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忠看着满满几大车物资有些心疼,可一想到这些东西换的是白天启的前程就不觉得疼了。“好,去吧。”
白丝蕊像只骄傲的孔雀上了马车,她挑衅的朝着白凤颜笑了笑:“姐姐有没有想要跟王爷说的,妹妹可以代为传达。”
“三妹热心肠是好事,只是我家王爷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怕是这忙你帮不上。”
白凤颜的话让白丝蕊脸色一变,她愤愤的瞪了一眼白凤颜把帘子放下离开了。路上,白天启有些恼火的道:“没事你招惹她干嘛,我的前程还指着宁王呢,若是惹恼了白凤颜万一她让王爷断了我前程可怎么办。”
“蠢货。”
白丝蕊恨恨的道:“你真以为白凤颜为帮你,别忘了她小时候我们可没少欺负她,尤其是你险些把她推到水里淹死,这些你都忘了?”
白天启一下子害怕起来:“你少在那吓唬我了,我可是白家唯一的男丁,她现在讨好白家也是为了有个娘家当靠山,她还真敢对我们做什么不成?”
白丝蕊看白天启油盐不进,也懒得搭理他了:“你自己想去。”
白天启想了想觉得这不可能,若是白凤颜想要报复早就报复了,何必等到今日。于此一想,心里安定了许多。马车在难民区停了下来,白天启下了马车便闻到一股恶臭,他急忙捂住了鼻子嫌弃的道:“真是臭死了,怎么这么多叫花子。”
白丝蕊虽然也嫌弃但她隐藏的好,她指挥下人把物资卸下,亲自把衣被送到流民手上。一时间,流民对这位千金小姐生出不少好感。白天启却不屑的嗤笑一声:“装的还挺像回事。”
“白公子,王爷让属下带你去安置。”
初一对着白天启道。白天启认得初一,知道他是宁王的心腹,对他客气的道:“多谢多谢,不知道我姐夫给我安排了个什么职位?”
白凤颜早就交待了墨九宸,给白天启安排个最累的活。是以,初一回道:“现在各职位都满了,如今医护那边还缺人手,不如二公子去那帮忙等明日有空缺了再去别的地方。”
“具体是做什么啊?”
“哦,很简单,就是给伤民包扎伤口。”
初一说着话便带着白天启到了流民伤员区,这些流民一路颠沛,有的在途中遇到劫匪被打伤。有的则生了病,身上满是脓疮。看起来即血星又恶心,再加上流民身上的臭味儿,简直让人无法忍受。白天启闻到那个味儿便呕吐起来,他吐的昏天黑地,说什么也不接近流民。初一也不管他,反正话他带到了。待初一走后白天启一脸怨念,他堂堂大少爷竟然要来伺候这些流民,他才不干呢。白天启刚要走,一个流民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身上。他满心的怒火正无处放,顿时一脚把流民踢到了地上:“你瞎啊,走路不长眼睛啊。”
流民是个老者被他一踢脚翻在地,此情此景顿时激起了民愤。“你怎么打人?”
“你是哪来的,居然敢在这里打人,大家快来啊。”
白天启还没有来得及换官兵服,身上依然穿的是绫罗绸缎,他这样子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那些流民最痛恨的就是这些富家子弟,将他团团围住不肯让他走。白天启仗着自己是墨九宸的小舅子,趾高气扬的道:“识趣的你们赶紧让开,否则我让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我可是户部尚书的二公子,看你们谁敢动我?”
流民看他打了人还如此蛮横,全都激愤起来:“户部尚书的二公子了不起啊,打他,打他。”
一时间雨点般的拳头砸在了白天启的身上,白天启慌了拿起一个棍子就朝流民的头上抡了过去。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流民见他动了家伙呼拉啦全都涌上了来。最终,在官兵的镇压下才把这场爆乱镇压下来。而白天启也被打了个鼻青脸肿,流民不依不饶要朝廷给他们个交待。事情传到墨九宸的耳朵里,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淡淡的道:“先把白天启关进大牢,往白府送个口信儿过去。”
事情发展的出乎白凤颜顺利,白天启刚去流民营便捅出了这么大个篓子。白元忠听到消息吓的跌坐在凳子上,竟有些六神无主:“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这个逆子怎么能仗势欺人。”
他气的是白天启自己惹祸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他也连累了。柳氏也哭道:“老爷,你快点救救咱们儿子吧,大牢里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他怎么受得了那样的苦啊。”
白凤颜闻讯赶来,气道:“要怪就怪他太蠢,居然自报家门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那么多人都看着呢王爷也不好包庇,只能暂时把他关进大牢里。”
看到白凤颜白元忠急忙上前,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女儿,你可不能不管啊,天启他可是你弟弟。”
“父亲,你当真是糊涂。”
白凤颜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现在这个时候,我宁王府更不能掺和进来,否则这事就说不清了,那些朝臣一定会抓着此事大作文章,天启他真是把我和王爷也害苦了。”
“那,那该如何是好?”
白元忠一听也是这么个理,有些泄气的问道。白凤颜叹了口气,说道:“当然是尽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能用银子疏通那最好不过了。”
“银子?”
白元忠有些肉疼:“那得花多少银子啊?”
“若是父亲舍得,就拿出一半家产高调捐出,把这件事的风头盖过去,皇上若是知道了此事一定会嘉奖父亲的,自然也不会追究二弟的事,父亲若是信得过我,我顶着宁王妃这张脸为父亲跑一趟。”
白元忠和柳氏全傻眼了:“一半家产?”
“比起家产,还是人重要吧。”
白凤颜提醒他们:“若是不趁事态小时把事压住,被有心人传出二弟仗着父亲为非作歹打伤人命,那父亲这官运,也就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