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升起,她的父母依旧没有出现。老鸨儿笑眯眯地将真相告诉了她:“呦,我说女丫儿啊,别等了,你爹娘啊,这是把你卖给我们了。从今天起呢,我就是你亲妈了!”
那年头,兵荒马乱的,卖儿鬻女的还少吗?想起这些,花弄影不免冷笑出了声,“你说的对,你是个母亲,我是个生意人。你提醒了我。珍珠来我这儿,只上了一天的工,可我记得我是提前预支了她一个月的工钱。她说这笔钱有急用,我便给她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花弄影看了看胭脂又看了看方氏,继续说:“奥,叫‘父债子偿’,那么现在女债母还也一样。我看你啊,就别出去了。”
转过头来又对胭脂说:“我们不是缺个洗衣服的婆子吗?让她去洗衣服吧。你可看着点,别让她跑啰,不然呢我问你要钱。”
胭脂心里清楚,这哪是要方氏抵债呀,这只不过找个借口留下方氏,好让她在小樊楼躲着,面的在外面遭遇不测。这胭脂跟了花弄影那么多年,她的脾气还不知吗?一副刀子嘴,却生了一颗豆腐心,嘴上经常强横着,心里却软成了棉絮。胭脂扯了扯方氏的衣角,将她带了出去。“你呀,没处去,往后就住在小樊楼,帮姑娘们洗洗衣服就成。花姐讲的有些话,你也别真的放在心上。她若真的无情,一棍子就将你撵出去了。到时候再遇上那些坏人,恐怕你还真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方氏迷茫地看着胭脂,这花弄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哪句话是出于真心的,哪句话又是逢场作戏的呢?还未等方式想明白,就听得屋内一声喊:“胭脂,这银耳羹都凉了,我不爱吃了,端出去吧!”
胭脂应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进去端银耳羹。就听得里头,花弄影发着牢骚。“凉了怎么喝呀?”
“就得凉些才好喝嘛?”
“我喝了回头肚子疼,怎么办?”
“那……那我再去热一下。”
“热什么呀,不吃了!端出去吧!眼不见为净!”
这一番,被躲在一旁的南宫令看得真切。他轻轻一笑: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口是心非。还以为你能真正做到将自己置身事外,撇得干干净净。“南宫令?”
宋小妹不知何时,出现了在他的身后,她就像一个小女孩发现了好吃的糖果一样,兴奋不已。按照此时的生理年龄来说,她勉强还可以叫小女孩。糖果只是个比喻,确切说,谁看到帅哥美女不高兴呢?这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是一种本能,据说大脑在这个时候会释放多巴胺等神经递质,这些化学物质会使人感到快乐、兴奋和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