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军分区发起反攻。结果火车停靠,下来一群拄着拐杖的日军时,接站的日军军官懵了。下了火车的日军士兵,一手提着步枪,一手拄着拐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是不是运错了?”
大冷天的,岗村可不会离开舒适的房间,去火车站接部队。在岗村眼中,这批炮灰跟那批炮灰没什么区别,早晚都会死在战场上,他没有必要去接。但是听到部下的汇报,岗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司令官阁下,我已经核实过了,所有对接的信息都没有错。”
让岗村更头疼的还在后边,因为南北的温差,下火车之后,有五分之一的日军被冻感冒了。“我要的是能打仗的部队,难道他把我这儿当成垃圾场了吗?”
日军部队对待伤兵可没有多少仁慈,在日军的部队中,有两种人,一种是能用的,一种是不能用的。伤兵就是不能用的,也是日军部队中地位最底下的。十节车厢中,其中有两节是伤员,除了军官有厚衣服之外,小鬼子士兵身上的衣服非常单薄。“报告,司令官,我们的一辆运兵车出轨!”
日军铁路并不安全,特战队的士兵一直在铁路附近虎视眈眈。一辆日军军列在夜晚疾驰的时候,出轨,至少有一半的日军士兵死在了这场事故当中。本以为得到支援的岗村,心中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连续两盆冷水泼了下来。“立刻通知后续的军列,在游击队活动的范围之内停车,然后用卡车把士兵接过来。”
岗村下令。华北日军防区内,因为这次战斗,已经被敌后八路军各部队给渗透地千疮百孔。可以说,日军控制的区域已经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甚至包括日军控制的城市。第一批到站的日军士兵很幸运,岗村给他们分配了营房,但随着后续到达的部队越来越多,日军很快发现营房并不够用,很多日军滞留在了车站,在寒风中受冻挨饿。“告诉到达我们防区的每一列军列,但凡身上有伤的士兵不准下车,我们这儿不接待他们。”
伤员要挤占日军的医疗资源,还要白白消耗日军本就捉襟见肘的物资。岗村干脆来了一道命令,他的防区内并不接待其他战区撤退下来的伤员。小鬼子伤员,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就在火车上来回折腾。结果回到南方,南方的日军司令官也不认他们,因为这批士兵已经被调到华北,并不属于南方战区,他们也没有理由接收。日军伤员也没有想到,他们引以为豪的军队竟然在扯皮中将他们扔在了火车上。没有人给他们送食物,更没有医生为他们治疗伤口,大量日军士兵在感染中,一个个死去。火车的车厢里开始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后续还有日军伤兵仍旧被扔进伤兵专用车厢。在这两节车厢里,活着的,死了的,都没有人过问。甚至还需要伤员将死去的日军给扔下车,然后他们等着自己被下一批伤员给扔下火车。随着南方的支援部队陆续到达,岗村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阴沉。新兵……数不清的新兵,有的根本没有经过训练,有的小鬼子新兵只有十四岁,三八大盖不装上刺刀都比这些十四岁的小喽啰还要高。用这样的兵去跟第一军分区的部队拼命,岗村认为,一辆坦克就足以让这些日军士兵举手投降。“能拿起枪作战的,有多少部队?”
岗村问。“已经到达的有一万人,但是打过仗士兵不足一千人,缺少重机枪,重炮我们一门也没有看到,南方的部队给我们了一支最差的部队。”
日军军官也很愤慨,但日军在南方的司令部跟岗村同级,而且还执行了他们高层的命令。若是岗村向高层告状,南方部队会说,他们给了足够的兵力,岗村不想要。最后也是在相互扯皮之中,虚度几个月的光阴,也不会实质性的解决。“司令官阁下,我们还有一个问题,棉衣!生病的士兵越来越多,连基本的训练都无法参加。”
日军想组织新到的士兵训练,可是伤员太多。而且部队是群体生活,一个士兵感冒随时会传染一群人。部队是到了,各种问题接踵而至,甚至不比跟第一军分区作战还要麻烦。原本还比较乐观的岗村,全都是新兵的部队就算是给他十万人,连敌后的八路军部队都解决不了。这几年敌后八路军部队频繁跟日伪军交手,老兵越来越多,武器越来越好,战斗得到了极大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