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行看了眼手机屏幕,凤眸眯了眯。他看瞧了眼闭上眼睛的孟姣,轻手轻脚的走出了病房。“喂。”
顾盛行低沉冷淡的穿过手机听筒。尹绾慵懒的声音传来:“盛哥哥,今天过的是不是很刺激?”
“所以,真的是你做的?”
顾盛行闻言眸色一凛,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尹绾的眸光倏然一深,幽幽的眸内迅速燃起两簇烈火,她愤怒道:“顾盛行,这是你逼我的!”
尹绾歇斯底里。自己那么喜欢他,他怎么可以?为了孟姣那个贱人,把自己像畜牲一样关在那座笼子里。好在苍天有眼。她逃了出来。自己绝不会放过他们!“今天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我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
尹绾声色俱厉道。她在说这些话时的表情狰狞得可怕,紧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牙缝。尹绾满脸透着不甘心。既然她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尹绾,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冲我来。”
顾盛行突然阴恻恻的道:“如果你动她,我保证,你视为不堪回首的日子,会成为你这辈子的归宿。”
“你威胁我?”
尹绾嗤笑出声:“你以为我会怕?”
她用反问的语气问道。“你可以试试。”
顾盛行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淡淡道。没等那边出声,他就挂断了电话,转而拨通了顾家的座机。顾盛行和邹姨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们今天发生的事,挂电话之前,他吩咐邹姨做一些清淡有营养的食物送到医院来。***“孟子平真的住在这里吗?”
棠茹看着阴暗脏乱的城中小巷,柳眉颦起,纤细的手掩住鼻息。一条幽窄的小巷,遍地散落着生活垃圾。猫狗的屎尿味飘在空气中,令人反胃作呕。这种环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棠茹是万万都不会相信,曾经那位不可一世的孟氏老总竟然沦落至此。一位戴着墨镜的高大个开口道:“是的,夫人。”
“我女儿呢?你们查到她的下落了吗?”
“孟姣小姐的下落在孟氏破产后,就失去了线索。现在只有找到孟先生,方能探听到她的去向了。”
高大个一字一句道。棠茹沉默了一会儿。从来到这里,她眉心的沟壑就没有平复过。“你把孟子平现在居住的详细地址给我,然后回车里等我。”
棠茹低头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打算自己去问孟子平。尽管他们夫妻情分已尽。可他们之间还有孟姣,她想给他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孟子平是一个极其大男子主义的人。他肯定不希望被外人看到他现在的处境。棠茹照着地址找到了一间锈迹斑斑的出租屋。她在门口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即抬起了手。“咚咚咚——”棠茹敲响了那扇门。“咳咳……谁?”
房间内的隔音非常差,剧烈的咳嗽声隔着门都听得异常清楚。棠茹听出了这是孟子平的声音,她的鼻子突然一酸,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毕竟是曾经用真心爱过的人。见孟子平如今这样,她也于心不忍。“咣——”“棠……棠茹?”
破旧的房门从内打开,孟子平捂住嘴忍着咳嗽。一见到门口站着的人,他的脚步像灌了铅似的,不能挪动。棠茹极力克制情绪,“嗯,是我。”
孟子平得到答案,极大的自尊让他无法面对棠茹。她一点都没变,可他却这么狼狈。孟子平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种落差。“子平。”
棠茹眼尖的看到孟子平想要关门,她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门口。孟子平低着头,“你来找我.干什么?”
棠茹扯出一抹淡笑:“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孟子平瞳孔骤然一缩,他掀开眼皮,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还是不了,里面太小,有什么话在这说吧!”
棠茹没有坚持,她看着孟子平,充满歉意道:“对不起。”
孟子平的心平复了下来,他腊黄的脸上一片祥和。“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他们的婚姻破裂,不是她一个人的错。把生活过成相看两厌,是他们两个人不会经营。感情的事,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孟子平心知肚明棠茹回国的原因,他没有和她绕圈子。“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姣姣吧?”
他虽用的是疑问,但语气却无比的肯定。棠茹点了点头,“是,这些年是我亏欠了姣姣。我一直担心会影响你们的生活,才一直不敢回来。要是我早知道你们经历了这些,一定会早早赶回来。”
在国外,她一直刻意的不去关注他们。直到回来,她才知道,他们发生了变故,孟氏已经不复存在了。“不怪你。”
孟子平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姣姣,怪我没有带好她。”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把这些年的事,一件件的讲给棠茹听。“你是说你阴差阳错之下领养了顾霖的儿子,他不光吞并的孟氏,还带走了我的姣姣?”
棠茹眉头紧锁。其实。对于那些往事,她知之甚少。“都是我没用,还需要女儿保我一条贱命。”
孟子平痛苦的道。自从孟氏集团破产后,他就萎靡不振。顾盛行用他威胁孟姣。孟子平本想一死了之,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或许正在遭遇非人的折磨,他就觉得自己没有死的资格。“顾、盛、行!”
棠茹死死的记住这三个字。她的女儿,她视若珍宝的姣姣,竟然落入了这种人的手里。棠茹无法想象。这些日子,姣姣会遭遇什么。“子平,现在不是相互揽责的时候。我们必须齐心,才能把女儿找回来。”
棠茹知道孟子平的心里也不好受,这个时候相互埋怨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孟子平燃起了生的希望。他重重点了下头,“你说的是,眼下找回姣姣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刚刚听到你在咳嗽,你住的地方太潮湿了。跟我走吧,有好的身体才有精力去找姣姣。”
棠茹苦口婆心道。孟子平思虑了良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