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连太后都放弃她了,没有人会再伸手捞她一把了。就连整个魏家如今都靠太后一人支撑着,再没有有能力的后辈,魏氏一族早就名存实亡了。所以,战千寒也压根就没有将魏若霜放在眼里过。这才在处置她时,如此的肆无忌惮。魏若霜瘫软在地,指甲狠狠的掐在地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来,心中的愤恨和不甘一直在纠缠着她。虽说现在死士下落不明,可能会连累战千寒所预谋出来的计划,可魏若霜心中却压根不在意这些。她只恨那些死士没有杀掉沈意欢,又让沈意欢侥幸逃脱了!事到如今,魏若霜心里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和沈意欢之间如今会如此天差地别?明明她是太后的亲侄女,是京城贵女中的佼佼者,当年没有被沈意欢设计嫁给战千寒的时候,她是有望嫁给战南逍做萧王妃的!嫁给那个被全京城女子仰慕的男子!那个在战场上骁勇善战,为人冷厉却深情的男人,成为人人羡慕的王妃!有战南逍的庇护,她能在京城之中过的春风得意。就连太后也一定会重视她,整个魏氏家族都会以她为荣。一切本该顺风顺水的进行,可不知沈意欢抽了什么风,本来将她视作毕生知己好友,却突然将一切都转变了。如今她跌落泥潭,面容尽毁,甚至整日里只能伤痕累累,连七王府的大门都无法迈出去,像一个深闺怨妇一般的妒恨着沈意欢。明明沈意欢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女,从小被战南逍捧若明珠一般的长大也就罢了,却还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旁人得不来的爱慕!她得到了战南逍的爱!还能过的如此出淤泥而不染!好似世间所有的一切脏物泥浊都和她没有关系。不,她绝不能看着沈意欢还活得如此好,无论如何她都要把沈意欢拉下来!想到这里,魏若霜的眼眸中迸发着浓浓的嫉恨,就连指甲抠在地面里,指甲都裂开了纹路,她都没有丝毫的痛楚。-战千寒走进书房,就看到一个身着海蛇图腾的男人,披着斗篷,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整个人显得十分阴沉。看到战千寒走进来,座椅上的男人这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昏暗的斗篷下,能隐隐看到他挺立的鼻尖,以及脸颊侧面微不可见的刀疤。战千寒一看到此人,连忙换上了一副温和的模样,“苏大人,今日过来,不知有何贵干?”
苏甚惟冷漠的坐着,“不知七皇子可有失踪的死士的消息?七王府的人不会那么蠢笨,到现在还没查到蛛丝马迹吧?”
苏甚惟说话毫不留情,语气里满满是锋利刀刃之感。战千寒脸色微僵,坐了下来,这才有些歉意的说,“暂且还没有,不过有线索说那些死士很有可能是被我皇叔,萧王暗中带回了王府。”
“萧王?”
苏甚惟微微皱眉,“他们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被萧王抓走?我带进京城的那些人隐藏极深,是你七皇子说要帮我寻找贵人的线索,我才将那些死士派到你身边,听从你调遣的,如今却突然离奇被人带走!你知不知道,他们身上都是带着我上宸国的标志,一旦被人查到,暴露出来,我所有的计划将满盘皆输!就连城中埋伏的人也都会被一一查到,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带来什么后果?”
面对苏甚惟的怒火,战千寒脸色极其难看,想到这一切都归结于魏若霜,他便攥紧手心,恨不得掐死这个坏事儿的女人!为了她自己那些仇恨,竟然暗中调遣这些人。若真杀了沈意欢也就罢了,如今还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该死!可是面对苏甚惟的时候,战千寒即便有怒火也不敢发泄出来,只能陪着笑脸说,“苏大人放心,本皇子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也会按照你所说的,在京城之中帮你寻找贵人的线索。另外那些死士,本皇子也会尽力去查,即便行踪暴露,我也会保住你们的。”
听到战千寒的话,苏甚惟这才叹了一口气,语气不善的说,“既然如此,那我便再宽佑你们一些时间,另外,你让我暗中联络我们宸王的事情,我也已经派人送出信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一听苏甚惟这么说,战千寒立刻喜笑颜开,连忙说,“那就多谢大人了。只是大人托我在京城中寻找的那个贵人,这实在是线索不够,所以查找起来太难,不知苏大人能否在将当日的事情说的详细一些?”
苏甚惟提起贵人,面色便沉了下去,“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前段日子,我们宸王才偶然拿到了当初长公主留下的信,得知长公主当年离开时,已经身怀有孕,并且经过层层查找,知道长公主当年生下的是一位小公主,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公主早已不知所踪,这才派我来到此处搜查。”
战千寒微微眯眼,实在没想到上宸国大王,宸王的侄女竟然流落在了大周!如今上宸国威势甚大,再加上宸王年迈,膝下却并无子嗣。这位公主,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宸王唯一的嫡亲血脉。上宸国男女平等,即便女子继位,也是顺应民心的。这等尊贵的身份,若是此人真被他找到了,等他用些手段伎俩,俘获她的心,有了上宸国的助力,想要害了战南逍,夺了皇位,岂非更加容易?想到这里,战千寒阴冷的弯起嘴角,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苏甚惟,“苏大人放心吧,我一定尽力去办!”
苏甚惟站了起来,没再多留,“既然七皇子已然承诺,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静候佳音了。”
看到苏甚惟离开,战千寒这才靠在太师椅上,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心中慢慢的盘算。如今他颓废这么久,恐怕整个京城的人都已经相信了,就连战南逍估计也放松警惕,觉得他不再是威胁了。可惜战南逍没想到,他却在暗中结交了上宸国的人!如今战南逍手上的兵权也被父皇忌惮,假以时日,战南逍权势渐弱,就不足以畏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