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对感情迟钝,可皇叔已然做到了那样的地步。沈意欢即便在木讷,也该明了皇叔对她是何心意了。既然皇叔心中之人是她,又怎会轻易去碰白清瑶?这点,她还是深信不疑的。“是么?该做的都做了?既然白大夫同我皇叔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又怎会火急火燎的赶回京城来?不就是想让我抓紧时间嫁给魏荀吗?因为你知道有我在,这萧王妃的位置,就永远落不到你手上。”
白清瑶目光凝了一下。沈意欢却继续说,“若是你心里笃定皇叔会娶你,是不会千里迢迢赶回来的,有时候人说出来的谎话,还是要斟酌几番的。”
“你!”
白清瑶被羞辱,气急败坏,“你心里果然惦记着要嫁给萧王,之前你却骗我要远离他,当真是虚伪至极。”
沈意欢面色平静如水,她就坐在那里,明眸之中却带着笃定和从容。“我是不是惦记着王妃之位跟你都没有半分关系,即便不是我,也绝不可能是你。”
“沈意欢,你这个贱人!”
面对白清瑶的咒骂,沈意欢就像是没听到一般,“白大夫既然回来了,大军出征尚未回来之前,就请白大夫留在王府内,不要出去了。”
沈意欢的目光清墨冷淡,纤长的眉眼冷冷的盯着白清瑶。白清瑶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王府的下人就直接将大门给关上了。“沈意欢,你要做什么?你这是要把我囚禁在王府不成?”
“你从漠山逃回来,无论皇叔知不知道,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传到皇上的耳中,皇叔都有失职之责,所以为了避免你在京城之中乱逛被人发现,大军出征回来之前,你都必须待在这里。”
说完,松清立刻挥手示意几个婢女将她绑起来,带去了后院。“沈意欢!你这个疯子,竟然敢囚禁我,我可是皇上亲封的乡君,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让人看好她,另外若是有人问起来,便说咱们从未见过她。”
松清连忙点头,“奴婢明白了。”
白清瑶被安置在了后院,沈意欢并未回关雎苑,反倒径直去了正厅。魏荀没看到跟出来的白清瑶,微微眯眼,放下手里的茶盏,盯着沈意欢。沈意欢坐了下来,魏荀当即开口质问,“她人呢?”
这次他和魏若霜派人冒死去了漠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见到白清瑶。若是被皇上知晓,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不仅是白清瑶,就连他和魏若霜都逃脱不掉。他自然关切白清瑶的下落。沈意欢拿起茶盏,抿了口水,“她被我关起来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放她走。”
“你什么意思?”
沈意欢笑了下,“魏公子别管我什么意思,总之若想大家都好,便让白清瑶悄无声息地留在这里,否则到时候论起罪责,那可是出征叛逃,谁也别想撇清。”
魏荀哪里能容忍得了人在王府,这岂不是把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你别说那么多,现在即刻让人把白清瑶放了!”
“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人留在王府,不仅可以不在京城之中掀起波澜,更能防止白清瑶再回漠山。算算日子,如果凌霄和霍太医没出什么意外,应该也快到漠山了。被沈意欢拒绝,魏荀拍桌而起。看到魏荀突然恼怒的样子,松清吓得心肝儿一颤,赶紧伸手挡住沈意欢。这人脾气怎么这么暴躁?若是郡主真嫁给他,可真有委屈要受了!沈意欢看向魏荀,漆黑的明眸闪动了下。她也着实没想到这个魏荀发起火来,竟是这般模样。注意到沈意欢的神色,魏荀后知后觉自己暴露了本性,有些慌张。他深吸了口气,突然停顿了一下,立刻就将自己方才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收敛了下去。若是这么早在沈意欢面前暴露自己的本性,想要让沈意欢上当嫁给他,那可就难上加难了。“意欢,我,我方才脾气不好,你别介意。官府已经盖了章,你也算是我魏家妇了,人留在王府也没什么不好,方才不应该不信任你的,如今这样也好,我也能省去一些麻烦,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把白清瑶带走了,我都听你的。”
魏家妇?这三个字戳中了沈意欢的心。魏荀将官府盖章的婚书留了下来,“你先好好休息,既然你心愿已了,就别担心那么多了,三日后我会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看他离开,沈意欢捏紧帛书。—漠山,狼烟滚滚!一派肃杀之气。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一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暴雨般的箭矢飞掠着穿透战甲军衣!高头大马上,战南逍身披重甲,手持铁剑,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和力量。他的兵器闪烁着寒光,如同星辰般璀璨夺目,令人不寒而栗。长发当束,冰冷的眉眼带着几分杀伐中的狠厉!风中轻动,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在他的身旁无人能靠近,长剑冷厉挥下,鲜血四溅!空气中涌动着血腥残忍之味。邕王紧随在侧,“南逍!”
战南逍两人对视一眼,计划已然在眼底涌动着。战南逍微微点头示意。邕王立刻驾马涌进人群中厮杀!战南逍握紧缰绳,突然朝着北边而去。果不其然,一千铁骑中的士兵当即就有人注意到了战南逍。夜色下,硝烟弥漫,暗潮汹涌,他们立刻从战场中抽身!“追上去,也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漠山!”
马蹄声被淹没在了厮杀和惨叫里。邕王目光深邃,却得意一笑,看着反叛的士兵追过去,心中的大石头落地。这些人,中计了!皇上派来的一千铁骑中,夹杂了不少皇上的眼线和心腹,这些人皆是叛徒!他和南逍密谋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出手了!若不除掉这些人,剿匪会受到层层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