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黑夜中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车子。车内的气氛堪称凝重。明希担心封厉绝会因为一时冲动做下什么事情,连忙说道:“他们应该只是出来散散步……”“晚上出来散步,好兴致。”
封厉绝语气沉沉。明希一噎,磕磕巴巴道:“可能只是出来看看星星……”声音越来越低。星星在家里也能看,非要跑到这荒郊野外,怎么看都不对劲。他也编不下去了。最后只能颓丧的抹了一把脸:“封总,您别误会,也千万别冲动,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封厉绝没有冲动,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后面,在身上算发出来的冷气却足以将人冻结。明希心里一阵苦涩。不多时,陈渝回来了。“师兄,你……”虞温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一声“咻!”
一道白光窜上天际,在空中忽然绽放,像是开了一朵五颜六色的花,绚烂奇妙。虞温怔怔的看着。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有无数个烟花窜上天空,然后在最高点忽然绽放。红的,黄的,紫的,蓝的。这些艳丽夺目的颜色争先恐后的点亮漆黑的夜空,交织在一起,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那种绚烂却让人深深铭刻在心底。虞温的手,被人捧住,许是烟花太美,她一时忘记抽回来,怔怔的看着陈渝。烟花的光在他脸上留下印记,晕染出一片温柔。“师妹,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也不想逼你忘记,我只想和你许诺,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师兄,却也是你的哥哥。”
陈渝的声音温润悦耳,被夜风送到她耳边。“你可以依靠我,信任我,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虞温眼前有些朦胧,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他的样子,却怎么也办不到。“傻丫头,别哭。”
陈渝翻出衣料里柔软的内衬,给她擦拭脸上的眼泪,这会儿夜风是有些凉的。温热眼泪很快就被冷风浸透,透过布料沾染在他的手背上,冰凉凉的。虞温忽然抱住了他。陈渝轻轻地环住她,手掌在她的后背抚摸着,不沾染任何情欲,纯粹的安抚。“你要是再哭下去,我也忍不住跟着你哭起来了。”
他半开玩笑的说着。怀中传来闷闷的声音,“在你妹妹面前哭了也不丢人。”
陈渝莞尔一笑。……明希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注视着前方深情拥抱的一对男女,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根本不敢回头看。只是下意识的将车门锁上,他只知道,不能让封总做出任何失去理智的举动。车里的气氛是凝固的,时间也似乎变得缓慢。明希甚至能听到手腕上的手表里分针转动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跟他的心跳都合为一体。忽然,后座传来嘶哑的声音。“走。”
明希几乎是立刻发动车子,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陈渝看了眼疾驰而去的车子,随意的收回目光,专心安慰着虞温,“你可不能再哭了,否则让别人瞧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虞温破涕为笑,松开他,自己擦了擦眼睛,心里满满涨涨的,全是说不出的欢喜。烟花已经放完,她抬头恰好能看到最后一颗烟花的绽放。转瞬即逝,却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