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盛知宴去公共浴室洗了澡,香喷喷的回了屋中,窝在床上看手机。 隔了一会儿,墨白也洗完澡回来了,他穿着一袭简单的开衫灰色卫衣,搭配着一条简约的牛仔裤,坐在了床边。 他的开衫卫衣拉链没拉好,露出了被水浸湿的锁骨,往下看—— 【随机读心开始】 【请注视您的妻子,阅读她的心声】 ‘好白呀……’ ‘拉链居然不拉好,这不纯纯的勾引我吗?’ ‘不对不对,不能受狗男人的蛊惑!’ 盛知宴毅然决然的移开视线,而墨白默默的把拉链拉好,然后躺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他向着少女侧卧着,靠在枕头的一角,又浓又长的睫毛掀了下来,似乎准备休息了。 盛知宴看了一眼时间,确实也到了休息的时候,于是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躺在了床的最外侧。 单人床很小,两人中间只隔着莫约一个人的距离,随便一动就能碰到对方的身体。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盛知宴有些后悔选单人床。 墨白随手关了灯,借着外面透进来的月光,看见她可怜兮兮的缩在边缘,不由得把自己的被子扯过去了一点,也把枕头递了过去。 盛知宴靠上枕头,还想着狗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夜色渐浓,外面的树叶被风吹得稀里哗啦,影子趁着月光照进屋内,更多了几分朦胧。 盛知宴很快就睡熟了,墨白在被子底下试探性的戳了戳她的背,确认她已经熟睡之后,静悄悄的蹭了过去。 却没有过多的肢体触碰,而是绅士的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忍住了心中那份悸动。 只有体温在那一线之隔的距离慢慢上升,变得发烫。 盛知宴忽然转了个身,拉近了两人的那一线距离,几乎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 墨白呼吸一滞,想要逃离,却有些不忍。 他闭上眼睛,能清晰的闻到少女发丝的香味,是浅浅的柠檬香。 曾几何时,他也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她—— 盛知宴很少生病,偶有几次发烧,是自己造成的。 那天,墨白接到母亲的电话,从工作中抽身,带着药来到了盛知宴家门口。 那扇门没有防备的打开,似乎在等待他的到来。 墨白皱了皱眉,脱鞋进了屋中,带上了门。 少女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脸颊发红,盖着一小条薄薄的毯子,听见了声,勉强抬起头来:“你来了啊。”
盛知宴傻笑了两声,墨白走进屋中,先是打开了饮水机开水的开关,然后走到她面前蹲下。 “我妈说你发烧了,让我赶紧过来。”
盛知宴虚弱的点头:“对啊。”
“怎么弄的?”
墨白拿了电子体温计,在她头上测了一下,38度5。 “洗了个冷水澡。”
盛知宴也不避讳,笑着把发烧的方法说了出来。 墨白看了眼窗外。 白雪皑皑。 冷水澡,那得多冷? 墨白轻轻的抿了抿唇,“退烧药吃了吗?”
盛知宴想要搭上他的手,墨白躲开了,远离了沙发边,走到饮水机旁边等待开水。 盛知宴讪讪地垂下眉眼:“……等你给我送呢。”
“万一我一直不来呢?”
“给干妈打电话,你就会来的。”
在非原则性问题上,墨白很少跟自己的母亲唱反调,童年父亲对他的教育就是——家中一切都是母亲做主。 盛知宴想着想着,吸了吸鼻子:“其实我知道,你来我这只是完成干妈的任务,但是我们已经有三个月零两天没见面了,我要是不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此时,饮水机发出了滴的一声。 这声音打断了盛知宴的絮叨,墨白去拿了杯子,把热水兑成温水,冲泡了一小杯退烧药。 盛知宴见状,自顾自坐了起来,墨白把药端过去,看着她喝完,然后就准备离开。 盛知宴猝不及防抓住了他的手,“就要走了吗?”
墨白脸上没什么表情,“退烧药喝了你就能好。”
“能不能等我好了你再走?”
盛知宴回味了一下嘴里的味道,抬起头,怕他听不清似的,又重新说了一遍:“能不能等我好了你再走?”
墨白站在原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隔了一会儿,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平板。 宋南那边打来电话,“合同谈到一半怎么就回去了?制片人等着呢。”
墨白挂了电话,点开微信回消息:“盛知宴发烧了。”
宋南:“嫂子发烧了?那好吧,这部戏我已经帮你谈下来了,演好了这部戏,我觉得你能冲今年的影帝。”
墨白打出了一句话—— 不用叫她嫂子。 想了想,没有发出去,删除了对话框里的内容。 盛知宴偶尔会查他的手机,虽然没有查到过微信,只是查查手机号备注。 两个小时后,盛知宴再次测量了一下体温,还有一点烧,不过体温已经降下来了。 盛知宴有些许困意,却强撑着不睡,墨白道:“想睡就睡吧。”
“在沙发上睡觉不舒服。”
“那去床上。”
盛知宴眼巴巴看着他。 墨白淡淡的移开了视线,盛知宴便低下了眉眼,有些失落。 最终,盛知宴还是在沙发上睡着了,墨白帮她提了提薄毯,随后便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突然想起少女那眼巴巴的眼神,回头看了看熟睡的少女,终是叹了口气。 墨白动作尽量放轻,将盛知宴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她的头发带着香,蹭在自己怀里,也不知会不会在怀里留香。 将人送去了床上,墨白便准备离开。 临行前,回头一看,盛知宴无辜的望着自己,墨白顿了顿:“醒了?”
“你不会抱人,动作太粗鲁了。”
墨白:“……” 紧接着,盛知宴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冲自己笑。 墨白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你别多想,我只是不希望你醒来之后再给我妈打个电话。”
盛知宴于是不笑了,嘴巴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说出了无比清醒的一句话。 “我知道,你只是偶尔心软而已。”
思及往事,墨白极低的叹了口气,依旧与盛知宴保持着相应的距离。 在一厘之外,贪恋她的柔软。 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