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晏月漓秀眉微皱,抿了抿朱唇,只犹豫了半息便挥手唤出沧澜剑,幽蓝的光芒飞快划向谷底……
“宫主!”王渊亭惊呼,慌忙御扇紧追其后,待他赶到时晏月漓已将嵇北辰稳稳接在怀中。
“值得吗?”晏月漓口中呢喃不已,看着怀中昏死过去的少年,心里荡起别样的思绪,难道这些仙门正派为了心中的信念当真会舍弃一切?
“宫主,这小子与您水火不容,方才还想伤您,我们还是别管他了。”王渊亭苦口婆心劝说着,眼见宴月漓对这小子的执念越来越深,不免开始担心起来。
晏月漓不以为然地娇笑道:“这样才更有意思!想象下,将道貌岸然的仙派剑修调教成对我唯命是从的晏月宗门人,是不是很有趣?他筋脉尽毁,劳烦大师兄背他回晏月宗了。”“宫主,嵇北辰是沧墟派的弟子,我们怎好将他带回晏月宗?万一沧墟派的人知道岂不是有嘴说不清?”
见晏月漓这般说辞,王渊亭哭的心都有,他们这次出谷算是惹上大麻烦了。
虽不知晏月漓为何执意如此,但晏月漓平日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若是让宗门的“四大长老”知道此事,必要参上宫主一本不可,他和晴汐师妹势必也逃不了问责。 “按你所说,我们晏月宗就怕他们不成?难不成你也觉得晏月宗是魔教,怕了那些仙门正派?”晏月漓佯装嗔怒,颦眉微皱,让人说不出的心疼,哪里还得敢再说反驳的话。
“宫主真是误解我了,好,我背就是了。”王渊亭耷拉着脑袋一脸不情愿,但又执拗不过这磨人的“小魔女”,只能认命地当这个冤大头了。
他接过嵇北辰背在背上,不由得从心底呼出一团哀怨之气,这世间的女子怕是连地府中的“阴阳判官”也判不清对错了! —— 九劫山下,沈晴汐坐在岸边青石之上,赤着玉足,欢快地踢着清凉的河水,随手将鹅卵石抛出,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明媚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粉衣上绣着的金蝶格外耀眼,她掏出怀中玉笛放在嘴边轻轻吹起。 林间立马有鸟鸣声传来,由远及近渐渐向沈晴汐靠拢,落在枝头和她的肩上,忽地两道光芒从林缘峰直插而下,百鸟被惊得展翅高飞,悠扬的笛声也戛然而止。 “晴汐师妹真是好兴致。”王渊亭盯着水中那双粉嫩的脚丫发楞,此景虽美他却没有称赞的心情。
沈晴汐一眼便看到他背上负着一血染白衣的少年,原本就忐忑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两人转身就弄回来个“废人”,看这衣衫样式还是沧墟派弟子,她还真是高看了王渊亭。 “哪儿捡来的废人?”沈晴汐小心凑过去察看,少年那紧闭的双眼、嘴角的血迹、微弱的鼻息,还有几乎察觉不到的真气,无不显示着此人被伤得极其严重。
“真气耗尽,气息紊乱,筋骨受损,此人即使救活,不废也残了。”沈晴汐轻轻摆手,她能感受到此人毫无求生欲,离魂谷鬼医冢出来的弟子从不勉强与人,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
“沈师姐,他可是花我好大力气抢回来的,想想办法!”晏月漓双眉微皱,扯住沈晴汐的胳膊不放手。
沈晴汐对她一向没辙,掏出一颗丹药给嵇北辰喂了进去,随即苦笑道:“宫主想要他活我自然有法子,不过要多费些时日,暂时回不去晏月谷了,而且寻常人照料不来,还要辛苦大师兄了。”“晴汐师妹吩咐便是。”
王渊亭此时不得不认命,三人既已商定妥当也不多耽搁,祭出法宝下山,三道灵光瞬间消失在九劫山的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