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还都算活泼好动,可没过几天,就一个个病了下来。连带着咱们的马也染了病!”
翟顾闻言大惊失色,他那趾高气扬的奶兄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直接拎住了小将的脖领子:“好好的十匹马,一匹都没剩下?!唬你大爷呢!说!是不是被你这小子给贪昧了?!”
小将知道和那亲兵说了也没用,只看了一眼翟顾,差点咬着牙骂人了:“翟将军!这事可是杀头的大罪!如今咱们只能尽力瞒着……”那亲兵还欲骂人,却被翟顾一脚踹倒了。他铁青着脸:“行了!住手吧你,还没完了!”
转脸,翟顾又问那小将:“马的尸体可都处理好了?”
小将连连点头:“自然,自然。”
翟顾又叮嘱了几句,见小将一叠声保证不会走漏消息,这才带亲兵往回赶。也算是乘兴而至、败兴而归了。接下来几日,就在翟顾琢磨要不要杀那弼马营的小将灭口时。他那奶兄长神神秘秘地钻进了营帐。“少爷,少爷,你猜怎么着——出事了!”
翟顾登时抬脚给了他一下,烦躁道:“什么事,快说!”
亲兵连忙压低声音,道:“咱们在弼马营的那个兵,死了!”
翟顾皱起了眉毛。亲兵又一叠声地描述道:“前几天见他,那人就有些发热,谁知第二日突然就没了。弼马营里不少兵士都得了急症,就连其他营,也有人得病。真真是怪了……”翟顾听他说“急症”,猛地变了脸色,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脖领:“你确定他是发急症死的?可还有其他人丧命?”
亲兵有些傻眼,仍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探听的消息说了出来:“还,还有两三个吧……”翟顾铁青着脸,咬了咬牙:“这是疫病!咱们从关外带回来的马,是带了瘟疫的!”
那亲兵原还不知道轻重,可听说“疫病”二字,猛地变了脸色。那可是瘟疫!一死死整营人的瘟疫!亲兵哆嗦着嘴唇,浑身都忍不住开始打冷战:“少,少爷!这……我们去了马营,会不会也染上?!”
翟顾心里也慌,可毕竟已经过去了几日,他们二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心下便安慰自己无事。还未等他彻底平息了心中的恐慌,脑子里便灵光闪了一下:“前几天我们去马营,那人是不是说谢初尧刚刚带走了一批马?”
亲兵回想了一下,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听说是要去打仗,便陆陆续续,挑了不少马过去,如今还在挑呢。”
翟顾的脸上蓦地冒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表现得有些激动,或者说,焦躁不安,只来来回回在营帐里踱步,没有一刻停歇。就在亲兵不知所措之时,翟顾猛地回头,抓住了他的肩膀。他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奶兄道:“翟建,你是和我吃同一口奶长大的,咱们兄弟两个之间,与别人自是不同。是也不是?”
他那奶兄磕磕绊绊道:“自,自然。”
翟顾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几乎带上了狰狞和狠戾之色:“你听我说!你现在就去马营里,想办法找到得了疫病的马,一定在大军出发前,悄悄掺在谢初尧的军中!”
翟建吓坏了,差点没给自家少爷跪下:“少爷!那可是得了病的马……若,若是小的被发现了,是要掉脑袋的!”
翟顾用阴沉沉的目光盯住了亲兵,狠声道:“你去也不去?若是不肯,我先让你尝尝比掉脑袋更可怕的滋味!”
翟建不受控制地用力打了一个冷颤。他简直欲哭无泪,最后在翟顾的威胁下,还是应了下来。只盼他能办成这件事,还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