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记住了。也不知道那个白大夫能不能救了烨哥儿。”
松清的话,让沈意欢顿了下,“应该能吧。”
她也不知道。松清把烛火剪断,沈意欢躺在床上,乌漆的长发铺散在身后。“对了,你这几天打听着,如果白清瑶那边需要什么名贵药材,王府若是没有的,记得告诉我。”
戒指里应该有。松清点头,替她将床上的帘子放下来,虽然很好奇今日王爷到底把郡主带去哪玩了,买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但是想到这么晚了,松清也就忍住了好奇心。出去时,松清刚出来,就看到一个身影走了过来。松清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看清是鹤羽。“你,你怎么在这?”
鹤羽有些不好意思,将怀里买的糕点拿出来,递给松清。“这个是天香楼的马蹄糕,你尝尝。”
“你怎么会有这个?”
松清拘谨的盯着他。鹤羽有些尴尬的摸头。“王爷带郡主出去,不需要我跟着,我就,我就跑出去给你买了。你上次不是说想尝尝马蹄糕是什么味道吗。”
松清咬紧嘴唇,有些呆愣。“我,我上次就是随口一说。”
鹤羽看她还在犹豫,直接将糕点塞给她了。“买都买了,你快吃吧,我先回去了,王爷还在书房处理事情呢。”
不等松清开口,鹤羽就跑开了。沈意欢睡前又朝着戒指喊了几声,药老依旧没有回应。她困惑的晃了晃戒指。“药老?”
没人搭理她。沈意欢没放弃,翻了个身,又喊,“药老?醒醒?”
睡着了吗?昏迷了?看还没人说话,沈意欢刚要把戒指放下,就清晰的听到戒指里有一个故意隐藏的咳嗽声。药老是醒着的?沈意欢弯唇,故意试探的喊,“老头?”
果不其然,下一秒药老的声音就窜出来了。“你这丫头,没大没小!我也算你半个师父了!再说了,老夫有那么老吗?”
听到药老的声音,沈意欢心里莫名松了口气,方才看似轻松,没人知道她是紧绷着的。虽然药老是骂骂咧咧出来的,可她却颇为高兴。“你可算跟我说话了。”
沈意欢盘腿坐下,脸颊白软,微微撇嘴,声音毫不掩盖的幽怨。药老听着,捋着胡子笑了起来。“老夫这不是年纪大了吗,贪睡些也正常。你这丫头,平日里不觉得老夫啰嗦吗,逼你学医术,这会怎么还想跟老夫说话了。”
前段时间,耳边都是药老叽叽喳喳的声音,沈意欢也适应了,可这段时间又莫名安静了这么多,她当然有些不习惯。“你,你没事吧?”
她心思还是敏锐的,其实这句话她憋在心里挺久了,也不敢问,总觉得药老这么厉害的人,怎会生病呢。药老哼了一声,“老夫能有什么事。说吧,你这么想让老夫出来,所为何事啊,小徒弟?”
看他又变得中气十足,沈意欢抿唇轻笑,也放松了一些,将今日烨哥儿的事如实告诉了药老。“丫头,你的意思是,你能分辨出来她用的什么药了?”
药老语气认真,却又带着丝丝诧异,显然没想到沈意欢会学的这么快。沈意欢如实点头。“认得。有些草药味道特殊,戒指内的草药我熟悉了多半,味道也都能记住,所以分辨出来不是难事。”
药老眼睛都亮了,“看来老夫没管你的这段时间,你功课没拉下。不错,不错!”
她哪敢拉下,距离皇叔出征打仗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还有不到一年,她若想跟在皇叔身边,从军出征,医术当然得精益求精。看到沈意欢没说话,药老立刻回归正题。“所以你觉得,她用的药哪里不对?”
沈意欢深吸口气,有些犹豫,“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看她不太坚定的样子,药老微微拧眉。“治病救人,有时候只要不是盲目自信,可以相信自己,试一试,别畏手畏脚的。”
“可这是病人,若我的办法是错的,岂不是…”“所以才让你把医书学扎实,再多看,多见,反复下来,你就能独当一面了。况且,你刚才跟我叙述下说的那个白清瑶用的药,这确实是他们这些寻常大夫会用的,没有说错药名,也没认错,这也可以说明,你学的挺不错的,既然大病不敢治,那就从风寒发热的小病开始学。”
药老的话倒也有道理。沈意欢点头。“我觉得白清瑶用的药材里,木蜀用量太猛,虽然能尽快的止血,但是对于伤口来说,却是加重了负担,和消炎止痛的媾术是相冲的,他们这些大夫,似乎很喜欢把这两种药放在一起治疗外伤,但是效果不好。”
药老交给她的这些,白清瑶不懂。沈意欢学的医书,也不是世间寻常的医术,所以她看病的方向,也自然另辟蹊径的。药老点头,忖思片刻问,“那你觉得,应该用哪种药?”
“我记得戒指里有一味药,名叫诽絮,能够止血化瘀,可以快速消肿排脓、排除瘀血,加速让伤口愈合,另外,配上止痛的媾术,再加上其他的草药,会更好一些。”
沈意欢说完这些,乌黑的眸子立刻就盯住了戒指里的药老,大气不敢喘,等待药老的指正。药老这边却是静默的。沈意欢吞了吞喉咙,不确定的问,“我说的不对吗?你可以指出来……”她知错能改!药老突然笑了起来,声音震耳发馈,倒把沈意欢吓一跳,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捂戒指,想把声音减小一些。“小,小点声。”
药老反应过来,哈哈一笑,这才低声说,“忘了忘了,太激动了。”
沈意欢无奈抿唇。“丫头,我没想到你竟然注意到了这个药材,挺细心的,而且你说的也没错,确实可以把药材换了。”
得到认可,沈意欢立刻就抬起了头,眸子都亮了。“那我明日过去看看烨哥儿。”
不过既然是白清瑶救治的烨哥儿,明天要换药,还是跟她打声招呼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