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沈云君如梗在喉,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要逼死婆母这种事,就这样平白的落到了她的头上。看到沈云君如此为难,沈意欢走了上来,目光冰冷的直视着坐在地上耍无赖的赵老太太。“老太太,你到现在还用这点伎俩,维护你的大儿媳和长孙,可你知不知道,他们又背着你们做了什么?”
沈意欢的话有清泉一般,虽声音不大,却十分有穿透力,赵老太太顿时愣住了,抬起浑浊的眼睛盯着沈意欢。有战南逍在,赵老太太不敢放肆,只能吞咽一下口水,牵强的说,“我儿媳妇和我孙子能背着我做什么?你们如今抓着他们二人不放,难不成还要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吗?”
沈意欢冷淡一笑,这才转头看了眼松清,松清明白沈意欢的意思,当即对外吩咐,“把人带上来。”
两男一女被侍卫押送着走了进来,其中一人,上了年纪,正儿八经的走了进来。剩下两人皆是年纪不大,进来时吓得浑身哆嗦。赵李氏跪在外面,因为赵老太太的阻挠,尚且还没有掌掴掌嘴,看到这两个男女时,赵李氏顿时瞪大眼睛。“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为何把我弟弟和弟妹都绑了过来?他们犯了什么错?你们不要殃及无辜!”
赵李氏这会儿情绪激动不已,挣扎着就要往屋里去。本以为身旁的侍卫会阻挠她,没曾想,却是主动押着她,将她重新丢回了屋里。赵李氏猝不及防,绊到了门槛,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疼得她呲牙咧嘴。沈云君看着这屋内的两个人,有些迷茫的,又看了看沈意欢,“欢欢,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他们给带来了?”
沈意欢直接了当的说,“大夫人,这两个人你应该都认识吧?”
赵李氏艰难的抬起头,这会儿浑身都疼,只能咬牙切齿的说,“他们是我弟弟和弟媳,我怎会不认得?”
沈意欢当即笑了起来,“认得就更好了,另外站在身边的人是京城银堂里的掌柜,昨晚上你弟弟,弟媳,偷偷拿着王府的银票出了门,想着银票太大,不好花出去,便去想去银堂换钱,好在掌柜的察觉出不对劲,这才找上门儿来。”
听沈意欢说完,赵李氏面如死灰,眼睛死死的盯着身旁的弟弟,李川。李川这会儿也畏缩了一下,不敢去看赵李氏只能低着头,颤颤巍巍的跪在旁边。赵雍川皱了下眉头,不太理解的说,“不知郡主是何意,难不成李川偷了王府的银票?这应该不可能吧,他怎会有那个本事?再说了,李川这也是刚跟着我们来京城不久,就在旁边给他买了个小宅子,他还人生地不熟的,哪儿有那个胆子?”
沈意欢笑了一下,“赵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昨天我皇叔让王府的婢女过来伺候我时,带了许多钱财,为的就是能让我在赵府的日子过得舒服些,可没想到,刚来这些钱财就被你夫人搜刮过去了,还顾名思义的说后宅是她在管家,这些钱理应在她手里。”
这番话说完,赵雍川和赵廷川皆是脸色巨变,赵廷川当即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盯着赵李氏。“大嫂,郡主说的这些话,可是真的?你当真将王府的钱财都收敛到自己的身上了?”
赵李氏抬起头说话也不利索了,只能慌忙的解释说,“我,我本是好意,想着郡主刚来咱们家,怕有些事情不好做,没办法管好钱财,就想着先放在咱们府内的账上,这样的话,郡主若是有什么用处,也可以随时拿走…”赵雍川气的不轻,“你糊涂啊!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替郡主保管钱财?”
这会儿就连坐在地上的赵老太太都不敢撒泼了,一双浑浊却不失精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赵李氏。沈意欢看着赵李氏百口莫辩,慢吞吞的说,“你本意是想替我保管钱财放在赵府的账上,那为何转眼间就到了你弟弟手里?况且今日有银庄的老板在,听说你弟弟可是一次性拿了一张三百两的银票去换,他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松清在旁边说,“就是,真没想到,大夫人竟然拿着我们王府的钱暗中去贴补娘家?看来是把赵大人他们都蒙在鼓里吧?若不是王府的钱财都是有号的,再加上王府寻常派人去银庄取钱,都是有固定的人,这次掌柜的觉得有些不妥,这才过来禀告,如若不然,恐怕大家还都被你骗了吧?”
赵李氏出生在扬州,本就是小门小户,压根不知晓这些事情,更不知道银票上竟有王府的标志。她本以为王府递给她的钱财那么多,随便花个几百两都没什么大碍,这才敢硬着头皮给弟弟和弟媳一些。可没想到,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一下,全都暴露出来了。赵李氏吓得不轻,眼睛都红了,这下嘴皮子也不利索了,只能慌张的说,“我,我不知道,只是昨日我弟弟过来找我借钱,我这才将钱才给他的。他说过他会还的,所以我就没来得及跟你们说…”赵老太太被人扶了起来,满脸失望,恼怒的看着赵李氏“好啊你,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刷这套心眼?怪不得整日里你弟弟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日子却过得比我们赵家还滋润,原来是你偷偷的拿着赵府的钱去贴补你的娘家?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赵老太太的拐杖都要打在赵李氏的身上了,吓得赵李氏连连尖叫,“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时常贴补我娘家…”赵老太太寻常虽对赵李氏偏爱些,那也是因为两人皆是心术不正之人,正好一拍即合。在加上沈云君从不愿听从赵老太太一些不当的话,这才导致赵李氏在老太太面前更加得脸。如今品性暴露,暗中偷窃她们赵家的钱,赵老太太怎会容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