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昕和凉夏的声音还虚弱着的,尽量不开口,他们只努力地随着他们笑,而后,听唐诺说:“之前的事情算我大度,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你以后如果再敢对付我,我绝对不客气。”
凉夏虚弱地抬起头来,不从辩解,此时开口便会被人怀疑,她只好浅笑了一声,而后季畅开口道:“放心吧,诺姐,凉夏已经直到错啦。”
算了,凉夏暗自想着,反正欠她这次搭救的恩情,被她算计也就算计了。她虽不答,却随着大家笑了起来。“凉夏,你吹蜡烛吧。”
折腾了半天,凉夏微微缓过来许多,只努力的开口,尽力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说:“谢谢你们。”
而后,吹掉了蜡烛。今天自然不是生日,可做样子都要做足的。“你感冒了啊?”
唐诺假意关切地问,虽然声音是柔和的,可面上的神情却不是,略微的厌恶和排挤的神色并没有自眼中隐去,凉夏只点了点头后,轻声咳嗽了几下,而后配合她说:“是啊,所以我们赶紧庆祝完睡觉好啦。”
“凉夏,”苏黎昕长吁一口气,将目光看向凉夏,借着外头记者的口,将他此刻的态度传出去好了。“虽然外面总是传我们俩的许多绯闻,可是至少熟悉我们的人都了解,大家不过是朋友而已。我希望你能好好工作,之后和你的学长好好的生活,你学长人不错的,上次吃饭还抢着买单,真是个可爱的人。”
无论真假,至少以后不用再装模作样的对她凶巴巴,反间计用到这样,也算是成功了。外头的记者不知道里面的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里头的人说什么他们都会认为是真的。所以,借此机会吧。不管在外头怎样说,总像是刻意为之。现在不一样了,他虚弱里勾起唇角,瞧向凉夏。而后,两人相视一笑。如此笑容,落在唐诺的眼中,仿佛一把刀子砍在了心上一样。她攥紧了拳头,气闷的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不是为了苏黎昕,她凉夏就算被人舆论致死干她何事。“凉夏,你以后好好工作,虽然这些舆论总是没办法解释清楚,可是,就好好做你的助理好了。娱乐圈就是这样的,我们都得互相理解,各行各业都不容易。”
几句话便透漏出了高情商,外头的记者被说到心底的夸赞声感动,再拍了一些照片,而后有胆子大的透过开着的门再拍了几张后,便便纷纷撤退了。路路瞧见那行人偷偷自电梯离开的身影后,将门关好,一屋子的人终于不用再端着,一个个堆了下来,倚靠在沙发里,虚弱地瞧着对方。“凉夏,你必须离开苏黎昕。”
唐诺最先发声。凉夏还有出声,苏黎昕便喝止:“唐诺,你到底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她什么都没有做过,你的手链,还有咖啡.......”唐诺闻言,说不出一句话,她做这些都是为了谁呢?可是对方竟然连怀疑凉夏都没有。“苏黎昕,你自己想想,她在你身边,你自己受到了多少牵连?她必须走!立刻,马上!要么就内部调整,凉夏,实在想做助理,就换人吧,要么你换到我手底下,反正我也没有生活助理。”
虚弱的凉夏不愿意开口说一句话,一切都太乱了,累的不行。感觉做了这份工作,认识了这群人以后整天都在被陷害,也是够了。“唐诺,别再说了,我不会把凉夏给你的。我知道你的意思,谢谢你的关心,但是不必了。”
苏黎昕努力地撑着沙发站起身,示意路路搀扶,而后缓缓朝外走去。凉夏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手机距离她有些远,季畅贴心的将手机递过来,凉夏接通电话后。那端有微微的风声,或许对方正在车子里,车窗开着。“猜我在哪里?”
是顾晟睿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每每遇到困难的琐事,听到顾晟睿的声音后,总是会特别舒心,他的问候犹如阳光一般,能够照进阴霾,照亮腐朽和不愉快,尽管,他就是那个把自己代入这种生活的始作俑者。“猜不到。”
凉夏也不再理会屋子里剩下的这几个人,缓缓开口,声音虚弱的不成样子。苏黎昕刚刚走到门边,听到她柔和的声音,缓缓放慢了步子。“你怎么了?声音这么虚弱?感冒了?”
顾晟睿将车窗摇起,风声立刻消失,他的声音中略微带着些许的担忧:“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所有的事情都怪你。”
凉夏的声音中透着无力的怨恨:“你为什么非要我做助理呢?我明明就不是那块料,我原本的梦想是做一个电台主持人或者时事记者,这样就好了,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做这个呢?我好累,你知道吗?”
屋子中的人在听到这段发自肺腑的带着控诉意味的话语时,都是微微一怔。这些话虽然是对着电话那边说的,可实际上算是对着这些人讲的吧。本非我愿,奈何为敌呢?苏黎昕轻轻叹了口气后,迈开步子,缓缓地走出了房间。“你到底怎么了?喝酒了?”
想起她上次喝醉了的模样,顾晟睿略微有些担忧。唐诺也跟着缓缓起了身,不愿意再待下去。其他的几个人也是简单道了声再见后,便匆忙离开了。季畅为她将门拉好,几个人慢慢地走远了。门外脚步声渐远,凉夏终于没有忍住,声音中有些许哭腔地说:“顾晟睿,为什么做这份工作会这么危险呢?不是被人陷害,就是被人下药。如果刚才不是有人赶来,我是不是就会再上一次新闻?”
“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好,很不好!”
凉夏虚弱地靠在沙发内,不知从何说起。“顾晟睿,我被人下了药,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他们想陷害我和苏黎昕,苏黎昕也被下了药。顾晟睿,怪你,都怪你。”
凉夏的眼角流下了泪水,后怕的情绪漫上心头,不敢多想:“你既然把我送到这个位置上,为什么不好好保护我呢?你那么有本事,都可以管白鹭,为什么让我整天这么不幸?”
“谁做的?”
顾晟睿的声音软了下来。“顾晟睿,要怎样做你才能帮我?不然我也给你做女人,好了。你帮帮我,好吗?我害怕。”
手机缓缓自耳边滑过,药效未消失,她再一次陷入了昏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