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换座位疗伤发高烧
小黑返回学校,期中考试的成绩已经揭晓。公布栏上展示了各班‘前三甲’和年级‘十强’名单。小黑搜寻到自己的名字列全班第三名,在全年级三个班排第七名。他发现,自己的文科成绩特别好,理科相对弱一些。两个女生兰竹菊和梅麦翠占据了班级的前两名,比他小黑多了9分与5分。 仅比小黑总分少4分的同桌欧希廉名列年级第十名,刚好也上了光荣榜。 小黑心里总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老想着争强好胜,拿班级第一名,甚至全校第一名。他比较分析了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决定扬长补短,全面发展。他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在期末统考当中,要取得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一。 可是,班主任唐春晖老师调整座位以后,小黑发觉有点不对劲了。跟他同桌的是一位漂亮女生,叫江碧玉。他连上课的时候,都忍不住想多多偷看几眼。他内心十分矛盾不安,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可是思想的野马总要驰骋在广阔的草原,对异性朦胧的好奇和好感,总勾起他压抑不住对她磁石般的脸蛋多瞟上几眼。小黑想要调换座位,再跟男生一起坐。但是,老师自有考虑,为了班级管理加强纪律的需要,为了便于自主学习兼顾合作交流帮扶提升潜能生。小黑又有些怕羞,不好意思跟唐老师明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如果照这样下去,别说提高成绩,弄不好还准会下降。为此,小黑感到了烦恼。 小黑只好在写一篇作文《老师,我想对你说》当中倾诉了自己内心的苦恼。幸好语文老师徐老师阅悉以后,跟唐老师进行了交流。唐老师破格为小黑单独调整了座位,把一个名叫杨兴华成绩中等的男生安排成了他的同桌。小黑自然感到高兴。班上新转来一名讲话有点结结巴巴的程太军与江碧玉成了同桌。 欧希廉尽管不再是同桌,在课堂上没法进行讨论交流,但在课后,还经常与小黑一起探讨问题。特别是每天吃了晚饭以后,两人时常每人分别拿一本不同的书,一边沿着校园旁边的柑橘林散步,一边相互提问检测对方,互相促进提高。小黑最经常问的是自己还没有记牢没有理解透彻的数学公式和政治、历史、政治、生物等科目的知识要点。 返校后第五天,小黑发现自己的左手大拇指肿胀疼痛起来,受伤的部位化了脓,还散发出一股恶臭。小黑只好请假去人民医院看医生。因为怕钱不够,小黑经过追光书店,问七叔田大唐借了五十元医药费,说好等下回放假回家再返回学校时从家里拿了钱就来归还。小黑看到,七叔在书店门口,立了一块牌子,上书:“招工启事”。 来到医院,医生对小黑的左手手指进行清理消毒之后,做了小手术,连左手大拇指的指甲都脱落了。小黑心里感到难受。 医生安慰他说:“还可以再生出来的!但你切记这一个星期都不要沾水,最好是不洗左手,也不要洗澡。”“那我出了汗,浑身发痒,怎么办?”
小黑难过得几乎要哭泣了。
“叫你的同学帮忙擦洗一下得了。”医生笑吟吟地说着,给他开好了带回去口服的药。
小黑返回学校,不敢去参加打球等体育运动,一怕左手二次受伤,二怕大汗淋漓,不洗澡就不舒服,可遵医嘱又不能去洗澡。幸好,班上新转来的那位讲话有点口吃长相也不够英俊的程太军乐于助人,每天主动帮小黑打热水给他擦脸抹背洗脚,以致于熊鱼豆同学开玩笑说:“混世魔王程咬金,你怎么现在变成像侍候主子的小太监那样了?该叫你‘日本太郎’才行了!”“疾风知劲草,烈火见真金。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
小黑笑着说:“只有经历过患难的朋友,才是真正的好朋友。小豆子,这难道你不懂吗?‘投之以木桃’,终将会‘报之以琼瑶’的!”
“你那些文绉绉的词句,我听着脑袋都大了!”
