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看着她酡红的面颊,扶在她腰间的手不着痕迹地紧了紧,竭力压住想要用力掐住的冲动,只呼吸微微急促了几个喘息。“姜莞宁。”
“嗯?”
“你再不从我身上下去,这佛门清净地恐怕就不得清净了。”
姜莞宁微微扩散的瞳孔瞬间回神,她想去拿解香,身子却绵软的不像话。“你冷静一点,可有带在身上?”
“嗯?”
萧铎花了点时间想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最先送给自己的香。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还是点了下头。“在腰带下面。”
“……”她小手摸向他的腰带,扒拉了几下才找到,但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清醒,拽了几次都没拽下来。她嘴里嘟嘟囔囔怨怪,“系这么紧干嘛?怕裤子掉下来啊!”
萧铎都被她这副模样气笑了,他忍着额头暴跳的青筋,大手下探,一个用力就将香袋整个拽下来。姜莞宁脑子不作主的看着扯断的香袋,委屈又心疼。“这个我绣了好久的!我就知道你不喜欢!你们男人对不喜欢的东西就会糟践!”
“……”她无名火来的莫名其妙,真是小看她了。原来不是个乖顺的,倒是比之前更有些生趣。香特有的辛辣通透的味道钻入鼻腔,好像就是眨眼间的事,萧铎的脑子立刻清醒了一些,像是被撕掉一层朦胧的薄纱一样,那股邪门的燥热异动被很好地平复了下去。萧铎不由地抬眼去看姜莞宁,她做的香竟能缓解那样霸道的邪香?姜莞宁还奶凶的瞪着他,他缓缓放下香囊,没有给她。“我何时说不喜欢了?我一个不配香的人,已经随身带着,你还要怎么样?还有什么叫我们男人对不喜欢的东西?还有谁糟践你送的东西了?”
萧铎语气不算凶,但对姜莞宁来说这就跟骂她没区别了。她憋着嘴,突然抓起他的手,在他虎口又狠狠咬了一口,“要你管!”
萧铎:“……”清醒后的姜莞宁非常老实的坐在房里,离萧铎八丈远。“萧大人现在已经好多了吧?但你冷静一点只能让人清醒,对身体恐有损害,大人还是趁现在赶紧再去找大夫看看为妙。”
她说的小心翼翼,乌亮的眸子低垂着不敢看他,怕是已经回忆起了方才两人的模样。而且她这话说的委婉,实则就是三个字“你快走”!换往常他怎么都要跟她拌几句嘴的,但眼下他难得闭了嘴,竟也想顾一下小姑娘的面子,毕竟是他过分在先。他也垂下眼,捏紧了手中有些被撕裂的香袋。“你既能配出解那邪香的香方,可能分辨出那香是如何配制的?亦或者,你知不知道何人擅长配这种特殊效用的香料?”
人都是有圈子的,才子爱办诗会,武人爱比武切磋,每个圈子里拔尖和特殊的人总该会有些传闻。特殊的香,就一定会用到特殊的香料,如果能知道详细的方子,就能循着购买过特殊香料的人层层深入。姜莞宁睫毛颤了颤,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香和她无意间配出来的听话香不完全一样,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被人改动过,药性似乎比她的方子更烈。她还得再确认下,但若真是她做的香,又是谁拿去了,还把萧铎害成这样……萧铎见她十分挣扎的模样,觉得有些强人所难了。她这解香怕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知道也无妨,我自己会查,左右不过费些事罢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等等!大人若能给我寻来一些香灰,更稳妥些。”
“这不难,我让人回头将香炉取来。”
他又犹豫了下,“等祈岁节结束我去找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