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汉人异性王!”
虎背熊腰的多铎坐在他带来的礼箱子上,得意的摆弄着自己的小辫子。他的这套说辞,吴三桂听了不下一百次,耳朵都快出茧了。不过之前都是满清的一些无足轻重的说客,这次满清的实际掌权者多尔衮派亲弟弟过来,分量可就不一样了。为了以后的后路着想,他只能以礼相待。“豫亲王,在下多谢大清顺治皇上的一番美意,可是三桂毕竟是是大明的臣子,归降大清岂不是背上了不忠的罪名?”
多铎哼了一声将辫子甩向脑后,对吴三桂的死脑筋似乎很是不满。“吴总兵,你们汉人有一句话叫‘良鸟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崇祯皇帝昏庸无道,残害忠良,这样的主子有什么可卖命的!”
良鸟择木而栖。吴三桂听到后差点笑出声来。多铎的这话,一听就是某个汉人降臣教他临时背的。还没背明白的那种。多铎没有注意吴三桂的表情变化,继续侃侃而谈:“您看范文程,在太祖还在位的时候就归顺了我大清,现在已经是太傅了!洪承畴原来是个什么蓟辽总督,品级远高于吴总兵你了吧,不也是归降大清了?”
“兄长多尔衮是敬佩您的为人,多次派使者过来规劝。”
“你却不收礼品,也不明确表明意思,这是不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我大清五十万大军枕戈待旦,皇上一声令下就能杀向山海关,凭你这几万铁骑,守得住吗?”
吴三桂闻言缓缓坐下。五十万大军,多铎明显是在吹牛。满清骑兵加上蒙古察哈尔的蒙古联军,加来不过二十万,但是胜在战力十分强悍,真要是拼起命来,他手下那四五万号关宁铁骑确实不是对手。若是换做以前,他定会立即答应多铎的建议。但是目前李自成在京师全军覆没,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局势还不明朗之前,他不想背上汉奸的罪名。吴三桂犹豫着怎么说才合适。毕竟多尔衮派如此重量级的使者过来,其用意和最后通牒没有什么区别,贸然拒绝多尔衮必然大怒。正在吴三桂犹豫不决之时,突然几个人影从大厅房顶蹿下!“什么人?!”
吴三桂神色一凛,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贴身软剑。同时几十个关宁军看守也围了上来。多铎则是平静地站在原地,一声未吭。“真没想到,堂堂山海关总兵吴三桂,竟然和满清的豫亲王聊得如此火热!”
白莲教主徐洪昌缓缓走进了大厅。身后还跟着一个一头乱发看不清脸的人,和一个秃头和尚。“本帅是不过是和清国使者交涉而已,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此胡言乱语!”
吴三桂不认识来人,脸色难看的暗示院中的手下动手。这几个人听到了他和多铎的对话,必须得死!“吴总兵稍安勿躁,在下白莲教主徐洪昌,特来拜会!”
徐洪昌自报家门,随后一头乱发看不清脸的人上前,掀开自己的乱发说道:“吴大哥,四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吴三桂注视了他一会,随后大惊失色:“张斥?你还活着?”
赤鬼放下头发:“吴大哥,松锦一役之后,属下被满人击成重伤,后被白莲教所救,现在已经化名赤鬼。”
赤鬼原名叫张斥,本是关宁铁骑的一位军官。四年前松锦大战,明军大败,他身中数刀,最后被白莲教所救,死里逃生。一旁的多铎闻言,得意一笑,松锦大战清军完胜,而他就是这场战役清军的主将之一。吴三桂的表情缓和了些许,上前拍了拍赤鬼的肩膀。“还活着就好。”
随后他转头又问徐洪昌:“你们来此,究竟是何意?”
“吴总兵何必明知故问?您不是已经派探子去寻我等了吗?”
徐洪昌看着吴三桂略显吃惊的表情,随后从怀里掏出了陈圆圆的手帕:“将军可认得此物?”
“这……这不是圆圆的手帕吗?你真的抓住她了?这上面怎么还挂着血?你把她如何了?!”
吴三桂看见手帕后大惊失色,一把上前夺过手帕,随后将剑抵在了徐洪昌的脖子上。赤鬼见状赶紧上前劝解,“吴大哥!您误会了!快把剑放下,且听小弟慢慢和您道来!”
吴三桂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徐洪昌,缓缓放下了软剑。赤鬼将吴三桂拉到一旁,开始演讲早就设计好的说辞。“吴大哥!现在京师城已经被朱标占领!大败李自成的就是他!”
“此人生性暴虐无常且十分好色,京师城的大明百姓和良家妇女没少被他祸害!”
“徐教主很早就想结识您,知道您的爱妾陈圆圆还在城内,便派人去搭救!怎知陈姑娘早就被朱标抓进紫禁城,因不堪受辱最后自刎而亡!”
“我们的人去晚了一步,最后只拿到她手里的这块手帕,最后死里逃生,索朗大哥还因此丢了一条手臂!”
吴三桂听罢,身体不住颤抖,双眼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吴大哥!我张斥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此事千真万确!”
“朱标!我吴三桂定要将那个朱标碎尸万段!”
吴三桂高声咆哮,猛挥一剑将身前的瓷瓶砍成了两节。当年他在周奎的府邸对陈圆圆一见倾心,周奎答应等他下次进京就将陈圆圆赐给他。日思夜想的女人被人羞辱自刎,不报此仇他誓不为人!“哼!”
一声冷笑打断了暴怒的吴三桂。徐洪昌道:“朱标手下二三十万大军在握,就凭您手下的这四五万人马,要将朱标碎尸万段?真是笑话!”
吴三桂闻言,沉默不语。徐洪昌见时机合适,上前一步说道:“在下此次潜入山海关,就是来给吴总兵献计的!”
吴三桂蹙眉上下打量面前这个道士模样的老头。几秒钟的对视过后,吴三桂冷静下来后,冷嗤出了声。“一个臭道士,能有什么计策,你手头是有兵还是有钱粮?”
“总不会,你想带着那些无知农户组成的信徒,帮我拿下城防坚固的北京城吧?”
吴三桂佣兵自傲,根本瞧不上徐洪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