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来。辽人的盾车掩护着大批人蜂拥而来。他们抬着云梯,飞快地攀援而上。李广利喝道。“都不要慌!”
“放滚木擂石!”
“倒金汁!”
“扔灰瓶!”
金汁就是屎尿熬煮的,这玩意倒在人身上,非常恐怖,但凡有点伤口啥的,九成九都会得破伤风,灰瓶里装的是石灰,一砸开就会迷人眼,烧瞎双眼都很正常。不过辽人选拔的先登之士,很是悍勇。身后还有弓箭手掩护。这帮人哪怕损失惨重,依然有跳上城头的。两军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一个辽军先登,疯狂砍杀起来,七八个乡兵都顶不住。肉搏战异常血腥惨烈。吴七都不记得已经砍死几个先登之士了。他浑身浴血,大呼酣战。突然,他看到东边城墙突进来十几个辽军先登。乡兵班军们被杀得连连后退。“无悔,带几个弓箭手过去帮忙。”
“好!”
陈无悔力气小,可她从小有名师教导。箭术很高。她原本就带着十几个狱卒箭手在游走支援。那边要是被突破了,敌人就会源源不断地攻上城来。危急时刻。东边城墙也冲来百多个乡兵。领头的居然是身穿皮甲的中年文士。他挥舞着七星宝剑。“杀!”
来人正是安定县令王瑞光!堂堂县尊,都有敢战之心。其他守城的官兵,怎能不奋勇杀敌?陈无悔手中的精工复合弩一匣五箭。“咻咻咻!”
百步距离,就算先登身披铁甲,也会被射个对穿。五箭五人。例无虚发!其他狱卒箭手也射翻了好几个。攻上城头的辽军先登一滞,顿时被蜂拥而上的官兵们,用长枪捅下了城墙。那位最凶猛的先登队长,胸口被陈无双射了一箭。他临死前奋力掷出了手里的虎枪。“噗嗤!”
不远处的王瑞光应声而倒!“王县令!”
“王县尊!”
……城墙上惊叫四起,又是一片悲呼。王瑞光低下头,盯着半截没入胸腔的虎枪。他孩子似的笑了,很满足!“当了半辈子……文人……”“却……落得个……战死沙场……”“碧血透汉青,青史须留名!”
“不冤……不冤啦!”
说完,王瑞光脑袋一歪,顿时气绝身亡。东城,南城、西城!辽军铁骑呼啸来去。不停地朝着城墙上抛射轻箭。可惜,投石机都掉到北城墙去了。城头不多的床弩,对二百步外,倏忽来去的轻骑威胁寥寥。“啊!”
正在此时。县丞周元仰面而倒。一支白羽正中他的脸颊。鲜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