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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本今天大概是倒大霉了,才会遇到和苏兹一块执行任务。本来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任务,结果看到了害他到如此境地的飞鸟以后就立即失去了理智,不管说什么苏兹都不肯回头,势要抓到花泽朝日以后才能以表这段时间受的这一些苦。

  苏兹对于波本的不理解和冷漠,他只是冷飕飕地没有吭声。

  毕竟因为花泽朝日的行动,他直接被当场打上了卧底的标记,如果不是事发的人过多,组织里不好一口气处理涉及众多的人员只好作罢,否则他现在百分百已经首身分离了。

  “如果你不去找飞鸟的话,我一个人去找。琴酒对飞鸟恨得牙痒痒的,解决飞鸟这一件事情远远优先于任务。”

苏兹的脸色很差,“明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还不过去逮他,任由他逃之夭夭吗?”

  波本吃足了苏兹给的好脸色,他无所谓地耸肩。

  他倒是觉得真要问的话,琴酒两个都要,但就目前这个状态,大概率两个都完成不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奉陪了,我回去做任务了。我可不想被你们两个的私人恩怨牵扯进去。”

  苏兹脸色阴晴不定:“既然如此,就按我自己的方法来抓住飞鸟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他再跑掉了!”

  苏兹说完这一句话以后,就从受击中找出了一行列的联系人出来。

  波本侧目看了一眼,他的拳头紧紧攥起,脸上却好像若无其事一样离开。

  两个人说完了这一句话以后就在原地解散。

  波本离开聚集的地点时,余光瞄到了一个白头发的少年。

  刚刚离开公寓的时候似乎也有看到这个人在。

  而苏兹大概是被冲昏了脑袋,完全没有意识到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他满眼都只有花泽朝日一人而已。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名有着参差不齐白发的少年,对方表情温和,双方似乎仅仅只是在路上见到的路人一样普通寻常,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几乎安静的空间当中,仅仅只有苏兹在拨打电话喊人的声音。

  中岛敦的鼻子动了动,这两个人身上充满着一股硝烟的味道他又重新嗅到了那浅薄且熟悉的味道。

  中岛敦大步离开的步伐放缓了下来,他侧目留意这两位男性,而目光触及到了对方全身上下的黑色的装扮时,熟悉的颜色几乎是在一瞬间唤醒了他的记忆。

  他想起来在哪里嗅到这股味道了。

  是首领身上偶尔会出现的味道。

  这种特殊的味道无关香水与沐浴露,排除化学产品以外的特殊。

  .

  花泽朝日并不打算和组织纠缠,趁着一空隙当中立即拐出了巷子当中,头都不回快速奔跑。

  苏兹就算是在组织里面,也是颇为受到了琴酒欣赏的杀手。与他的近身格斗能力相比,他的脑子和冷静无限接近于零。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倒是另说,但至少现在不是和苏兹正面对上的好时机。

  花泽朝日往这个方向跑自然不是无厘头地挑选位置,正所谓狡兔三窟——花泽朝日作为情报人员唯一一个癖好就是,他喜欢在各个城市都准备好自己的安全屋,以防遇到危险。

  安全屋里面有大量的武器还有目前所需的庇护场所。就算是组织的人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每一家每一户地跑进去查看是否有人在,也就是说现在比起在外面晃悠四处逃生、甚至有可能暴露自己的目的和真正的住宅,倒不如在安全屋好好待着。

  沢田纲吉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花泽朝日掏出了一大串庞大到让人侧目的钥匙,精准地找到了其中一个条钥匙把门打开。

  花泽朝日进入了安全屋以后快速把窗帘关上,确认了一下厨房的窗户一如既往可以维持逃生用的用途以后。

  “在鞋柜的夹层里面有电.击.枪和警棍,如果沢田需要的话就拿去防身吧。”

花泽朝日脱掉了背包,一边拿出了手机和电脑,将两者衔接在一块,他不抱希望地问,“沢田你现在可以联系Reborn吗?”

