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葬剑(1 / 1)

人只有在经历过风雨后、经历过伤痛的折磨后才能领悟到人生的真谛!其实,人生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只要活得快乐就很简单。这是李心云泡在药缸里悟出来的,这些天他的确想得太多,总算是看破了,悟透了。突然萌生一种退隐江湖的念头,也许早已经厌倦了江湖的纷纷扰扰。他静静地闭着眼睛,接受着药水对身体的浸泡、洗礼。李红娟托着腮痴痴地瞧着他,按理说,一个少女这样看着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是件非常不矜持的事。可她却不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她爱李心云,她想不出看自己爱的人光着身子有何不妥?就算是自己光着身子让爱的人看也很正常,这就是她对爱的理解,也是绝大多数人对爱的理解。李心云终于睁开了眼睛,说道:“我的衣服呢?我要出去走走。”

“不行,毒王让我看着你,一步都不让你离开”李心云道:“他的话可以不听的。”

李红娟道:“他的话可以听的。”

说完狡狯一笑,“没话说了吧?”

李心云道:“有。”

李红娟道:“你说。”

李心云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李红娟道:”能。”

李心云道:“帮我把墙上的酒葫芦拿过来。“李红娟道:“我不拿。”

李心云道:“毒王说过不让你动?”

李红娟道:“没有说过。”

李心云道:“那你好像没有理由不拿的。”

李红娟道:“有。”

李心云道:“什么理由?”

李红娟道:“因为我不愿意。”

李心云马上闭上了嘴,他知道,当一个人说出“不愿意”三个字时,那就没话可说了,就算你说出一千句有理的话来,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李红娟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没有?”

李心云的眼睛似乎也会说话,所以连眼睛也闭上了。李红娟嫣然一笑,道:“可我还有话要说。”

李心云想把耳朵也闭起来,可这一点他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的。所以,他就听到李红娟一直在说。不知过了多久,毒王采药回来了,李心云立刻睁开眼睛,问道:“你是不是想把我煮汤来喝?”

话刚说完,一碗热汤就送到道:“喝完这碗药提一提真气试试。”

李心云道喝完药,只觉得一股真气不停地在体内游走,也许不用提它自己就冒出来了。”

毒王问道:“怎么样?”

李心云道:“很好。”

毒王道:“很好是多好?”

李心云道:“如果你现在让我离开这个药缸,感觉会更好。”

毒王道:“现在还不可以。”

李心云道:“什么时候才可以?”

毒王道:“等到屋里这个小姑娘走了以后。”

李红娟脸居然没有红,居然还在问:“为什么?”

毒王居然也认真的解释:“因为他全身没有一块布。”

……夕阳正红,毒王站在一个山洞外,而且还对着山洞说话。他有病吗?没有,因为山洞里也有一个人在说话。洞里人道:“李心云的伤好了吗?”

毒王道:“已无大碍了。”

洞里人道:”他是不是要走?”

毒王道:“他迟早要走的。”

洞里人道:“有没有什么法子把他留下?”

毒王道:“有。”

洞里人道:“什么法子?”

毒王道:“杀了他。”

洞里人道:“这不是个好法子。”

毒王道:“可这是唯一的法子。”

洞里人沉默,显然是在思索。毒王也沉默,他不能打断别人的思索。洞里人接着道:“他身边那个小姑娘能不能把他留下?”

毒王道:“我也没法子把那个小姑娘留下。”

洞里人道:“李心云不能为我所用,但愿也不要和我作对才好。否则,我的大业之路又多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毒王道:“但愿如此。”

洞里人道:“你先回去吧,我的鬼煞神功正练到关键时刻,出不得一点差错。”

毒王道:“是。”

一番简短的谈话,是否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呢?毒王回到屋的时候,李心云不在,李红娟当然也不可能在。他们去了哪里?难道已经走了?夕阳依然在天边,李心云一直在走,也许他走的路比说的话更多些,因为他是浪子,浪子是无根的。“你要带我去哪里?”

李红娟不开口,李心云是永远不会开口的。李心云道:“好像是你自己跟着我来的。”

李红娟道:“就算是我跟着你来的好了,那么你要去哪?”

李心云不出声,因为他不知道,所以根本没法回答。李红娟突然加快脚步走到了李心云前边,她想让李心云看着她。这个法子的确不错,后面的人是不能不看前边的人的。不过,李心云并没有跟着她走,而是停了下来,看着天边的夕阳。李红娟故意在问:“你在看什么?”

李心云接下来说的话,做的事可以算是李红娟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李心云说:”娟娟,你想不想看我舞剑?”

她当然想,做梦都想。李心云缓缓抽出了剑,平时他的剑出鞘都是如同流星般划过,这次却是那么轻盈,轻盈得让人隐约地感觉有些不安。李红娟只听见“夺”的一声,李心云的剑已稳稳地插到了十米开外的树杆上。然后就看到李心云的身影飘动,剑又稳稳地到了他手上,而他的人已融入了夕阳中。多么美好的画面!李红娟不禁看得痴了。夕阳下,一个飘逸的身影,一道道美伦美涣的金光,世间还有什么比这风景更美?怎么不让人如痴如醉?可惜的是,当夕阳消失的那一刹那,这种美景也戛然而止。美景为何都是这么短暂?美景岂不是都是这么短暂?李红娟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真希望这样的美景永远不要消失。李心云并没有将剑入鞘,而是做了件奇怪的事,只见他蹲下身,用剑慢慢地挖土。他在干什么?这种奇怪的事,李红娟当然不能不问。而李心云的回答却让她的心如临冰冷的谷底。李心云的回答只有两个字:葬剑。李红娟道:“为什么?”

李心云道:“因为这柄剑沾了太多的血。”

李红娟道:“所以它不得不死?”

李心云道:“所以在它临死前我在夕阳下给它洗礼,让它干干净净地离开。”

李红娟道:“那你以后怎么办?你义兄孙大义的死你不管了?”

李心云突然停了下来,怔了怔然后又接着挖。一个剑客的剑死了,那么他的人呢?李红娟不再开口,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心云挖土。坑已经挖好,李心云小心翼翼地拂去剑上的土,又轻轻地插入剑鞘中,动作轻盈而缓慢,眉宇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眷恋之情。这些年剑和酒都是他最好的朋友,老朋友死了,当然会难受。夜幕已经降临,李心云终于慢慢地将剑放入坑中,又慢慢地撒上土,一切都是那么缓慢,此时的他仿佛是一个垂暮的老人,脸上再也看不出一丝昔日的孤傲与霸气。夜风袭来,李红娟不禁打了个寒颤,此时她多希望能靠在李心云胸膛上好好地睡一觉,可是,李心云仍然在走,一刻不停地走。“大叔,我走不动了。”

李心云这次居然停下脚步,而且还回到了李红娟身旁,居然还去拥抱她。李红娟只觉得一下子坠入了云雾之中,很温暖很温暖,这种感觉她无法用更奇妙的语言来形容,只希望李心云的手永远不要松开。但她错了,错得很厉害,李心云不但松开了她,而且她还发现自己手脚都动不了了。她此刻想哭,但哭不出来,只是哀求道:“大叔,别扔下我。”

李心云已走出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但这次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娟娟,你不能跟着我,我是个浪子,无根的浪子!”

说罢脚又开始在走,这次再也没有回头,背后隐约传来李红娟的哭泣声和含糊不清的说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李心云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再一次游荡在黑夜中,也许,他本就属于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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