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石小凡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对他来说，辰时日出起床，算得上是早起了。狗腿子们倒是起了个大早，大牛二虎在旺财的吩咐下卖力的擦着马车。马车是出门的脸面，必须收拾干干净净。旺财这个懒人是不会动手的，他现在学会使用拙劣的演技了：“大牛，看不出你擦车的技术这么厉害。这马车被你擦得，啧啧啧，跟新的一样。二虎也不懒，这车轮里外都被你擦得这么干净。我就不行了，换成我肯定擦不干净。”
演技虽然拙劣，可效果非常好。大牛和二虎一听乐的合不拢嘴，加倍卖力的擦起了马车。而旺财则找了个阴凉地方坐了下来，继续指挥着这俩人：“不错不错，车顶也得擦一下。大牛哥，你身子灵活，你上车顶。二虎哥，你擦车屁股……”然后旺财光荣的挨了一脚，如惊弓之鸟的旺财‘嗖’的一下跳了起来，太熟悉了，小公爷。一回头，果然石小凡冷这个脸：“你个王八蛋，大牛二虎在擦车，你干什么呢！”
旺财有些孱：“小的在指挥他们擦车，是不是大牛二虎。”
“是啊小公爷，旺财擦不干净，我们替他擦了。”
“没错，让他在一旁看着就行，他净糊弄。”
大牛和二虎依旧卖力的干活，旺财努了努嘴：“看到了没小公爷，你看大牛擦得窗户，啧啧啧、跟镜子一样。您再看二虎擦的车轮，跟新的一样。”
这点小伎俩也就偏偏大牛二虎，石小凡“哼”了一声：“你个王八蛋，学会用计谋了啊旺财。”
被戳穿了的旺财脸不红，心不跳：“大牛二虎，擦得就是好就是妙，就是呱呱叫。”
“叫你大爷，你去赶车！”
石小凡骂了一句。谁知道朱大昌凑过来：“小公爷，还是我来吧，旺财他技术不行。”
旺财忙不迭点头：“没错没错，大肠赶的马车四平八稳，放个杯子倒上水在车上都不会撒出来的。”
朱大昌立刻高兴了，干净利落的跳上马车，热情奔放起来。“王八蛋旺财！”
石小凡骂了一句，跟着钻上了马车。旺财洋洋自得，现在他在夸每一个人。狗腿子们被他夸的眉欢眼笑，拼命巴结起旺财来。俨然，旺财成了他们第二个小公爷。说也奇怪，果然朱大昌今早驾车是又平又稳，就连马车拐弯的时候，石小凡也没有感觉出太大的惯性侧倾。到了界身巷史记人参铺，一大早史泽书早早就在等着了。看到石小凡马车到来，慌忙出去迎接。石小凡打开马车门：“上车！”
史泽书一愣，看着这么华贵的马车有些发怵：“驸马爷，小人还是坐后面的车吧。”
“上来，我还有话和你谈。”
石小凡一招手。马车低调奢华有内涵，干净整洁的车厢内，玻璃窗明几净。马车内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里面还有一张小桌子。这俨然就是现代版的房车，石小凡懒洋洋的靠在马车内的软椅上，史泽书坐在一旁颇有些拘谨。“史掌柜，不必太紧张。我在西山建了个肥皂厂，此外还有一些马车、农具、化肥农药……”看着史泽书一脸懵逼，石小凡顿了一顿笑笑：“哦，忘了跟你解释，化肥就是土地耕种的肥料。区别于牛屎马溺之类的肥料，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推广，让东京城的百姓，都能买我的这些东西。”
史泽书有些明白了：“驸马爷，只要货好实用，就没有难卖的货。”
石小凡笑了笑：“好，就等你这句话。不过有件事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今年人参价格大跌了？”
史泽书叹了口气：“哪里是什么大跌，人参价格是控制在辽北那些女直人手里。人参出辽北，这些年咱们东京城市场人参价格就控制在人家手里。他们想涨价就涨，想压价就压。货在他们手里，咱们只能是被动接受罢了。”
石小凡一惊，人参，控制在完颜乌古乃手上。这帮子女真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大宋的人参供应主要在辽北女真地盘，这是完颜乌古乃故意扰乱市场。不过现在是和平时期，没有人喜欢挑起战争。他们控制了人参，大宋也有女真人的必需品。贸易战只会两败俱伤，既然他们控制着价格，那就自己种植。“史掌柜，收购人参的时候，能否收一些种子上来。”
石小凡问道。史泽书一愣：“种子？驸马爷，您是说种植么。”
石小凡点点头：“没错，就是买来种子咱们自己种。”
“这，人参难得。可都是生长于辽北苦寒之地，咱们这里怎么种植？”
史泽书奇怪的问道。石小凡只是“哼”了一声：“这有何难，咱们东京开封府不能种，京东西两路之地，都可以种植。”
石小凡说的是山东地区，这里确实可以引进人参种植的，不过需要特殊的种植条件。《契丹国志》、《大金国志》等史书都有“女真地绕，土产人参”或“地饶山林，田宜麻谷，土产人参”的记载。人参的主要产地在中国东北。分布于辽宁东部、吉林东半部和黑龙江东部，河北、山西、山东都有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