熊鱼豆灰溜溜地走开了。
在程太军没法正常完成作业的情况下,小黑便热情地帮助他排忧解难,给他讲解怎么解题的思路和方法要点。经过一个多星期,小黑收获了友谊,左手指上缠着的绷带也松脱了,原先脱掉的指甲又重新生长出来了,实在是奇妙。 深秋已过去,寒冬就来到了。小黑为了学习进步,又奉行“戒闲禁嬉”的座右铭了。连下了晚自习以后,他都还在座位上发愤苦读。实在是有点困倦了,他跑到水龙头底下,放水冲湿自己的脑袋头发,打起精神,就又跑进教室里去遨游学海。有一个晚上,他居然扑在座位上打瞌睡了。历史老师欧光亮发现了他,推醒了他,叫唤他返回寝室去休息,再次善意地提醒他,注意加强休息,免得影响身体健康,影响白天的学习效率。 接连几个晚上熬夜,加上用冷水冲淋头部,小黑突然感觉头重脚轻,脑袋晕沉得十分厉害,浑身乏力,连吃饭的胃口也没有。上午放学了,小黑独自一人扑在课桌上,走不动了。同学们都跑到食堂里开餐去了。他几乎昏厥过去。 待到班上的同学欧希廉吃过午饭,返回到教室,看到小黑扑倒在课桌上,慌了神,伸手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小黑,你感冒发高烧了!快去看医生!”欧希廉惊叫起来。
程太军和欧希廉两人每人将小黑搭一只肩膀,扶着架着他往七中隔壁的进修学校卫生室一步一挪地走去。杨兴华同学发现情况不妙,赶紧跑去报告了班主任唐老师。 医生为小黑检测体温,达到了三十九点八摄氏度,已是严重发高烧。为了急速降温,医生为小黑注射青霉素。可是,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刚刚给小黑注射了几毫升青霉素,小黑顿时脸色煞白变青,两眼翻白,晕厥在地,失去知觉,不省人事。医生吓傻了,连忙扳开小黑的嘴巴,给他灌生理盐水。 半晌,小黑才缓缓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唐老师刚好叫管后勤的肖师傅开着拖拉机赶过来了。 医生急忙问小黑:“你叫什么名字?你现在在哪里?”小黑意识清楚地回答了:“我叫田乌蒙,在教师进修学校卫生室。”
“还好!脑袋还没有烧坏,赶紧转移到县人民医院急诊科去治疗。”
医生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
欧希廉和程太军把小黑搬上拖拉机中间的藤椅上端坐着,然后下了车,守候在路旁。唐老师站上去,撑开双手搀扶着藤椅两端,怕一路颠簸摇晃把小黑弄得滑跌到拖拉机上面。 肖师傅重新发动了拖拉机。拖拉机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地转动起来,向着县城中心疾驰而去。一路上,小黑刚才喝进去的生理盐水——葡萄糖液由于坎坷不平的道路造成颠簸震动,不时地从嘴鼻里像喷雾器似的喷洒出来,溅得唐老师浑身脏兮兮湿漉漉的。幸好,唐老师也没有发脾气,依然扶住藤椅,不让小黑摔跌下来。 抵达县人民医院急诊科,唐老师前往挂号,肖师傅扶起小黑去就诊。医生给小黑进行听诊,看口腔,确诊是患了重感冒,开了药。护士往小黑的臀部扎了一针,灼热的疼痛感袭上心头之际,他感到了一丝懊悔——后悔自己不该在晚上总是用冷水去浇淋脑袋来提神,也应该注意加强休息与适度锻炼,让身体保持最佳状态才行。 小黑躺在过道里的病床上进行输液的时候,唐老师又跑去买来了蒸饺、香蕉、柑橘、矿泉水。她把蒸饺喂给小黑吃,还把香蕉剥了皮,拿给小黑吃,把橘子剥开,一瓣一瓣地塞到小黑嘴边。小黑感受到一种母爱般的温暖。在那一刹那,他觉得唐春晖老师是人世间最美的教师。 输完一瓶药水,换第二瓶药水的时候,小黑看到自己的爸妈急匆匆地赶来了。原来是谢校长知晓情况以后,吩咐“刘文彩”——田文才回去跑了一趟,叫小黑的家长到县人民医院急诊科来,将治病后的小黑带回家休养两天再才返校。小黑的体质太虚弱了,前段时间太刻苦了,还需增强营养。 小黑的眼里噙满了泪花。刚上初中不到一个学期,就两次到人民医院急诊科来治疗,两次由父母来接回家休养。回家的路上,父母轮流背着小黑走。他浑身仍然昏沉乏力,伏在父母的肩头睡着了。 回到家里,父母给小黑做了些好吃的来补充营养。小黑一看,端上餐桌的有淮山红枣土鸡汤,鲤鱼肚中藏肉丸,小肠灌花生。小黑饱餐了一顿,服了药,睡了一大觉醒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已是第二天早晨了。他着实太累了。 尽管他感觉自己好像状态又回来了,恢复得差不多了。然而,医生和校长的叮嘱,他还是要听的,只能待在家里休养。 小黑爸爸到黑马村上课去了。小黑妈妈到田间地头采摘蔬菜去了。小黑的七爷爷田江山到家里来了,走到木床边,找到小黑,又来给他讲那没有完结的故事。 小黑高兴地坐到床头,静静地倾听七爷爷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