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徐元娘开门看向荣婆子。荣婆子忙笑道：“这不是找你一起做绒花嘛。”
说着就将手中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那自来熟的模样，看得齐灵灵眸子都动了动。徐元娘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这船舱才多大点，你一进来这屋子就更挤了，你自己回自己屋做去。”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
荣婆子皱了皱眉头道。徐元娘直接翻了白眼儿，“感情只要不顺着你的意思来就是不近人情？荣婆子，咱们什么关系你心中最清楚，我可不是怕事儿的人。”
荣婆子立马提着东西就走了，当然了，嘴上少不得念叨。徐元娘才不管，再次将船舱关上，小声道：“跟这种没脸没皮的人就是不能太客气。”
齐灵灵吃着饼子，浅笑道：“奶，你做得好。”
吃完饭，祖孙二人便在船舱内开始做绒花。徐元娘手很巧，做了两朵后就找到感觉。齐灵灵这边帮她配色和想图案，接下来两天两人都很少出门。每天他们还是能听见荣婆子在门口的说话声，话里话外都透着酸，徐元娘才不理睬她们呢。“这天怎么忽然就热起来了？”
齐灵灵吃完饭跟着她爷在甲板上吹风，可这风却跟先前不一样，感觉像是夹裹着热气一样。“今晚会下暴雨。”
船头开口道。齐灵灵看了看忽然出现的船头，他似乎总是悄悄出现在船上任何一个角落。船头对上齐灵灵的眸子，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船老大神出鬼没的。”
齐文明小声道。说着他视线又朝后面看了看，有些遗憾道：“那船没跟上咱们了。”
齐灵灵没怎么在意，说明人家不是去京城的。“爷，要是下暴雨的话，船会不会左摇右晃的呀？”
齐元峰笑着摇头，“你爷没经历过。”
“应该不会，咱们坐得这大船这么大，真要左摇右晃的，那得多大的风雨呀。”
齐文明连忙摇头。袁安渝对这方面的知识不知道，也就安静听着。旁边船工笑出声来道：“还真的有过这种情况，反正今天这天气有些反常，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将窗户关严实了，别到时候船颠簸的时候将你们给甩出去了，就算不是掉进河水里面，掉下一楼，到时候也会胳膊腿有问题。”
齐文明皱了皱眉头，“大哥，你别吓唬我们。”
“是啊，真要这么严重的话，那咱们晚上都别睡了。”
其他客人也附和道。男人笑呵呵道：“你们可别不相信，还真有这种事情发生。”
“好了，没那么夸张，你们晚上只需要将东西都固定好，其他的交给我们就成。”
又一个中年男人站出来说道。众人都害怕，这在船上，可不是在陆地上，真要是有个什么还能跑，在船上唯一的就是跳水，可这茫茫江面，往哪儿逃都不行啊。“要不晚上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暴雨停了我们再走。”
“是啊，不能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啊。”
“去找你们船老大。”
甲板这边声音大了起来。中年男人瞪了年轻男人一眼，都怪他在这里胡说八道。年轻，男人摸了摸鼻子道：“我就说说嘛。”
齐灵灵将两人反应看在眼中。很快船老大便过来了。原本叫嚣的人倒是安静了下来。“靠岸肯定是不行，附近根本没能靠岸的地方，他们说的情况，以前有发生过，可那都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咱们船上的都是老把手，船翻不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心中没那么恐慌了，可还是不放心。船老大见还有人念叨，他沉声道：“你们要是能选出来一个的地方停泊也成，你们知道哪个地方能停泊不？”
他扫了一圈，没人说话。船老大这才道：“船听着未必有开着的时候安全，大家今晚多注意点，有事情我这边会让人通知你们的。”
看着他离开了，大家这才再次开口道：“这船老大也太凶了，是他带他们出来的，他就应该负责到底，而不是在这里年到我们。”
“可不是嘛，只是咱们现在在人家手上，哪儿能反抗啊。”
齐元峰带着人直接回了二楼。“咋了？我瞧见你们那边聚集了不少人。”
因为都是男人，她倒是没有下去看。齐文明叹气道：“娘，船老大说今晚可能会下暴雨吗，让我们将门窗都给关好。”
“真要只是这样，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做什么?”荣婆子探出头来。“你待会儿问问你孙子就成了。”
齐文明不想跟她说话。荣婆子扯了扯嘴角，轻哼一声退回屋中了。齐文明撇撇嘴。徐元娘看了他一眼。齐文明只觉得冤得慌，他娘就知道欺负他。齐元峰开口道：“以防万一，睡前将桌子还有箱子这些移动的东西固定好。”
徐元娘立马道：“这么严重？”
“娘，刚才有个人说得更严重，不过船老大说了，像是那种情况的话，十几年也遇不到一回。”
齐文明又来了精神。徐元娘认真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的。”
说完便看着齐元峰道：“你先回去将你那边的屋子弄一下，待会儿再过来帮我们这边弄弄。”
她力气没那么大。齐元峰应下。荣婆子听见他们这边的动静，看了看她在打包东西，“你这也小心了吧？”
樊婆子也皱眉道：“真要是危险，船头他们自己应该就不会前行了。”
徐元娘没理睬两人。齐灵灵却是睁着大眼睛看向两人道：“万一呢？”
“什么万一？”
“没有万一？”
荣婆子和樊婆子两人同时开口，不过默契还是不够的，两人说得不同。齐灵灵轻哼一声道：“那就请你们让让，你们不做事儿，我们这边还要忙活呢。”
荣婆子和樊婆子对视一眼，扯了扯嘴角都回到了他们自己的船舱内。“娘，要不我们还是跟着弄个一下，现在麻烦点没事儿，反正在船上也没事情。”
明宗娘缓声道。樊婆子皱了皱眉头，瞥了她一眼，“要弄你自己弄。”
明宗娘笑了笑，她也没有奢望她动手，自己弄就自己弄。荣家这边则是什么都没做，荣夫人觉得齐家这边太过于杞人忧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