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感觉,就是太子笑脸相迎,分明就是一个笑面虎。表面笑嘻嘻,绝对没好事。“按礼法,是应该随着我家王爷,喊太子殿下一声五皇兄!”
言下之意,我是你八弟妹。太子脸色不是很好看,今日本来就是想套近乎,想让沈朝暮跟他更近一些。何况,他自我感觉良好。觉得之前给沈朝暮送了东西,她都收下了。甚至提出曾经跟白大将军有师徒情谊。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沈朝暮更相信他。比起楚明渊,更加信任。“太子殿下此番前来,是来看望我家王爷的吧?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沈朝暮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管太子是怎么想的,她先高帽子给戴上。“老八若是知道本宫来了,未必会开心,本宫今日是专门来看你的!”
太子这次来,还带来了沈朝暮喜欢吃的一些糕点。可惜沈朝暮口味变了。楚明渊也不曾在吃穿苛待过她。嘴都被养刁了。相对比太子带来的糕点,味道就是没有楚明渊找来的糕点师傅手艺好。吃了一块就放在那了。“娇娇……”“太子殿下,此称呼不妥!”
沈朝暮那点耐心快耗尽了。都说太子风光霁月,沉着温柔,品行高洁,虽贵为太子,却未对任何人有轻视之心。如今这是做什么?惦记他人之妻?“娇娇,小的时候本宫一直如此称呼你!”
太子看上去有些失落,但还是一如既往认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沈朝暮唯一那点耐心快耗尽了。“娇娇是缺银子吗?宸王府让你操劳了,老八现在全靠你,本宫可以帮你!”
太子说完,又道,“上次给你的银子都花没了?本宫在派人送些来,你现在孤身一人,身后当有娘家人支持,在这帝都,才能生存下去,切勿被人挑拨离间!”
仿佛很真诚,按理来说,沈朝暮应当很感动。“太子殿下说得对,的确没银子了,殿下要是想,可以多多送些金银财宝来。”
沈朝暮一向不按套路出牌,也不在乎脸面。太子整个人都蒙了。他没想到,沈朝暮一边从沈家要着白大将军的嫁妆,一边还能问他要银子。楚明渊是穷疯了吗?让一个女人出来张罗银子?“娇娇,有句话,本不应该本宫说。”
太子酝酿了半天,正欲开口。沈朝暮就打断了。“那就别说了,不为难太子殿下!”
这话躲在暗处偷听的云九都险些笑出声。王妃当真能人。“娇娇,本宫必须劝劝你,沈侯爷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可跟沈家闹城这样,受了委屈,本宫帮你做主!”
听听太子说的话。好像当真是那个一心为了她着想,担心她受委屈的人。“既然太子殿下这样说了,那我就明着说了,我母亲白大将军的陪嫁,全部都被柳大夫人给扣留,还望太子殿下帮我做主,要回所有的东西!”
沈朝暮直白着说,太子反倒是尴尬不已。“难道,太子殿下说要给我做主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太子今日本就是来找沈朝暮商量,解救沈家。没想到沈朝暮如此牙尖嘴利。“太子殿下,我家王爷要喝今日第二遍汤药了。”
沈朝暮站起身,看似柔弱,没脑子,其实早就算计好了。盯着太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是父亲跟柳大夫人不打算归还我母亲的嫁妆,那我就带着我家王爷,敲登闻鼓,让大家给评评理!”
“若早知道太子殿下是给他们当说客,我就不该相见,太子殿下好走不送!”
太子既然来为沈家说情。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太子牵扯其中,担心事情闹大。敌方害怕,那得乘胜追击。沈朝暮走后,太子憋了一肚子气,什么便宜没捞到。之前的银子打了水漂,现在沈朝暮还将他当成了敌对。云九正跟楚明渊说的来劲,沈朝暮端着一碗药进来。道破了难得的开心。“这么不给太子面子?”
楚明渊话里有话。沈朝暮将药端了过去,递给楚明渊,“他面子很值钱吗?带着银子来能给三分,想让我赔本,那可是仇人!”
沈朝暮扫了一眼楚明渊的腿。这腿耽误不得。毒性在他腿上蔓延,在耽误下去,腿就当真废了。“楚明渊,你能为你这双腿,付出多少?”
二人对视,会心一笑。太子都出面了,看来沈家并不想赔银子。长久拉锯战,或许也能拿回白大将军的一切。只是,楚明渊耽误不起。“就按你想的办吧!”
之前是没撕破脸,现在也不差那层窗户纸。云九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王爷跟王妃说什么呢?一直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上,楚明渊跟沈朝暮穿戴整齐。云九更蒙了,询问道,“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月七恨铁不成钢的代替楚明渊回答道,“自然是参加皇后娘娘的赏菊宴!”
云九更不明白了。“我们宸王府未央宫一向没什么来往,皇后娘娘的赏菊宴,也没邀请我们参加啊!”
沈朝暮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拿出了一个暖手炉,放在了楚明渊的腿上,让他自己抱着。“没邀请我们就去不得了?难道,我跟王爷去未央宫,还能被撵出来?”
那倒也不能。云九觉得没那个必要热脸贴过去。二人坐上马车,缓缓来到未央宫门口。未央宫的李嬷嬷得知楚明渊跟沈朝暮来了,甚至不敢相信。“你说谁来了?瘸腿的宸王?”
未央宫侍卫点了点头。李嬷嬷皱着眉头疑惑道,“他们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