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眉宇微微拧起，但又很快松散开:“是我们哪里说的不对吗？”
唐清目光淡淡:“你们的计划很好，但对于云沁而言，这些不过都是些不切实际的虚设。”
她礼貌地朝二人笑笑，然后站起身：“今天商谈先到这吧，我后面还有事，等二人有了具体的计划我们再联系。”
她按照沈郁初的意思将签约流程延长，随即拎起座位边的手提包，只身往包厢外走了出去。直到门关上的时候，坐在包厢里的两人瞬时换了张面孔。周程姿态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双手合十搭在膝，语气冷淡：“听说你们是最先给云沁递合同的？”
何毅余光瞥过他一眼：“周经理消息倒是灵通。”
“那你真是高看我了，毕竟这个消息大家众所周知。没想到你们会对这次合作这么上心，不过……”周程似轻讽冷笑了下，继而试探道，“云沁迟迟没有和你们签下合约，恐怕是意不在此吧？”
何毅轻嗤：“那恐怕就是你听到的消息不够准确了，我们想和云沁合作的，可不是原定的下一批新品茶香。”
多家企业只知道云沁即将推出新品，负责人还去了茶园采购原料，与之联想，必然认定他们下季新品是和茶香有关。至于其他，一概不知。而龙腾一早递进云沁手里的合约，提及的只有新款中药香薰，所以她们笃定这次肯定能拿下合作。盛世的出现，何毅并不算太惊讶。毕竟龙腾前两年因经营上的一些失误，在经济方面惨落后于盛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盛世在开拓市场上愈发嚣张，行事风格走得皆是垄断市场路线。要是他没猜错，云沁就是盛世的下一个目标。周程听完他的话，稍稍一愣，而后漫不经心地哼笑了声，“那我拭目以待。”
话落，他开着车，回到盛世。周程直奔总裁办，汇报着项目进展的情况:“小墨总，云沁下季新品好像不是茶香。”
盛世和云沁的合作，只建立在利益发展上，所以鲜少有人会去特意关心她们的新品是什么。但此话一出，墨邵诚反倒笃定了自己原先猜想。是那味草药。终于按耐不住了是吗？墨邵诚在心底冷嗤了声。“是不是都无所谓，你只要负责拿下合同就行。”
他淡声道，“合作生意讲究利益，如今云沁市场已经打开，我们也只是看重他们能带来的利益。”
与此同时，唐清也到达了工作室。沈郁初听完他们的谈话，便将电话挂断回到了实操间，正好看见门外刚来的唐清，她脱下防护服，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走进隔壁办公室，坐在茶几桌前的沙发上。“你更偏向谁？”
沈郁初主动的将话语权交给了唐清。唐清摇了摇头，并没有做出选择。沈郁初倒看得开，“两家企业本来就是竞争关系，见到对方，肯定都会有所保留的。”
“那您让我去见他们的目的是？”
唐清不解。“其实合同上我是偏向龙腾的，”沈郁初顿了顿，“派你和他们两人进行一次合作约谈，主要是想听一听他们对合作之后发展的打算。”
“毕竟，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
唐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您这次是打算，是定龙腾吗？”
沈郁初有些犹豫，“再看看吧，两家公司都有各自的优势，看看最后谁更有诚意再决定。”
傍晚，沈郁初回到墨家。下午的时候，墨霆骁已经收到了墨邵诚打来的汇报电话。虽然不明确香薰里面含草药的成分是多少，但按上批“南风知意”售出规模来看，云沁背后必定含藏着大批那味草药。她们的草药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沈郁初停好车，走进墨家大门转道便往楼上走了去，推开卧室门，墨霆骁正一个人盘坐在墙角发呆……直到她走近，墨霆骁才堪堪回过神来，“小初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你，你怎么了？”
“我饿了。”
男人站起身，脚底一软，一个踉跄便毫无预兆地扑进了女人怀中。沈郁初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那你怎么不让她们给你准备吃的呢？”
“她们说骁儿不乖……”说着，墨庭骁委屈地低下了头。沈郁初在工作室待了一下午，身上的草药香虽在回来的路上散了些，但还是有残留，墨霆骁下颚抵在她肩边，轻闻了闻，微微皱起了眉。难道书伽还在云沁门店里？听完小傻子的如实汇报，沈郁初顿时恼火了起来，伸手把他从自己肩边推开，捧着他的脸，目光直视他，“谁欺负你的？”
墨霆骁低了低头，“是昨天晚上的婆婆。”
又是她！沈郁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推着墨庭骁坐到床边，又从架子里翻找了几包零食递给他，“你自己先吃着，我替你教训她去！”
“嗯嗯！揍她！你揍！”
听着她急促的下楼声，墨霆骁从口袋拿出手机:“以盛世副总的名义，找个时间约书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