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枫神情一变:“你说什么?”
宁远琉急忙又把要过来的时候那条街上众人的反应跟闫枫说了,这才有些担忧的道:“所以我们这不是来找您了嘛!官爷,我们就担心这事遇上了拍花子。”
听见这几个字,闫枫心中一突,随后先安抚面前的几位女子:“几位姑娘不必担心,拍花子应当是不可能的,咱们商山县已经很久没出过拍花子的事情了。刚刚出事的具体是什么地方,还要劳烦你们带我们过去走一趟了。”
宁远琉几人连连点头,听见闫枫肯帮忙,心里都松了一口气。这边街上闫枫集结这衙役们向宁远琉所说的事发地点赶过去,那边的酒楼处,一家三口却是终于会面。看着走进来的儿子,萧颐急忙站起身要拉过他的手:“陵儿来了?快来让我看看,听说你感染了风寒,没事吧?可曾喝了药?”
手被妇人拉住了,巫陵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回来,但奈何妇人看着柔弱,那力气却是不小,把他的手拉的紧紧的,另一只手还摸着他的额头。看着自己捧在掌心的娇妻这般那逆子还有些不情愿,卫霆不免冷哼了一声。听见卫霆的声音,巫陵一下子回过神,他快速的将手收了回来,这才看向卫霆:“她在哪儿?”
见好不容易儿子的神色有点变化,却瞬间又变了回去,这一切都是因为丈夫刚刚的一声冷哼,萧颐不免埋怨的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儿子好不容易给她一个亲近的机会,他这是怎么个意思?不过此时,卫霆已经被巫陵这般单刀直入没有半点尊称的语气气坏了,哪里顾得上娇妻的埋怨?他拍了拍桌子看向巫陵:“你瞧瞧你这像什么话?来见到父亲母亲也不曾见礼就算了,一开口就问那小丫头。怎么,难道我和你母亲还比不上那乡野出身的粗鄙女子?”
听见卫霆这么说,巫陵的面色当即冷了下来:“我要见她。”
人人都说镇南王是一代枭雄,心怀天下,为了百姓的,为了大燕朝宁愿换自己的自由在边关镇守多年,放弃了京城之中的繁华荣耀。然而只有他知道,这位在所有人眼中的大功臣并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主儿,但是说他杀心太重却是真的没有错。那女子真要是落在他手里,只怕真的没有好下场,自己若是再不出来,只怕那女子就要走上自己最为讨厌的道路了。卫霆见说了之后巫陵仍旧是丝毫不回嘴,更是大怒:“你小子,怎么说话呢?”
“你身为镇南王,私底下却暗中到访封州府齐南府,让人误以为你还在镇守边疆。如今为了威胁与我,竟然不惜对普通百姓下手,你说我怎么说话?”
明明是盛夏如火的天,男子的声音清清冷冷,每落下一句,屋子里的温度就往下降了一分。待他说完,萧颐只觉得身上凉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不过此时她可顾不上这些,急忙上前挡在了巫陵面前,对着盛怒之中的丈夫道:“老爷息怒,陵儿不是那个意思。”
”“来人,把我的军棍子拿上来!”
“老爷,不可啊!”
卫霆把拦在面前的妻子拉开,手里头拿着棍子走上前,却见到一双清凌凌冷冰冰的眼睛。巫陵看着面前盛怒之中的男子冷声道:“真要论起武力,你还不如我。”
听见这话,卫霆怒极反笑:“你说什么?”
他堂堂镇南王,还是头一回听见这样的话,什么叫狂妄自大?什么叫刚愎自用?这就是了!他卫霆镇守边疆多年,掌管几十万大燕朝精锐部队,却还是头一回听见这样的的话。巫陵声音冷冽:“我若是早生二十年,镇南王的位置岂容得到你来坐?为官者领军者,便是攻城也不该对妇孺下手,岂会像你?”
清凌凌的声音响彻屋子内外,不仅仅是僵立在一旁的萧颐呆住了,就连着外头侯着的下人以及屋顶上的暗卫听着齐齐出了一身冷汗。他们威严无比的王爷,这是被挑衅了,而且还是被好不容易寻回的世子爷挑衅了啊!众人可以料想到,下一刻自家王爷的暴怒,识趣的下属已经开始在酒楼之中清场了。岂料,接下来卫霆的反应跟众人所猜测的相差甚远。卫霆听见巫陵的话,不仅没有暴怒,反倒是哈哈大笑。他虽有时不喜这个儿子,但此时听了他的话,却油然而生的从心里产生一种自豪感。这就是他卫霆的儿子,他的亲生骨肉,纵然是他从来没有亲自抚育过他一天,他也有这般胆色。“哈哈哈!好,小子,你有这份胆色,属实是不错。只不过,要说你是否有能力跟我齐驱并驾,那可就值得人质疑了。”
见到卫霆这般反应,巫陵心里一闪而逝的惊讶,随后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为何。他那番话看似挑衅,但在对方眼里,或许也是一个迎合他的表现,这种话,要不是深知是他亲子,又有谁会说?他心中喟叹一声,随后抬头看向卫霆:“那便走着瞧!”
“哈哈哈,好!好!走着瞧,走着瞧!”
见着这一幕,一旁的萧颐已是反应了过来,这父子二人这是立场一样了?好事啊!这可是大好事啊!她笑吟吟的上前拉住了巫陵的手:“好孩子,好孩子!还没吃饭吧?快,快坐下,娘今天点的都是你爱吃的,你快尝尝。”
巫陵被萧颐推着坐下,看了一眼盛到面前还冒着热气的汤碗,他还是开口道:“母亲,我想先见她一面。”
那女子要是真的被他关起来了,只怕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呢,只怕已经吓坏了,他要跟她见一面再谈别的。听见这声“母亲”,萧颐一愣,随后眼里的泪当即滚落了下来。她盼了快这一声母亲盼了快二十年了,现在终于听见,心里岂能不激动?就连卫霆也在一旁笑道:“你小子,这时候看什么姑娘?还不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