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上前破口骂道。三皇子要被断手,昆国人谁都不乐意,云月娆这个时候还凑什么热闹啊。“啊!”
云妙菱的话刚说完,只觉得一阵风环绕在她身边,下一秒,她的脸上就猛地被人扇了一巴掌!让她的脑袋一阵昏沉,当她回过神来,却没见到身边有人!到底是谁打的她?“请注意你的言辞。”
她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冰冷似箭的眼睛,让她从头冷到脚。是卫润律,他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云妙菱脸上那一耳光,就是他打的。这个女人几次三番侮辱娆儿,他早就想教训她了。“皇上,微臣请你让娆儿来持刀。”
卫润律转身,对夏侯治请求道。他虽然不知道娆儿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他相信她。“父皇,就让月娆来持刀吧,儿臣见过她的医术,甚是高明。”
这时,夏侯轩逸也站了出来,这样说道。他想,月娆之所以亲自持刀,是想让云端痛快一点吧,把伤害降到最低。“太子是担心老夫会害了三皇子吗?”
这时,老太医就不高兴了。虽然他上次也参与了救云月娆的行动,当见到她配了那么多厉害的毒药时,是很钦佩,但断手这小事,他还是做的来的。上次云月娆中毒,夏侯治派了宫中所有的太医去医治,表现出了他的关心,但也只是因为卫润律而已。之后太医回报说治好了,他也就没去多管了,至于怎么治好的,他并没有去听,所以,不知道云月娆会医术这件事。如今听太子说她医术高明,但那又怎样?她能改变老三被断手的事实吗?但卫润律提出这样的意见,他不好再拂他的意思了,本来他执意要断老三的手,就已经让他激烈反对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好好应付下午的比武。为了安抚卫润律,夏侯治便对云月娆说道:“唉,那你来便是。”
反正只是断手而已,都一样。“那你给本太子快点!”
太子冷不耐烦地说道。“你们昆国别再想耍什么花样,没必要!”
天颐国皇帝脸色不高兴地说了一句,昆国从刚才就一直拖延到现在,一点也不痛快。“哼,不用你来说!”
夏侯治没好气地回应道,然后对云月娆说道:“那你快点吧。”
云月娆便来到夏侯云端的面前蹲下,轻轻地拿起了他的手,像是对待一件宝物一样小心翼翼,眼底一抹疼惜,声音淡淡的说道:“云端,谢谢你为律做的一切,我只能为你做最微小的补偿。”
夏侯云端看向了云月娆,看到了她眼里的真心,心中微微一动。其实,从刚开始律说要娶她,他就一直是反对的,对她不怎么待见,所以律约他出来聚会,把她介绍给他时,他都不会给她好脸色。自从那一次射猎日他救了她之后,她对他很感激,主动与他沟通说话,哪怕他依旧是冷脸色,她也不介意,笑容依旧。人心都是软的,渐渐的,他们变成了好朋友。云月娆说着,看着他这只左手,“我会断了你的手,你在心里从一数到十,然后,你的手就能完好如初。”
她的话,如此轻,却在每个人心里掀起了不少的波澜。这怎么可能呢!从一数到十,三皇子的手就能完好如初?简直是笑话。可是,她的语气如此平淡,仿佛只是在简单地谈论天气一样,让人觉得这件事对她来说,只是轻而易举的一件小事。夏侯云端听了,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可是,他了解她,她从来不说谎话,也不做没把握之事。卫润律听着云月娆的话,有些激动,娆儿真的能治好吗?“噗哈哈!”
在旁边的太子冷听了,就毫不避讳地大笑了起来,“从一数到十,那本太子就帮你一起数!如果真能完好如初,本太子给你跪了!”
云月娆没有理会太子冷,依旧看着夏侯云端,微微皱眉,道:“只是,我虽然能治好你的手,却永远也治不好你的伤痛。”
夏侯云端就笑了,对她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坚毅,有着壮士赴死般的决心。云月娆便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轻便携带的医用袋,里面别着一些医疗用品。今日的她准备的医疗用具都是最好的,也是为了方便如果律受伤了,能用上。她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小刀,长五寸,宽薄如蝉翼,通体深黑色,发出微微红光。老太医见到那把小刀时,老眼睁得老大,虽然他不知道这小刀是什么名刀,但那确实是用玄铁而造,削铁如泥啊,而且这长度,方便拿捏,使用利索,用在人体上,可真是妙用啊,简直是医者的宝刀啊!“将军夫人,这、这是……”老太医有些激动,本来是对云月娆抢了他的工作而不满,但此时,他却有些讨好意味地问道。毕竟是这样一个宝物,他很有兴趣。“根据我的喜好而造的手术刀,削铁如泥,对伤口无感染,能把对伤者的痛楚降到最低。”
云月娆回答道,这是律送给她的礼物,她知道光要得到这样一块玄铁就有多么不易,更别说造成这样精致的手术刀了。“别废话!快点。”
太子冷黑着脸,很不耐烦地催促道。再这样磨蹭下去,他真的要暴走了。云月娆没理会他,注意力集中在了夏侯云端的手上,神情变得认真严肃起来,拿着手术刀的手向上挥起,然后朝着夏侯云端的手,迅速落下,没有一丝迟疑,果断利落!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看着云月娆拿着刀就这样砍在了夏侯云端的手上,听的很细微地“唆”的一声,一只手就这样被断了开来,血流了出来。“啊!”
有胆小的女子见到这样恐怖血腥的场面,当场就尖叫了起来,脸色惨白。有不少的人看着这个场景,都皱起了眉,想着这女子这样砍断一人的手,还面不改色,真是大胆。而夏侯云端闭着眼睛,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无人可见,他衣袖里的手猛地握紧,硬生生握出了一条血痕,额头上也涔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嘴唇发白。断掌之痛,不是谁都能忍受的。但他不可能在敌人面前痛苦出声,这关乎他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