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头出现在顾月白身后,她是顾月白身边的婢女,对他很是忠诚。在她十岁时被顾月白捡回去,就一直跟在他身边。月儿把手上的薄毯放在顾月白的膝盖上,仔细的盖好。这才绕到他身后,将他从屏风后面推了出来。顾月白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眼神晦涩了几分。他这模样若是让白凤颜看到,肯定会心痛的:“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今日事发突然我还没有准备好。”
月儿便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公子是紧张了。”
顾月白笑了笑没有否认,他怎么能不紧张,那可是阿颜啊。“公子自从三年前吃错了东西,腿就一直医不好,也不知道在京城能不能找到神医。”
月儿小手在顾月白的腿上轻轻捶着,小脸十分沮丧。若是可以的话,她宁愿伤的是自己的腿。顾月白却将她扶了起来,温和的一笑:“不用捶了又没有知觉,白费那力气干什么。”
他看向窗口,说道:“月儿,把我推到窗边。”
“是。”
月儿乖巧的应了一声,便把他推到了窗口边。从这里往下看,能将整条街道和大半个京城的风景尽收眼底。顾月白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站在窗前眺望远处的风景,可是今天他却不看风景了,而是目光紧紧的追着那一道纤细的身影。白凤颜感觉有道目光在追随着她,等她抬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她疑惑的摇了摇头,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原地已经没有白丝蕊的身影了,应该是自己回去了。白凤颜也不在意,她不在更好。当下坐上马车,也回了尚书府。白丝蕊的确先白凤颜一步回了府,一是因为在大街上丢了脸,二是来找白元忠邀功。她给了小厮二两银子,说白凤颜跟玉公子相谈甚欢。便想着,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成了。“女儿,怎么样了?”
白元忠看白丝蕊回了府,便及不可耐的跑来问话了。白丝蕊喝了口茶,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父亲,女儿正要跟你说这事呢,玉公子女儿倒是见到了,女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的他有些心动了。”
听到这里白元忠脸上露出喜色:“那玉公子答应了?”
“还没有决定,等下大姐姐来了,爹爹问她吧。”
白元忠眉头一皱:“问她作什么,爹就问你。”
“后来女儿下了楼,大姐姐又折回去跟玉公子说话,我就没有听到了。”
白丝蕊说的这番话让白元忠心里直打鼓。这事可千万不能让白凤颜搅和黄了。就算是玉公子答应了,那也是因为前面有白丝蕊的铺垫。“若是她敢把此事搅和黄了,可别为父不给宁王府面子。”
白元忠重重一哼放了狠话。白丝蕊一脸委屈的道:“女儿的这番心思也就白费了。”
“她倒是会捡便宜,蕊儿你放心,此事能成全是靠你,为父心里知道。”
白丝蕊乖顺的点了点头,心里却窃喜不已。目地达到,就算玉公子答应了,父亲也不会相信是白凤颜说动了玉公子。这功劳,是她一个人的。半个时辰后,白凤颜终于回来了。她去找白元忠说了此事,白元忠听完神色淡淡:“知道了。”
他就知道,白丝蕊聪明能干,怎么会说不动一个玉公子。倒是白凤颜惯会捡功劳,脸皮真厚。白凤颜本来也没有想着让白元忠夸奖她一番,之所以来跟他说是因为玉公子此行前来,是跟白元忠谈国事。她不能怠慢了人家,好让府里早做准备。既然话带到了,那就没她什么事了。她得让府里安排下去,把酒菜备好。待白凤颜离开后,白元忠一脸心疼的对白丝蕊道:“真是委屈你了蕊儿,爹爹是真没想到,她连这个功劳都要抢,还不知道以前她给你使了多少绊子。”
白丝蕊立马大度的道:“只要爹爹想着我和娘亲,我受些委屈没什么的。”
听她这么一说,白元忠心里更加愧疚了。“晚上我陪你母亲吃饭,你去跟她说一声。”
“好,母亲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白丝蕊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白凤颜那个蠢货还真说动了玉公子。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术,否则凭她宁王妃的身份岂能说动玉公子来府上。寿安堂。白凤颜给老夫人买了不少吃的,她进来的时候老夫人满脸喜色:“颜儿,你来。”
“怎么了,祖母?”
老夫人把手里的信递给她,笑道:“月白,明天就到京了。”
“明天?”
白凤颜又惊又喜:“原以为还要多等上些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那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哎呀,明天府里还要招待贵客,你看这都撞一块儿去了。”
老夫人却笑道:“不碍事,你在前院招待贵客,月白又不是外人,让他跟我在寿安堂说话,饭也在这儿用。”
自从老夫人掌家以后,就把以前的小厨房又安排上了。吃饭她也不会白元忠一家人吃,只让自己的小厨房单独做。实在是看了白元忠那张脸,会气的吃不下饭。白凤颜点了点头:“那行,祖母就替颜儿好好招待月白哥哥,等我忙完了就过来。”
“死丫头心里只有你月白哥哥,祖母还能怠慢了他不成。”
老夫人嗔怒的道。白凤颜便笑了,明天就能见到顾月白了,真好。当天下午府里就忙碌起来了,庭院打扫的干干净净,花草也剪齐整了。就连地面也铺上了地毯。整个尚书府看起来干净又整洁,白元忠怕怠慢了玉公子,还将自己的私藏夜明珠拿了出来。柔和温润的灯光,照得整个大堂富丽堂皇。翌日。尚书府府门大开,白元忠为表诚意亲自去门口迎接。白丝蕊也精心化了妆容,身上的衣裙将她的气质衬托的十分出众。可是当她看到白凤颜却不由的目光一滞,只见白凤颜一袭水蓝色衣裙,再加上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顿时将四周的人艳压了下去。跟白凤颜比起来,白丝蕊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怎么穿的如此张扬?”
白元忠十分不满,白凤颜打扮的如此出彩,让白丝蕊如何自处。白凤颜甩了甩水袖,笑容十分张扬:“我是宁王妃就算穿的再张扬,也无人敢说什么。”
她的话噎的白元忠说不出话来,他的确没有资格教训白凤颜。不多时,巷子尽头出现了一辆质朴的马车。“来了来了。”
白丝蕊有些激动的道。白元忠急忙整了整衣服,满怀期待的看向马车,待马车行到府门口停下,从车上下来一男子,却让众人眉头为之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