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池嫣旁边的莫安,越想越琢磨不透。“嫣儿,宁总不是来m国谈生意的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医院?”
池嫣皱眉不语,看表情明显也是才得知这个事儿。“害,你也别想太多了,说不定是宁总忽然身体不适,又不想你担心才瞒着的。”
莫安牵起唇角笑了下,安慰了一句,视线落在池嫣微微隆起的小—腹。她说这话是不想让池嫣情绪太激动,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但这事要真这么简单也就好了。就怕宁总无心,白影后有意,趁虚而入。想到这里,她立刻一副火烧眉毛的神情,随时严正以待。丫—的!撕白莲花什么,即便是影后又如何,作为娘家人,她绝不会心慈手软。该出手就出手!这时,余苒在手机软件上定好了车,小跑过去,乖巧地接过行李箱,随后指了个方向。“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了。”
三个人齐齐朝外走。路上,车里明显被一股低气压笼罩着,阴云密布。余苒偷瞄了几眼神色淡淡、一直沉默望着窗外的的偶像,脑补出她正在独自难过垂泪的样子。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像是被人塞了个酸涩发苦的柠檬。她开口安慰,声音带着鼻音。“池嫣姐,说不定安安说的那些都是夸大的,一切都只是误会。”
这孩子就是单纯。莫安无奈摇头,侧着身子从副驾驶座转过头来,认真地给她科普。“小余苒,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的童话和误会,有的只是不愿意张嘴的人和处心积虑的婊—子。”
话糙理不糙。用在此刻倒是难得的应景。余苒像是枝头被暴雨砸下来的坠叶一般,无力地靠回椅子上。放弃挣扎了。池嫣全程都保持着沉默,即便是对莫安的那一番发言也并不表态。眉目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叫人完全猜不透她此时的心境。没过多久,在司机蹩脚的英文提醒下,车子到达医院门口。坐电梯,找病房,一路都很顺利。直到——她推开病房门,看见了宁泽延。不仅是宁泽延,在他身侧还有白苒在。白苒眉目含—春,不知在聊什么,捏着娇柔发甜的音调,唇角弧度带着小女人家的娇羞柔情,正在剥桔子。将每一瓣上的白丝抽得干干净净,才往宁泽延嘴边递。这画面,还真是浓情蜜意。仍谁看了都会夸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热恋中的爱侣。真他—妈刺眼!池嫣眼神中本就不多的情绪更是褪得孑然一空,浑身泛出几分冷意来,神色漠然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视线的焦点在宁泽延身上。不说话,也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莫安和余苒对看了一眼,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声。这种事,毕竟他们才是旁观者,具体怎么做还是要等池嫣发号施令。几秒后。白苒递桔子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似乎察觉到了来势汹汹的敌意,抬头看到是池嫣时,心底并没有感到半分意外。变脸速度之快,立马切换成一幅柔弱小白花的表情,一脸吃惊地站起来。“嫣儿?你怎么忽然来了?”
这话落下,宁泽延脸色都变了,偏偏他现在双目还裹着纱布,压根无法视物。“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苒还在竭力表演,神情满是惊慌失措。“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和宁总没什么的,我和你是朋友,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你的事。”
这副样子,怎么看怎么心虚,就差没把“我们就是在一起瞎搞”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而且解释的话,说了等于白说。白苒以为,池嫣会歇斯底里大闹一场或者是恼羞成怒离开。但不曾想,她只是不咸不淡地说,“抱歉,请你离开一下。”
白苒脸色微变,语调低落又内疚。“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自作多情要来照顾宁总的,我以为你们两感情这么深厚甜蜜,不会因为这种小巧合而误会……”这话,不就是在说池嫣和宁泽延的感情不堪一击吗?她这个白莲花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还顺便丢给池嫣一个善妒的大锅。满满的绿茶味,挡都挡不住。莫安听了,火气直往天灵盖冲,真想冲进去弄死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冷笑一声打断。“白影后,嫣儿是宁总的正牌女友,即便宁总有什么不舒服,也该是她曹心的事,再不济也有护工啥的。”
“像我们这种电灯泡还是有多远走多远的好,别去跟前帮倒忙了,你说呢?”
气氛忽然就沉默了下来。莫安还不忘意有所指地点明,“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但架不住这苍蝇眼瞎还有心机,专门要搞事情。一般像这种苍蝇都没什么好下场的,白影后,你说呢?”
都是聪明人,话没必要说太明白。“滚出去。”
宁泽延的耐心也告罄,转头朝着白苒的方向低吼一声。白苒嘴角的笑意再也保持不住,表情冷然,咬着唇悻悻然地离开。莫安和余苒也识相地离开,给他们腾出单独说话的空间。门关上。池嫣没有动,只是站在门口远远注视着宁泽延,眸色晦暗。宁泽延心里都快急死了,嘴上极力为自己辩白。“我不知道白苒如何得知我住院之事,她只来看过我两次。上次我已经警告过她一次了,但她根本就不听,还趁安牧霖不在时进来,那个桔子我也没有接。”
方才池嫣的确看到了,即便是白苒强塞到嘴边,宁泽延也并没有接受。“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嫣儿,你相信我好吗?”
宁泽延很想知道池嫣是什么表情,可惜什么都看不到,解释了很多也没能听到她的声音响起。哪怕是痛骂一场也好。也总比现在这般沉默来得好,池嫣越是不开口,宁泽延心里越是慌乱。他甚至翻开被子,直接下床想要去找池嫣。池嫣的情绪,其实已经从方才的温怒清醒过来了,眼睁睁看着宁泽延跌跌撞撞地走来,忽然出声问。“宁泽延,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