
“孩子有下落了吗?”
总参谋长问。马修文失落地摇了摇头:“我不想跟部队添麻烦,而且当时混战,只有一把长命锁做信物,找到的可能性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