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的,那一霎那,屋子里面嘤嘤的哭泣声戛然而止。眼睛微微一垂,老王妃看着坐在那里,脸上滑过惊恐的何阿莹,眼底瞬间带上了了然,看样子何老在家已经跟他的女儿谈过,只是这个丫头依旧执迷不悟。看明白这一点,老王妃抬起头来,眉眼中带着疲惫,“何老,别客气,赶紧起来吧。”
不管什么时候老王妃都要尊重眼前的这个人,曾经在自己最难的时候,是何老一直都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的身边,用在南陆这庞大的人脉支持着他们,南陆王府到了如今。可以说何老是南陆德高望重的老人。何世勋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下一刻他看着坐在那里,不敢面对着自己的女儿,忽然脸色一沉,微微回过头对着身后跟着的人说道,“小姐怕是已经烧糊涂了,带回去好好的休养,她若不好,这些日子就别让她出来了。”
“阿爹!”
何阿莹瞬间的就慌了,转过头来脸上带上了不可置信,更是带上了惊慌失措,“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
她在这里说的委屈,更是泫然若泣,只是何世勋不为所动,身后的那个人立刻上来强制性地扶起了何阿莹带着就走,任凭何阿莹在那里哭天喊地,可是也无济于事了。房间里安静了,院子里也安静了,何世勋微微的弯着腰,对着那边的老王妃恭敬地说道,“小女顽劣任性,以前还有分寸,这些日子确实越发的骄纵,是下官管教无方,回去后定好好的归拢,请王妃千万不要生气。”
“何老又何必说这话,是我对不起她。”
老王妃脸上带着苦笑,眉眼中更是带上了歉疚。只是站在那里的何世勋却是格外的明白,抬起头来,他眼中带着一如既往的赤诚,带着那样的坦荡,“王妃,又何苦在这里给我这不孝的女儿兜着,他的心思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王妃不计较,他在这里肆无忌惮,公然利用了王妃,属下已然很知足了,如今王菲又把这所有的过错都在了自己的身上,属下是万万不能干的,这个丫头属下必定要好好的管教好,要不然日后她会吃大亏,请王妃放心。”
何世勋能这么说,老王妃已经很知足了,这件事情他就害怕,何老多想如今一切都已经明了,老王妃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放在了地上。腹中彻底的安静了下去,只是在何世勋走了之后,老王妃却是忽然勃然大怒,桌子上那一套上好的瓷器被摔得粉身碎骨,在这噼里啪啦当中,老王妃转过头看着外面,这一片晴朗的天空,忽然河东狮吼,“你们几个兔崽子,如果再不告诉本宫你们家王爷在哪里,你们就不用在这府邸里面呆着了,去告诉你们家的王爷,如果三日之内他不回来,以后他也不用回来了!”
这一声河东狮吼下的院子里面一阵乱窜,甚至连窗户旁边的树叶都被震掉了几片,院子里不管是打杂的还是端水送茶的,还是不远处来回巡查的,总之被他们家老王妃这一喊,瞬间的没了章程,这来来回回的更加的勤快了。院子里没有头绪,而另外一边有一对人马去姗姗来迟,此时在中心城的街道上,本该在昨天就到的京城特使,如今才出现在这中心城。最前面的马背上那个人,此时脸上还带着脏污,只不过此时的心中却是带着焦急,因为怀中揣着的圣旨是有期限的,他们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去给皇帝陛下复命。“圣旨到!”
这一天的下午,南陆王府又热闹了起来,京城皇帝的圣旨到了,圣旨的意思很简单,南陆王已经成年多年,如今南路在他的管理之下是越来越繁华,越来越昌盛,皇帝陛下很放心,特赐名号,归为正位,封为真正的南陆王。这是一件喜事,老王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整个府里的人看见之后,心头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只是,过来送圣旨的那个特使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和老王妃来到了角落中。“来的路上,忽然送过来一个消息,不知道老王妃现在是否知情?”
不是这个特使多管闲事,只是如今南陆在陛下心中非常的重要,这个消息是陛下特意让传过来的。一看他脸上神秘兮兮,老王妃的心中就一紧,脸上也带上了严肃,“特使大人请说。”
“据说京城中有人对南陆王不利,如今南陆王在外巡视,保证冬奥国一年的粮食供应,可如今有人在这个时候肆意作乱,只是希望老王妃在这边多提醒南路王,让他千万小心,陛下十分的挂念他的安危。”
特使说着特意在最后一句上加重了语气,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明显。老王妃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这京城有人他就已经想到了是谁,此时他终身但是浓浓冷意,转过头去却心中带上了担忧。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转过头来,老王妃脸上又带上了稳稳的笑容,对着特使抱了抱拳头,带着几分英姿飒爽的说道,“特使大人提醒本宫记住了,也谢过陛下对犬儿的挂念,陛下洪恩我们永世谨记,也请特使回去转告皇帝陛下,一切无事。”
这一点的自信老王妃还是有的,若有什么事情早就有消息传过来了,只是此时的她却是还有些不放心。听到他的话,那个特使立刻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容,这才告辞了。等到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老王妃站在院子中看着四周,忽然张嘴又是一句河东狮吼,“你们都滚出来!”
余音绕梁还未消失四周一下子蹦出了四五个黑衣人,他们齐刷刷地站在那里,此时却是洋相百出,有的在那里看天,今天的天好蓝,有的在那里看地,哇,地上长出了一株新草,有的更是在那里看自己的手指,指甲好像没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