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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路沫沫是一名小学生的时候,和万千小学生一样,看着每周升旗仪式上冉冉升起的国旗,她也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升旗手。 万众瞩目下,骄傲地升起国旗,是一件多么自豪的事情! 这份梦想到底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不太记得了,可能是后来长大了,看到了更加复杂,更加充满诱惑的世界,便突然觉得,升旗手,也算不上什么了。 然后,时隔二十多年,路沫沫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 “恭喜你,路沫沫!你被选为下周一升旗仪式上的升旗手了!”班主任一脸笑容洋溢,仿佛在为路沫沫而高兴着。 “哇!竟然被选上了当升旗手!”
教室内响起一片沸腾之声。 有鼓掌庆祝的,也有站起来鼓掌庆祝的,还有一边站起来鼓掌庆祝一边向路沫沫投去羡慕目光的。 不愧是学习最大公因数和分数加减法的学校,果然是很符合学生的心理年龄。 路沫沫被迫站了起来。 她确实没想到,她没能在小学当上升旗手,居然在大学当上了。 教室内沸腾之声更加沸腾,甚至有人拉开了拉炮桶庆祝。 ……所以是谁没事带着个拉炮来学校。 当漫天的彩带天女散花一般全部落在路沫沫身上的时候,路沫沫一下子就知道了答案。 是苏小小。 路沫沫就这样带着一身的彩带,十分喜庆地走到了班主任身边,开始聆听升旗手要求。 听完之后,路沫沫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至少没有让她戴好红领巾,让她戴好的是团徽。 2 但凡路沫沫能提前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大学,实际的小学有每周升旗仪式,她都不至于如此猝不及防。 后来,路沫沫想起来了。 之前的两周,周一都下雨。 于是,接下来的一周,路沫沫每天都在祈雨。 一到下课,路沫沫就要画条龙拜一拜,并念诵三遍祈雨词。 “政不节与?使民疾与?何以不雨至斯极也!宦室荣与?妇谒盛与?何以不雨至斯极也!苞苴行与?谗夫兴与?何以不雨至斯极也!”
路沫沫口中念念有词时,却没注意到周围同学们关切的目光。 “大神在念什么呢?”
“不知道,好像是文言文。”
“文言文是什么?”
“就是我们上语文课学的那个……” “天呐!你上课听得真认真!不行,我也要好好学,这样以后才能听得懂大神的神谕!”
…… 最近班级里不知怎么的刮起了一股学语文热。 一到下课,大家都在摇头晃脑地朗诵文言文,甚至互相背诵翻译。 据说,本次文言文默写三班全班全对,震惊了同办公室其他语文老师一整年。 3 祈雨总体上来说还是进行得很顺利的。 接下来的三天包括周末,每天都在下雨。 就是出现了一点点小的纰漏。 周一的时候,放晴了。 灿烂的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天上,映红了旗杆下路沫沫的脸颊。 “本周的升旗手是,三班的路沫沫同学。她勤学好问,乐于助人,是全校首位获得’准时上课奖’的学生,也是全市唯一一位包揽‘感动本市十大人物’的获奖者。”
听着主持人的发言,路沫沫不由得想起了校长的剪刀手,想起了她的十张身份证大头照。 可惜她此刻双手正托着国旗,竟然无法低头找地缝。 “她成绩优异,上课认真听讲,曾多次被任课老师、校长、韩宣文学长夸奖。她是老师的小帮手,同学们的好伙伴!”
韩宣文,究竟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能位列校长之上。 伴随着“升国旗,奏国歌”的口号响起,路沫沫缓缓拉动了绳子。 二十年之后完成小学心愿的感觉,有点奇妙。 升旗手,万众瞩目,荣誉…… 这种感觉,也不赖。 4 路沫沫早就应该知道升旗手没有那么简单的。 路沫沫刚从主席台上下来,就接到了一个噩耗。 “请升旗手代表全校同学,前往医院探望生病的楚小雨同学。”
路沫沫:……就不能请下周的升旗手么! 5 路沫沫提着果篮,走到了病房门前。 走进去之前,路沫沫看着地址反复确认了几遍。 真的是这间ICU。 可是ICU,不能让外人随便进吧? 路沫沫有些不确定地上前敲了敲门。 “请进。”
病房内传来楚小雨虚弱的声音。 路沫沫记得,楚小雨,患的应该是肾结石,不是噶腰子……吧? 听这虚弱的声音,就像是两个腰子都被噶了。 路沫沫尝试性拉开门。 竟然真的拉开了。 路沫沫尝试性走进去。 竟然真的走进去了。 而且病房内不止她一个人。 满满当当地,塞了一整个病房。 有医生,有护士,还有龙少。 路沫沫踏进去的时候,龙少正在发飙。 “要是治不好她,我要让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陪葬!”
路沫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挺好的,很及时啊,刚好赶在陪葬前一秒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