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襄受了寒,需要在房里静静休息,阮云柔就不安分了,隔三差五地往要去看望阮青霄。“我来看看十一叔的病好了没有。”
阮云柔站在门外,对拦着她的陈景说道。陈景脸上带着客气的微笑,拱手说道:“有劳二小姐挂心,我们十一爷还在病中,不便见客,您请回吧。”
“哎呀,难道十一叔病得很严重吗?”
阮云柔秀眉微蹙,“那更要让我见见了。”
说着,抬脚就要往里头进。陈景强硬地伸出一只手臂挡在了她的面前,面上还是笑容,“十一爷说了,不见客。”
阮云柔眼底划过一抹阴狠。这个陈景可难缠。不行,她今天必须要见到阮青霄,她娘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退让一步,语气和缓地说道:“我实在是担心,如果不能见面的话,那就让十一叔说句话吧,我听了也好安心。”
陈景有些不耐,皱眉道:“十一爷需要好好休息,您就别打扰了。”
阮云柔也有些失了耐心,一个下人竟敢三番两次地阻拦她!她瞪着陈景,高声说道:“我要见十一叔,你凭什么阻拦?是不是你这刁奴对他做了什么?我今天必须要见到他安然无恙!你快点给我让开,不然我让父亲打断你的腿!”
对于她的恐吓,陈景无动于衷,只是冷眼瞧着她。阮云柔见他软硬不吃,只好打乱章法,胡闹一通了。她料定陈景不敢对她动手,于是便不管不顾地扑倒陈景身上,又抓又打。“哎,二小姐你怎么动手打人,你这就是不讲理了啊……”陈景敢拦她,却不敢对她动手,手背上被挠了两道红痕,也只能咬着牙将人推开一点。可阮云柔撒起泼来,一般人抵挡不了,她丝毫不顾形象地在陈景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陈景疼得龇牙咧嘴,大叫一声。阮云柔抓住这个空子,忙推开他,闷头往屋里冲去,不过陈景也不是吃素的,好歹身手敏捷,一个冲刺,立刻拦腰抱住了她。纵使她再怎么扑腾都挣脱不开,陈景拖着她走到院外,毫不手软丢到了地上。“你竟敢这么对我!”
阮云柔坐在地上,随手抹了把散乱的头发,恶狠狠地看向陈景。然而陈景不发一言,“砰”地一声,无情地关上了院门。送走了这座瘟神,陈景进到屋子里,只见他家主子正在悠闲地看话本。他在外头疲于奔命,他主子在这儿岁月静好。天理不公啊。他撅着嘴,委屈巴巴地去拿药膏,自己上药。那二小姐下手可真狠,手爪子简直比雪球还利,直接挠出两道抓痕,都见血了。他呲着牙小心翼翼地涂药,瞟了阮青霄一眼,故意发出呻吟的声音,“嘶啊——啊啊——”那头的阮青霄眼睛依旧停留在手里的话本上,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再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就把你做成雪人。”
陈景暗道:真无情。“爷,你也不心疼心疼我,你看我被挠成什么样了。”
陈景举起自己的手,朝阮青霄晃了晃。阮青霄没搭理他。“那二小姐简直跟个泼妇一样,哪里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他低头涂药,嘴里嘟哝道,“和大小姐比可差远了,大小姐温柔敦厚,心地善良……”他正夸阮云懿呢,忽而阮青霄发出一声轻笑,打断了他。阮青霄合上话本,丢到桌子上,悠悠道:“表面温顺,只是锋芒不外露罢了。”
他心里清楚,他这几个侄女,可都不好缠。陈景听了他的话,怔愣了片刻,随后摸着下巴认真道:“爷的意思就是说,大小姐是只不会叫但会咬人的狗?”
阮青霄:“……”待陈景涂好药后,阮青霄丢给他一本《春秋繁露》,“没事多读点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