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傍晚了,村里人刚好都下工了,大家伙都扛着锄头陆陆续续的从地里回来,一抬头就瞧见姿态亲密,缓步走进村子里的二人。只见,沈放臂弯处挂了不少从城里买的东西,背上还背着封七月,但他神态轻松,看起来毫不费力。所有人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现在虽然说是开放了,但是这么大胆的在外头背自己媳妇的男人可没几个,要是让人瞧见了,可是会被笑话妻管严,没面子的!守在沈家门口的刘翠花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更让她两眼放光的是,沈放手里那一大包的东西!陈盈盈说的果然没错!封七月这小贱人!竟然真敢把她娘家人丢在一边,跟沈放去镇子上潇洒!岂有此理!她的钱应该都是我的才对!这个吃里扒外的骚贱货!封七月趴在沈放宽阔的肩膀上,极为舒服,甚至有些昏昏欲睡。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叫骂声。“你个小贱蹄子!背着老娘进城,买这么多东西都添给了野男人去!下贱!不知羞的白眼狼,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封七月一抬眼,就看见刘翠花叉着腰站在他们家门口,一声骂的比一声难听!这个老妖婆!又来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刘翠花双眼放光,大喊着就扑上来抢东西。沈放脚步微顿,随即背着封七月飞快的闪过了刘翠花伸过来的手。他将背上的封七月紧了紧,冷凝着脸看向刘翠花,眼底警告意味浓烈。封七月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沈放身手怎么这么好?要知道他现在不仅背着她,手上还拿了这么多东西,而刘翠花扑过来的时候几乎毫无征兆,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躲开了。甚至稳得连在他背上的封七月都没感到一丝颠簸。这种身手,敏锐度,警惕性,都绝不是一个知青该有的!封七月抓着沈放肩膀的手紧了紧,他……不会是敌方派来的卧底吧!“哎哟,我的头啊……”刘翠花一下没刹住车,径直撞在旁边的树上,疼的嗷嗷直叫。刘翠花阴着脸,一手捂着额头,一手颤抖着指向沈放,骂道:“你……你这个小鳖崽子!竟……”话说到一半,却在触到沈放阴翳的眼神时,吓得一颤,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反而转头指着封七月破口大骂起来。这个兔崽子啥时候眼神这么吓人了……惹不起沈放,封七月作为她的女儿,总是打的骂得了吧!“还没嫁人呢就这么上赶着住到人家里去了?你下不下贱,都骚臭到骨子里了!这门婚事我不点头,你就只能给我在家发烂发臭!不知道感恩的东西!”
封七月眼神一冷,看着撒泼咒骂的刘翠花,心里泛起了点点冷然。憎恶原主又不放原主走,像吸血的蚂蟥,把原主的榨干得一滴不剩,还要怪原主不够肥!这种畜生不配为人母!封七月嘴角故意露出苦相,喏喏道:“不是你不让我回家的吗……我甚至什么都没带走,沈放才带我去镇子上买了些东西……”封七月本来就长得漂亮,这一装可怜,周围人顿时开始声讨刘翠花,骂她是吸血的虫。毕竟封家的破事,在村子里也算是公开的秘密了。刘翠花一张黑黝黝的脸涨红,不管不顾的大声嚷嚷:“我不管,反正给我钱!这是你应该给我的!不然你就是不孝!”
刘翠花狠狠的剜了封七月一眼,随即朝着站在旁边的众人怒斥:“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她给我钱那是天经地义!关你们屁事!一群多管闲事的老货!”
刘翠花这番话可是把在场所有人都骂进去了,瞬间就引起了众怒。“我呸!刘翠花你这个黑心肝不要脸的,村里人谁不知道七月七岁开始就给你们全家人端屎端尿!人家能长这么大靠的全是自己!关你屁事!”
“可不是嘛!好不容易嫁人能过上点好日子,你又来搅局!丧良心的!”
那人说着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我呸!”
刘翠花哪里肯承认,恶狠狠的瞪着周围众人,“瞎咧咧什么呢!这是我的孩子,我想干嘛就干嘛,我就是让她去卖,她都得听我的!”
刘翠花越说越恼,扭头死死的盯着封七月,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小贱蹄子!我们封家的屎尿盆子!你做鬼都要给我生生世世端着咯!”
她还想着动手,但是看一眼旁边的沈放顿时又怂了下去。“刘翠花!你又在闹什么闹!”
是大队长!本义愤填膺的众人瞬间让开了一条道。封七月挑眉望向声源处,看见大队长正穿着一件旧棉袄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大队长!你可得帮我评评理啊!”
刘翠花一见到大队长,一改刚才凶悍的气势,登时嚎啕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冤。“你是不知道!这闺女和沈放都还没领证呢,就住到一起去,野鸡还不如,人家妓女都要钱呢……”“我们领证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气氛瞬间一滞。躲在暗处的看好戏的陈盈盈更是脸色一白。刹那间,所有人的视线瞬间移到了背着封七月的沈放身上。“领证了?!”
刘翠花惊声尖叫!“钱都没给!你们就敢扯证!”
“够了!刘翠花!封七月是你女儿,她不是商品!”
大队长怒喝。刘翠花顶着众人谴责的目光心里很的不行,干脆一咬牙,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了无赖!“没天理啊!大队长占着官威,帮着外人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0元购给野男人送去了啊!天理何在啊!”
大队长气的直喘大气,颤着手指着刘翠花说不出话来:“你……你!”
封七月面色一沉,对这种泼皮无赖,讲道理是没用的,她敢耍横!她就得跟她耍狠才行!刚想行动,男人的沉稳而笃定的声音自身前传来。“封七月我会下三书六聘娶回家!彩礼,我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