  意大利的黑手党和其他国家的黑手党,越是老牌越是存在着特殊的理念,就如彭格列——他们称其为家族。

  花泽朝日截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触碰到中级以上的阶级,唯一一个持有高地位的Reborn则一直保持着滴水不漏的精神状态,完全没有透露出更多的消息。

  也因此花泽朝日并没有自信,彭格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黑手党。至少严密的黑手党内部等级极致、和无厘头的方式,看起来都两者兼有。

  而沢田纲吉持有着这一份无厘头的特殊——虽然现在只是猜测阶段,花泽朝日想沢田纲吉大概是彭格列里面走亲属后门关系的那一类人。至少,如果彭格列真的像他们表面一样包装得如此完美的话,应该不会容许家族成员遭到如此境地吧?

  沢田纲吉还靠在鞋柜处打量大量的武器,他闻言,嗓音忽然放得有点轻:“……飞鸟找来做什么?”

  花泽朝日并没有隐瞒自己目前的打算:“毕竟我是新加入彭格列的,虽然我进入之前就说过请求彭格列给予我庇护,但苏兹是一个没有脑子和轻重的家伙,他现在并不会考虑那么多。现在他是顶着彭格列的压力也想追.杀我们。我们现在两个弱小无助的鸡肋情报人员需要帮助。”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花泽朝日补充说道:“大概波本也察觉到了我们身上有他们想要的情报,大概接下来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被困在这里,在没有解决事件之前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波本很大可能会给他周旋一段时间,虽然花泽朝日离开之前跟他透露出了一个地点,能缓解苏兹给予的压力。

  沢田纲吉的神色有一些纠结,看起来这个选择对他来说也非常困难,过了一会儿以后,他神情坚定地说:“没关系,一定会没事的。”

  花泽朝日愣了一下,他露出了安抚性的笑容:“嗯,如果真的做不到的话就喊警察过来吧,毕竟都已经发生了枪战了,有警察出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沢田纲吉的目光缓缓看向了鞋柜夹层某种意义上也在指控他们是当事人的东西,他摁了一下没按住,忍不住开口吐槽:“那样的话我们也很危险吧!”

  “被警察抓到虽然很丢脸也很麻烦,但总比被苏兹抓到好,百分百死刑。”

花泽朝日在脖子处做出一个被刀砍的动作。

  而且被警察抓到,花泽朝日还有操控的空间。

  沢田纲吉小声地嘀咕:“……不管哪个我都不想要。”

  花泽朝日没有再去回复了,他打开了电脑提取出手机里面的东西,专注去查后面的事情。

  录音的时间非常长,仔细一看甚至已经维持了整整四天,几乎占据整整百分之九十都是没有声音,生活中各种各样的杂音都存在,其中最为频繁的就是当事人多次从屋子里面离开,每当花泽朝日都要以为这个人要逃跑了,结果没一次都老老实实地回家,继续自己的日常生活。

  当进度条被拉到了四分之一时,花泽朝日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嗓音。

  琴酒冷峻的声音在一片杂音以后陡然响起。

  “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既然你没有按时间出现,我想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紧接着手.枪上膛的声音。

  “——东西呢?”

  “……已经被我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就算我把U盘交给你,组织也不会答应我的要求吧。”

大场和沙的声线并不平稳,他明显在畏惧,“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倒不如要我——嘎啊!”

