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欢被战南逍带回了营帐,她被抓走以后,整个队伍就停了下来,安营扎寨。看到沈意欢回来,松清泪眼婆娑的迎了上来。“太好了郡主,还好你没事,奴婢都要吓死了。”
身后的侍卫们都赶了过来,鹤羽前去断后,鹤唳在此防守,看到战南逍受伤,连忙让人去叫霍太医过来。沈意欢安慰了松清几句。“我没事了,是皇叔救了我。”
她心系皇叔的伤口,得赶紧想办法给皇叔治伤才行。“皇叔,你先去营帐等我,我……”沈意欢的话还没说话,脑子里药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皇叔的伤口上有毒,在戒指里把黄巽,枸芮,白芍找出来,研磨成粉,敷在伤口上。另外,把最低下那个抽屉那个绿色药丸拿出来,是解蛇毒的,化成温水,让你皇叔服下,休息三日就没事了。”
有条不紊的话,沈意欢佩服的五体投地。战南逍刚要进营帐,沈意欢连忙追上来,伸手就要扶他,“皇叔你慢点,我扶着你。”
看她紧张的样子,战南逍冷眸温和。“皇叔没事。”
目光触及到他胳膊上深到露骨的伤口,沈意欢眼眶顿时就紧绷了,孤身一人闯入敌军大营,受了这么重的伤,可在没接回她之前,皇叔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想到这里,心酸和心疼丝丝缕缕的缠绕上了心疼。战南逍坐在床榻上,冷然吩咐。“都先下去吧。”
满屋子的侍卫得令,匆匆退下。“过来。”
战南逍伸手,示意站着的沈意欢到他身边来。“哭什么?”
战南逍一眼就看到了她憋的通红的眼尾,他强忍伤口疼痛。“是皇叔不好,去晚了,让欢欢一个人等了那么久。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沈意欢摇头,“没有,我逃出来了。”
她蹲到战南逍面前,仰头去看他。“皇叔,你怎么能一个人闯进去救我,那么危险,还是敌军营地,稍有不慎,你会……”“人多会惊动他们,怕他们会对你下手。”
战南逍说话,永远都是这么简言意骇,他为了救沈意欢,几乎不要命的搏斗厮杀,是一路杀进去,才避免他们通风报信的,这些,他都一句带过了。沈意欢泪珠滑落,起身扑到了战南逍的怀里,他用没有受伤的手,单手搂她。“心疼。”
沈意欢心里难受的太厉害,话也说不出口了。为什么皇叔要对她这么好?前世她为什么那么混蛋,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皇叔……这一世,皇叔对她每一次掏心掏肺的好,对沈意欢来说都是心口的凌迟,迟来的愧疚和心疼,几乎将她吞没。“皇叔,我好爱你。”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沈意欢只是想表达此时对皇叔的感情,然而这句话,听到战南逍的心里,却不是如此了。战南逍冷厉的眸子微微沉了下去,半晌后,他才问。“爱?哪种爱?”
沈意欢愣住,她从皇叔怀里起来,鼻子通红。“就是很爱的那种爱,你是我最爱的亲人。”
战南逍的眸子顿时深了下去。“那你想不想和皇叔在一起?”
“想。”
沈意欢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她当然想,她想和皇叔一直在一起。战南逍扯唇,想就好,他也不奢求别的了,一切还是等她长大点再说。看到战南逍的伤口流出黑紫色的血,沈意欢知道得抓紧时间替皇叔解毒了,“皇叔,这附近有草药能解毒治伤,我现在去找,很快回来,你等我。”
其实她要是从戒指里拿药。谁知,沈意欢还没有走出去,白清瑶就掀开营帐走了进来,一脸慌张的模样,提着药箱走到战南逍身边。“王爷,你受伤了?霍太医这会腿疾发作,走不动路,我先给王爷看看伤。”
这一幕,让沈意欢愣住了,这次若非白清瑶从中作梗,那群黑衣人必然带不走她,皇叔也不会出事。她现在看到白清瑶这副对皇叔十分关心的样子,恨不得揭开她这张虚伪的面孔。只是皇叔伤势要紧,还是先去拿药为主。戒指内直接取药太过显眼,她只能走到没人的地方去,按照药老说的药方,拿出所有的药材,在戒指内直接研磨成分。一切准备妥当,刚要转身去营帐,就看到迎面赶回来的鹤羽和陆北峥。陆北峥的和鹤羽都受伤了。沈意欢虽然心里担心他们两个人的伤势,但此时皇叔的伤口更加严重一些。沈意欢还是有一些私心的,她想将药材送到皇叔的营帐内,可药老的声音就喊住了她。“丫头,他们两个人也是在替你断后,你皇叔那边自有别的大夫照料,你可不能忘恩负义,还是先替他们两个治伤吧。”
药老的话说的没错,沈意欢也觉得自己不能厚此薄彼。想罢,连忙赶过去,伸手扶住了陆北峥和鹤羽。陆北峥看到沈意欢过来,脸上顿时多了一抹爽朗的笑意,随后又疼的呲牙咧嘴。看到这一幕,沈意欢心里有无奈也有愧疚。“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们两个和皇叔受伤,我这里正好有药,你们的伤口上有毒,我先替你们清洗伤口。”
鹤羽连忙道谢,鹤羽伤的比陆北峥重一些,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在身边侍卫们的搀扶下,将两个人送到了营帐里。看到他们两个回来,沈意欢的心里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他们的伤和你皇叔的伤一样,你尽管用刚才我教你的去医治就行了。”
药老提醒了她一句。沈意欢领意,“我知道了。”
陆北峥已经坐不稳了,他受伤的地方在腿上。虽然疼痛难忍,他也坚持说。“这哪算是害了我们。是我心甘情愿去为你断后的。你都不知道你被那些人带走的时候我有多着急,我甚至想用我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命。”
陆北峥目光灼灼的看着沈意欢,神情里满是认真诚挚。沈意欢正在替他们两个上药,听闻陆北峥这么说,微微一愣,有些尴尬的将目光别开,装作没听到。反倒是旁边的鹤羽,连忙问,“郡主,王爷伤的应该比我们重,王爷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