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大门紧闭,一片凝肃。白凤颜推了推墨九宸:“哎,起来吧。”
他装了一路,可她却哭了一路。这戏演的,可真累啊。墨九宸紧闭的眼眸倏然睁开,他冷脸看向白凤颜,却见她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回来的路上,她哭的那叫一个卖力。好似他真的死了是的。“王爷咱们动作得快,不然打草惊蛇可就得不偿失了。”
白凤颜换了一身短打,十分利落。墨九宸快速起了身,拿了床头的配剑就往外走。他也想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居然敢拿白御风要挟白凤颜给自己下毒。两人从王府后门悄悄的走了出来,脸上蒙了布巾头上戴了帷帽,俨然一副江湖人的打扮。初一也易了容,跟在两人身后。“王爷,我们的人已经摸过去了。”
墨九宸点了点头,随后骑着马快速出了城。三人快马急驶,穿过长安街道往城门奔去。本来也没人在意他们三个,只是一阵风吹过时,掀起了白凤颜的面纱。虽然只是一瞬,但却被沈月柔看了个正着。她听闻墨九宸中毒昏迷不醒抬回了王府,正要着人打听消息,却没想到看到了白凤颜骑马从街上路过。而且看那男子的身形,倒是和墨九宸很像。沈月柔站在原地暗暗出神,没有留意身后走来一人。她转身的时候,与那人碰了个正着,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差点儿摔倒。可是细腰却被人扶住,将她拽了回来。“小姐小心。”
那人将沈月柔扶好后便抽回了手,倒也君子。沈月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丝毫不敢看那人的脸,只低着头道:“多谢公子。”
说完她就急匆匆的拉着红杏走开了。待沈月柔离开后,贺铭看着她的背影暗暗出神:“京中有如此美貌的女子,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心腹笑了一声,说道:“公子你应该知道的,她就是沈将军的小女儿沈月柔。”
一听姓沈,贺铭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她啊。”
“怎么,公子对她有意?”
心腹问道。贺铭轻笑一声:“算是吧。”
如今的将军府只剩下沈月柔一个人,若是娶了她好处自然是有的。突然,他被地上的一方帕子吸引住了目光。心腹见状急忙把帕子捡了起来,交到了他的手上:“看来,这上天安排的缘分。”
贺铭拿着帕子看了看,眼里满是笑意,随即把帕子塞进了袖筒里。沈月柔一直藏在拐角处,看到贺铭把帕子捡了起来带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她的心砰砰的狂跳,刚刚跟贺铭撞上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他腰间的玉佩。上面大大的贺字,沈月柔便知道了贺铭的身份。贺家到了贺伯康这一辈儿,根本没有男丁。贺铭是贺伯康从哥哥家过继过来的,虽说是德妃的弟弟,却小了她十多岁。算起来,贺铭今年二十多岁,比沈月柔大不了几岁。又在朝中任大司农,很是显贵。沈月柔知道机不可失,若是能嫁给贺铭也算是风光了,总比白凤颜说的那个什么郡南王世子好的多。“小姐,你的帕子。”
红杏也看到贺铭捡走了,女子名声大于天,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只怕是有损沈月柔的清誉。沈月柔故作为难的道:“也只能找个机会要回来了,回吧。”
“回哪儿?”
红杏问道。“将军府。”
红杏有些惊讶:“那,不去宁王府打听消息了,姑娘不是想见王爷吗?”
沈月柔淡淡的一笑:“不去了。”
左右墨九宸活不长她还费那个心思干嘛,更何况她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红杏摸不透她的心思,便只得让车夫回了将军府。突然,沈月柔的眼睛瞪大了。她想起了一件事,若是墨九宸病重不应该躺在家里吗,那他和白凤颜出城是干什么去了?而且,两人还乔装打扮,分明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二人出了城。若是如此的话,那他岂不是在装病,这可是欺君的大罪。沈月柔的心砰砰的狂跳着,她的手指用力的绞着通红一片,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白凤颜害得她这么惨,她终于抓到了她的小辫子了。“红杏,让车夫改道去公主府。”
沈月柔命令道。红杏一脸诧异:“这个时候大家都巴不得离长乐公主远远的,姑娘你怎么还巴巴的往跟前凑呢。”
“你懂什么,让你去你就去。”
沈月柔因为高兴,没理会红杏的放肆。长乐公主跟白凤颜势同水火,让她出面再好不过。马车一路往公主府飞驰而去,到达地方后,沈月柔让红杏去通传。对方十分不耐烦的道:“公主谁都不见。”
长乐被打了板子正在府里养伤,谁也不敢触她的霉头。沈月柔淡淡的笑道:“你去跟公主说,就说我有要事要跟公主禀报,是关于宁王妃的。”
门房刚开始不肯,沈月柔给他一粒银子才跑了一趟腿。不多时就把沈月柔请进了公主府。长乐歪在贵妃榻上见的沈月柔,见到她没好气的道:“你最好能说点有用的,否则本公主对你不客气。”
沈月柔恭敬的屈膝行礼,说道:“我说的东西,公主一定会感兴趣的。”
“哦,到底是什么?”
沈月柔上前,对着长乐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长乐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是我亲眼所见。”
长乐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一拳捶在床头上:“好哇,这可是欺君的大罪,白凤颜你死定了。”
她对着沈月柔伸出了手,命令道:“快,扶本公主起来,本公主要去看看我那短命的兄弟。”
沈月柔急忙伸出手,谄媚的道:“公主,我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