  有什么东西猛地砸到了大场和沙的身上,他发出了一声惨叫。琴酒不为所动,他维持着冷淡的嗓音,轻蔑地笑了一声。

  “以死明志想得倒是很美,就算是死也要给我把东西吐出来。把他带走,你们两个留下来搜查。”

  琴酒的声音几乎到此就结束,接下来的场合移到了手机无法清楚收音的房间里面,再过一段时间则是全员离开,人说话的声音就截止为止了,剩下的几乎都是窸窸窣窣翻找房间的声音。

  花泽朝日一边开倍速听,一边打开了笔记本软件。

  空白的软件中有着显而易见,熟悉得让花泽朝日都沉默下来的字眼。

  这是一串托管在银行的保险箱号码。

  他稍微思索片刻,觉得有一些奇怪,为什么还专门寄存到银行里面。从对话里面推测,U盘大概是从银行里面偷出来的吧,既然如此还专门换了一个城市寄存到银行中。

  大场和沙应该很清楚自己聚集的都是乌合之众的同僚,没有经过训练以后,背叛简直就像是呼吸一样轻而易举。当大场和沙的身份暴露以后,他的银行资金、个人信息都会被警方冻结,就这样的情况之下做出这样的举动……是想借此来让警方保护U盘吗?

  那么,在这里还有一个问题。严格来说解决了组织和大场和沙的联系这一个谜题,大场和沙把剩下的保险柜藏到哪里去了?

  既不在房间、也不可能将大量的保险柜寄存到了银行当中。

  过了一会儿后,花泽朝日的表情古怪,最后一个答案不就在组织手上吗?所以组织现在是拿了彭格列和港口黑手党都想要的保险柜,结果他手里拿着组织想要拿到手的U盘。

  大场和沙到底踩了什么运气才能一口气偷一个银行都能,吸引了三个庞大的组织。

  花泽朝日想起了松田阵平寄存的东西至今还没有找到,想到太宰的礼物甚至在组织的手里——这样想想以后觉得命运更加进一步的捉弄人。

  花泽朝日叹了一口气:“完蛋啦,沢田君。看来我们虽然目前被追.杀已经非常倒霉了,但接下来我有一个更重要的消息告诉你,如果我们想要完成任务,看起来要去组织仓库里面偷东西了。”

  “所以,我在这里提出的解决方法有……”花泽朝日回想到了录音里面有苏兹的声音,他略微一沉思:“第一个,我们去把苏兹酒和波本打晕带回来审讯吧。”

  苏兹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脑子和情绪都太好同步了,同步过一次的人,再一次进行同步衔接记忆远比第一次简单。

  花泽朝日若无其事地想,反正都看过一次记忆了,再来一次也没有关系吧。

  沢田纲吉茫然无措,结果看花泽朝日一副认真的神情,他逐渐面露惊恐,怎么短短一个小时之中猎杀者和猎物的地位被调换了,说好弱小无助的情报人员到底去哪里了?

  “因为情况发生了变化,如果是我个人的问题的话,私人恩怨肯定最好避免牵连组织。如果是为了任务的话,主动出击完成任务不是很正常吗……?”

花泽朝日想象了一下,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想十代目会谅解我的吧。”

  十代目·沢田纲吉缓缓张了一下嘴巴,“啊……唔、嗯。为什么是十代目……九代目呢?”

  “因为未来带领我们的是十代目而不是九代目啊。”

  花泽朝日面不改色,毕竟年轻的首领更加年轻气盛,年长的首领多少会因为年龄的增长思想发生变化,更重要的一点,人家九代目在意大利,十代目据川平的情报说是在日本,在日本分部肯定亲十代目更加合适。

  沢田纲吉神情恍惚,满脸都是想吐槽,结果还是碍于什么的原因勉强吞了回去。

  虽然周围的人都认为他是十代目,但沢田纲吉从来没有打算继承这个位置,如果这个时候吐槽了就感觉微妙地承认了这个身份,感觉很奇怪,加上Reborn的叮嘱还历历在目。

  沢田纲吉沉痛的,痛苦地把吐槽咽了回去,含泪说:“你说得对。”

  花泽朝日莫名其妙读到了沢田纲吉心不甘情愿的心情,他迷惑地眨了眨眼。

  但他联想到沢田纲吉一副连枪都没有拿过的样子,他神情无害地像一只兔子,很难想象到他有攻击能力。

  花泽朝日觉得前途堪忧,有一些遗憾地说:“第二个方法:我们直接回到分部以后向上汇报要求增援,把这些麻烦的事情丢给行动部门去做。第三个方法:直接另外想办法完成任务。”

  沢田纲吉琥珀色的双眼看了过来,他说:“如果选后面两个我们就不用对上苏兹了吗?”

