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掉王府的眼线,自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却不能保证,王府里不会再出现毒瘤。为今之计,便是在奴市中买一些下人回来,身为奴隶,自然忠心耿耿。松清一早就出门去办这件事情。沈意欢在府内待着,除了上午国子监有课外,下午她便无所事事了。去了国子监,她也避开了裴元珈和陆北峥,见了他们实属尴尬,倒不如不见。用了饭,她便待在房内看医术,不知不觉,天色都快黑了。瞧了瞧外面,沈意欢喊了婢女进来。一问才知道,松清竟然还没回来。“松清难道出什么事了?”
沈意欢心里担忧,简单换了身衣服,带了些下人出府去找。直到瞧见大街上挤挤攘攘的围了一群人,看到人群中惶恐不已的松清,沈意欢才赶紧赶了过去。“这人就是你给害成这样的,你还狡辩?”
“是啊,我们都亲眼瞧见你把人给推到后,他就昏迷不醒了,你还敢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这可是一条人命,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松清被百姓们围着,许多人义愤填膺的指责她。松清头一次遇到此事,慌得不行。“不是我,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我就是把他推开了而已,谁知道他摔倒了以后就昏迷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松清急的都快哭了。她有嘴说不清,没人愿意相信她是无辜的。“怎么了?”
听到声音,松清转头看到沈意欢,眼眶顿时就红了。身后跟着几个家丁,几人都满脸为难的模样。“郡…小姐,这个人,他,他撞在我身上以后,就昏迷不醒了,奴婢叫了半天也没动静,这可怎么办?”
沈意欢低头,就看到一个脸颊醉红,昏厥不醒的男子,此时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男子嘴里吐着白沫子,时不时的抽搐。“别怕,没事的。”
她安慰了松清后,便蹲了下来。纤细的手指搭在男子的脉搏上。这个时候,周围还在叽叽喳喳个不停,百姓们看了过来,过了片刻,就没再有人多说话。松清将自己心中的期望,都寄托在了沈意欢的身上。过了好一会儿,沈意欢收回了手,平淡的抬起眸子,“我有办法治好他,不过得先把他挪去那边的寺庙里。”
听完沈意欢说,立刻就有人反问,“这是为什么?既然你能救他,为什么不当着我们大家的面救,反倒要把他挪到寺庙里去?”
“是啊,众目睽睽之下你不好动手吗?他现在可是昏迷不醒,这人也算是我们多年的邻居了,你把人给弄走,万一出了事儿我们找谁负责?”
“我看你压根就不会治病救人,这分明就是你给这个女子找的逃脱借口罢了,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听到百姓们慷慨激昂的话,松清在旁边急的面红耳赤。说她可以,但绝不允许任何人污蔑揣测郡主的好意!“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小姐确实会医术,把这人挪去寺庙自然有我们小姐的道理,听不到你们在这指手画脚。”
沈意欢阻止了松清和他们争执。她看向百姓们,周围都是一张张愤怒护短的面孔。“我把他挪去寺院是为了更好的医治,你们大可以守在这里,若是晚点看不到这人出来,再冲进去也无妨。”
沈意欢声音浅淡,没有半分的急躁,就犹如潺潺流水般,倒能抚平人心。几个为首的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说,“罢了罢了,看你也不像是撒谎之人,那我们便在这儿守着,一个时辰后,人若是出不来,你们就等着被送到京兆尹去吧。”
为首的人说完,旁边的百姓们倒也没在开口。沈意欢示意身后的几个下人把男人抬去寺庙。其实倒也没什么原因,只是她需要将戒指里的药材拿出来治病。若是当众取出,恐怕会被百姓们揣测,凭空取物,想想便可怕。她还不想在京城内“名声大噪。”
到了寺庙,人被放下后,沈意欢便吩咐松清,“你也先去外面守着吧。”
她虽不明所以,也乖乖听话。人都走了,沈意欢这才迅速从戒指内拿出银针,十分精确地扎在了此人的肩膀胸口,以及头上。这几处的穴位十分有用。男人便是酗酒过度,这才导致的昏厥,其实问题不大。然而,沈意欢不知道的是,此时正好有一个男人路过,也正好亲眼目睹了沈意欢从戒指内凭空取出了药材的全过程。男人脚步当即一顿,不可思议的站在那,甚至去问身后的人,“你刚才瞧见了吗?”
“瞧见什么了公子?”
男人拧眉,没再多说话,静静的盯着,难道刚才真是他看错了?可不等男人多想,便瞧见沈意欢又是拿出匕首,又是拿出银针的,好似真能凭空取物一般。这时旁边的下人也瞧得真真切切,错愕的瞪大眼睛。不等下人说话,男人便呵斥,让他闭嘴。魏荀面色凝思,盯着沈意欢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猛然回想起来,“这不就是若霜之前关系很好的那个郡主么?”
沈意欢取出了一味澜草,给昏厥的男子喂了下去。看到沈意欢手中的澜草,魏荀瞳孔微微一缩。他家中便是卖药材的,一眼便能认出沈意欢手中拿着的澜草乃是万分珍贵之物。可看她却丝毫不怜惜的样子,难道是她手上那个戒指的原因?除了戒指,她身上没任何显眼的东西了。或是说,戒指内珍藏着有各种珍稀药材?不然实在说不通,这些东西都是从哪拿出来的。药老提醒,“丫头,这人身上还有曲骨病,你再多加一味丹哧进去。”
曲骨病十分难以察觉出来,听到药老提醒,沈意欢一愣,顿感自己医术尚且还不精湛。这个病,她方才竟没察觉出来。不过她也乖乖听话,从戒指内拿了丹哧,加在一起喂给了男人。魏荀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又取出来一味珍惜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