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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间炼狱(1 / 1)

人间,真的有炼狱一说吗?耳畔时常听到有人说起:“通常神仙犯错,最大的惩罚就是被贬入人间,可见这人间是由多苦。”

我仿佛去过十八层地狱,先是如同“上刀山下火海”的灼热,可惜我感受不到什么是热的温度。再者就是,进入一层又一层地阴暗冰冷的“地狱”。我只知道抱着我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告诉我能带我安全到达目的地。我是谁?我将会去哪里呢?“醒来会看到不一样的世界吗?”

我双眼紧闭,抱着眼前的男人道。“会的。”

他坚定道。我内心越来越忐忑不安,仿佛松开他的腰,我便坠入了这无尽黑暗的深渊。话说,前夜。晚上吃完药,睡上一觉。我如幽灵一般醒来,活动着僵硬的四肢,凄凄地呼了几口气。我是死了吗?不,我还没有死,我还能感知到自己的躯体。身体如同魂魄一般轻盈地从床上坐起,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我侧眼望向左边熟睡的男人,缓缓转过头,凄怨的眼神停留在他的侧脸。他是我深爱的男人,我怎能离他而去?可惜,身体不听使唤。我们汲取了人间最黑暗,污浊,欺骗与伤害。仿佛这就是我们的报应,相爱也相杀。脑海里的声音又再次出现:“不要留恋了,走吧,他已经不是那个男人了,他现在只是眼前的这一具躯体。你试试,你能唤醒他吗?”

“装睡的人你叫不醒的。”

“走吧,带你回到属于你的世界,那里没有黑暗。”

“这个人作恶多端,眼里只看得见黑暗与肮脏。”

“他本性还是善良的......”“把他阉了。”

“呵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太便宜他了!”

女人恶狠狠地说道。“不如......”“她知道的。”

刹那间,上万种声音顿时侵入脑海。我深吸一口凉气,不,我不想知道,太残忍。"那就把他变成马桶吧。洁白无瑕,不愁吃喝,并且......福利满满......哎......"不敢往下再听了,够了,你们不要再说了,我的泪水瞬间汹涌而出。半跪在马桶面前,抚摸着被诅咒的爱人......半晌,忽而一个熟悉温暖的声音传至耳畔:“我还在。”

我心咯噔一跳,我竟然能感应到他,顿时,内心五味陈杂,不知是悲是喜。但此刻,充满了力量。此时的自己如同小孩子一般地喃喃:“我怕黑!”

“有我在,你大胆往前走。”

“你会消失吗?”

“没有,我在你心中。我会带你找到光明。”

听着他淡然且坚定的声音,我头也不回地推开了这扇家门走了出去。——此时,正在精神病院的我,被吃瓜群众“欣赏”着。无意瞟到一位有坐在轮椅上为我鼓掌的老人家,手脚已经被五花大绑,但我下意识地冲他扮了一个鬼脸。我意识清醒,身体却不听使唤,时而哭闹,时而发出丧心病狂的笑声,如同戏子般,将“疯子”演绎得淋漓尽致......我决绝地甩开那些想要“帮助”我乖乖躺病床上的人们,凶神恶煞地瞪着,以及那些想要模仿我,却模仿不来的几位女人。最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绑我的两位保安,不明白,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些闪烁与躲避。这个身为我男朋友的男人握着我的手,告诉我:“不要害怕,我一直都在。”

慢慢地,我放松了下来,慢慢躺下,余光看到坐在台下的“观众”,还有时而路过的人,仿佛在时刻提着醒我,戏不能停,哪怕一根手指,一次呼吸,都是一场戏。“不能被他们看出来很假,要演得逼真一点。”

“结局要来一个反转,要给他们来一个出乎意料......”又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传来。噫?什么戏?我旁边还躺着一位女人,我能感应到她想模仿我,但是此刻的她也哑然无声......此时又听到一个青年男子,重复着我刚才的挣扎与痛苦,只不过,那声音与我相比,相差甚远。他不停地抽搐着,这喘息声令些许害怕。“你他妈的,打我爸电话,告诉他我在医院......”这时,耳旁传来一位女人焦急地声音,她不停地拨打着身边亲人的电话,希望对方能把她接出去。我感应到她害怕死亡,此时我更害怕自己,疑惑自己为什么能感应到这些。正在疑惑的瞬间,又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仿佛在说我,那个女人也提起我的名字。“好了,过了!”

医生简洁的话语过后,感觉我被推了出去。青年男子,女人、小孩的声音也越来越远。随即,传来越来越近的声音是,青年男子的挣扎声,女人与男人无尽地争吵与暴力中,小女孩的哭泣......这些声音如同地府的哀乐,震耳欲聋。我捂住耳朵,不敢再听......只要松开一点,哀乐的声音再次传来。之前母亲在医院陪同我前来看病时,她告诉我,她看这个医生有点不舒服。还有一个护士像不像一个闺蜜?此时的我,只想躲避这些声音,根本不敢想太多。母亲说:“现在是不是安静很多了?”

我感受到,旁边有一池水,有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女生从我身边掠过,我松了口气。放下了捂住耳朵的双手,隐约还能听到哀乐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可以往前走了吗?”

“嗯......可以,一直抱着你,不要离开我。”

我哭的声音愈来愈小,也越来越小孩子气。这时,犹记得,我被五花大绑躺在病床上,被送入一层又一层,远离了青年男子,女人与男人、小女孩,如同时空隧道一般,最后是一名保安将我送到最后一个口子,我听到他心里的声音,“来生,请记住我这双眼睛。”

我歇斯底里嘶吼道:“你怎么能骗自己,骗你不爱我!你怎么能......你怎么可以......”噗通,铁门重重地关上......来生,请记住我的眼睛,我还要找到你。你是我最爱的人,亦是我最美的风景!我可以为你一遍一遍去死,因为你替我承受了太多太多的不堪与折磨。人间炼狱我敢去,因为我看过最美的风景!梦的另一端,大批白色的车跟随着自己的车,身边的这个男人让我深呼吸,放松,我顺势抬了抬沉重的双腿,仰卧在座椅上。车水马龙,无视着红绿灯,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片白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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