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讲起……”张大雕一路讲解下去,很快就讲到了第七种,便加重语气道:“第七种叫气血亏虚,瘀阻脉络型,病理反应是半身不遂,上下肢疼痛,上肢肿胀,言语迟涩,心烦少眠,饮食尚好,舌苔薄白,脉沉细缓。“本症大多是中风后遗症,由怒气伤肝而发病。分析病情,多由肝肾阴虚,气郁化火,风生阳动,久则气血虚亏,邪留不去,当益气活血,祛瘀通络。”
吴茱萸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正要张口,却发现张大雕眼神凌厉,急忙收敛心神,继续听讲。然后,张大雕接着讲第八种和第九种的病理反应,最后才道:“吴茱萸,我单独给你上这堂课,目的不只是让你给爷爷治病,而是要你给千千万万的中风患者治病,所以,按照我的规矩,你要找出九种中风的病理反应有何不同后,我才会给你秘方,否则,就让你爷爷在床上躺一辈子吧!”
“是!”
吴茱萸咬着嘴唇,盯着记录仔细的分辨起来。而老人一直都在听,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以为然,可听着听着,才知道中风的类型有那么多种,而大多数都是自己在行医中遇到过的,可自己从未进行过系统分类,甚至认为中风之症虽然有差异,但都是一种病,治疗的方法也大同小异。直到听完张大雕的讲课后,才发现自己对中风居然只是一知半解,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治好自己的病。不过,他虽然敬佩张大雕的医学知识渊博,但依然觉得这种毛头小子只是纸上谈兵,所以静观其变,看看张大雕是不是真的能让孙女治好自己的病。大约40分钟后,吴茱萸放下笔,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分辨结果,这才道:“老师,我已经找出来了。”
张大雕点头道:“说来听听!”
吴茱萸便一条一条的说了起来,最后道:“中风虽然有九种,但每一种都有明显的不同之处,而我对爷爷的病情比谁都清楚,从您讲的课程里,很轻易的就找出了他的类型,那就是第七种,气血亏虚,瘀阻脉络型。”
老人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孙女,他怎么都不相信,这丫头只是听了一堂课,就能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中风,连带的,自己也全程了中风的各种症状。这是什么医术?又是什么诊断法?谁发明的?张大雕频频点头:“不错,那你现在给你爷爷切下脉,看看是不是脉沉细缓,再看看他的舌苔,是不是舌苔薄白!”
“是!”
吴茱萸立马照办,结果全部都像张大雕说的一模一样,只是脉沉细缓也有轻重缓急之分,这就关系到药量的轻重了。然后她就问,“老师,那要如何用药呢?”
张大雕可恶的说道:“这是你的病人,又不是我的病人!”
老人翻了个白眼,吴茱萸则用力点头道:“我明白了,这就开药方,到时候请老师斧正!”
张大雕点了点头,坐下来品尝香茗。又过了40多分钟,眼看都到放学时间了,张大雕琢磨着该会医院了,要不然老爷子非发飙不可。适时,吴茱萸递上自己的处方,恭恭敬敬道:“老师,您看这药方行吗?”
张大雕看了看药方,蹙眉道:“补阳还五汤是不错,但见效缓慢,若想要你爷爷明天下地走路,还得酌加半夏、橘红、天麻、竹沥水、生姜汁化痰息风通络;桂枝温经通阳;威灵仙、秦艽、独活祛风润燥通络;姜黄行气化瘀,直达手足;木瓜、白芍平肝舒筋。则诸症自消,病获痊愈!”
咣当!老人打翻了床头柜上的茶杯,震惊的望着张大雕。“好了!”
张大雕看都不看他,对吴茱萸道,“我还有事,要回一趟家,你今晚好好温习一下我刚才讲的内容,到了明天上午,我可能要你代我讲中风这堂课。”
“是!啊?老师要走了?”
吴茱萸急了,拽住张大雕嚷嚷道,“你不能走,我爷爷还没治好呢?”
张大雕安慰道:“放心吧,你直接去医学院门诊部抓药,就说是我叫你去的,保证不会抓到假药!”
吴茱萸道:“那也要吃了饭再走啊,我请你下馆子!”
张大雕抹汗道:“我真有事,改日吧。”
说罢,张大雕甩脱她走了。吴茱萸急得直跺脚,追出好远后才无功而返,然后揪住爷爷嚷嚷道:“你个老头,看吧,把我老师都得罪了!”
老人痛得呲牙咧嘴,眼神有些心虚,还有些后悔,嗫嚅结巴道:“唔……无嚎了蛆给它陪醉……”他的意思是“我好了去给他赔罪”,不过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赔罪,赔什么罪!”
吴茱萸委屈得想哭,眼睛红红红道,“爷爷,你知道吗,人家张医生不但是老师,还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随随便便就送了高乔老师750万的上品狗宝,还用运钞车押送,你知道狗宝是什么吗,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国家的禁品!可人家张医生不但能买到,还一次性买了999颗,2.5万克呢!你说,那是一般人吗?”
老人震惊得张大了嘴!吴茱萸眼泪都快下来了:“我是强行把他拉来的,那是多大的机遇啊,你倒好,绷着一张脸,给人家脸色看!你以为你很厉害吗,和人家比,你那点医术就是半桶水,人家都不用出手,随便指点我一下就能治好你的病!”
老人羞愧的低下头,更觉得对不起孙女,感觉自己把孙女的机遇给毁了,这可是巨大的损失啊。吴茱萸似乎并不是想怪爷爷,只是一说起来就止不住,思绪还有些缥缈,变成了自言自语:“像张老师那种人物,怎会在乎我的感受呢,都是痴心妄想而已……但不管怎么说,我一定要学好医术,不让老师失望!对,老师还要我明天代他讲课,我得好好努力一把,尽量把他讲的内容融会贯通。”
老人有些无语,似乎也猜到孙女的心思了,黯然一叹,想搂紧孙女,却又无能为力。回头,张大雕打车回到医院,在石径斜的陪同下看了看周医生的病情,什么都没说,然后回到办公室思索起来。石径斜小心翼翼道:“是不是药量下得太重,年老体衰的周医生禁受不住连续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