  花泽朝日万分诚恳地说:“我觉得还是会对上的,毕竟现在我们两个也是他的任务目标,还在绝赞大逃杀中。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非常有可能的是,因为我骗的不止苏兹一个人,很大概率他会带着一群难兄难弟来找我们麻烦。如果选两个方法的话……时间花费的越长,苏兹能够聚集到的人就越多。”

  “这不是根本没有可以选的余地吗?!无论如何都要正面对上!”

沢田纲吉的表情放空,“你到底招惹了多少个人?”

  花泽朝日用手指大概数了一数,他忽然撒手不算了,“挺多的吧,我已经不记得了。这种追杀他们干得多了,我都快习惯了。”

  有代号的人都已经近二十个人了,从基层那里口头套的信息也不少。平心而论,套到的情报基本上大同小异,后来好像还有不少人把自己的失误栽赃到[飞鸟]这个身份上,在这种难以数清的状况之下,组织把花泽朝日视为了眼中钉。也因此之前花泽朝日一直躲躲藏藏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不敢自己明面上回到Sword中。

  总而言之花泽朝日已经习惯了组织时不时给他来几次追.杀了。总而言之起码这次琴酒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用防那超远距离的狙击了。

  最后两个人决定因情况而定最后到底选哪一个方法。

  花泽朝日给了不少烟.雾.弹和闪.光.弹各种各样的逃跑工具递给了沢田纲吉,最后再慎重地交出了音.爆.枪,“这把枪不会造成什么人体伤害,只要在正面击中对方的一瞬间会造成巨大的爆响,人的大脑会短时间内陷入了短路状态,但不要使用太多次,不然会变得痴呆。使用的频率你看着办吧。”

  沢田纲吉背着沉甸甸的衣服出去了,他神情很是凝重,临出门前确认了死气丸还在自己兜里面,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花泽朝日其实也不放心沢田纲吉一个人留在安全屋里面,他出门前拿出了手机给某个人发了一条信息。

  【[朝日]:我引了小部分的老鼠去了地点R,到时候麻烦你收拾一下现场。】

  也因为时间匆忙,花泽朝日此刻并没有注意到的是,他工作用的手机里面在一个小时以前收到了一封没有标记名字的短信。

  .

  太宰治没有得到回复,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太宰治平静地想。

  朝日的工作很忙,连手机都分了工作使用和私生活使用,无论哪个手机,在工作的时候,朝日会把铁面无私和猫狗不认的态度端正地摆了出来,完全不会考虑摸鱼,只有在工作结束以后才会仔细看。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得不到回复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从花泽朝日正式就职某一份工作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太宰治的眼中呈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出现漠然,他诚恳地思考,认为这件事情已经是常态,无论怎么想都是正常的。

  他派遣中岛敦前去执行的任务,无关感情与私心,在送给花泽朝日的礼物中有一件重要物品。它可以留在正道的手上,但绝对不能够放任它留到其他老鼠的手上。

  也因此,礼物的回收工作也就提到了日程上。

  回收以后再更加谨慎地,挑选合适的日子和邮差将这份重要的东西转交给花泽朝日。

  截止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都在太宰治的预料之内。

  唯独中岛敦说出的那一句话之前。

  “……详情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但目前苏兹酒正在召集人群追杀那位目标,听起来似乎不止一次两次了。”

  开车的司机恨不得自己现在原地表演一个消失,光是忽然听到了首领说要前往东京的时候,他最开始还觉得非常荣幸,这一份荣幸随着时间的增长,首领的低气压正在绝赞蔓延中,一度让司机知道什么叫做被掐着脖子难以呼吸的情况下,人可以维持一个小时的窒息都能安然活下来。

  太宰治的嗓音淡淡的。

  “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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