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面颊绯红,“你想说什么?”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但鬼使神差的还想问问。“童童需要我们的陪伴,我想搬来公寓住。”
苏暮寒直截了当,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前不久他来公寓只是暂住,偶尔照料姜糖的起居生活,也会在狂风暴雨的天气下陪着她。但现在,苏暮寒要正儿八经住进来。“是不是太为难你了?”
“我……”他像个受伤又委屈的小狗,“你要是为难就算了。我只是想多陪陪你和孩子,没别的意思。”
“那好吧,我、我不是因为你才同意的,”姜糖眼神躲闪,“我是为了童童的身心健康。”
“他太需要爸爸和妈妈的陪伴了。”
苏暮寒得逞的笑道:“好。糖糖说什么就是什么。”
“别说那么肉麻的话,赶紧回去吃饭。”
她像个毛茸茸的小兔子似的,红了耳根子先溜。苏潼仲得知他要搬进公寓后,一哭二闹三撒泼,但不管用什么招数,都没有让姜糖心软。肯定是苏暮寒又使了什么手段!他的妈妈本来是最爱他最疼他的,现在她的重心和目标都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心里相当气愤又不满。但也只能暂时忍着了。苏暮寒搬进来后,姜糖便过上了轻松自在的悠闲日子。饭有人做,卫生有人打扫,孩子有人接送。隔三差五的还带她去高档餐厅吃吃西餐。要说这些都是把妹的手段,他算是成功一半了。“姜医生,白小姐预约您早上九点。”
助理打来电话,让姜糖略微诧异,“她要整容?”
“她说是她的朋友需要做几个项目。”
“好,知道了。”
“谁?”
苏暮寒边开车边问。“白梦娇,她说是带个朋友过来做医疗美容。”
“挺好的。娇娇的家世背景都不俗,国外的公司也是颇有名气的,你们关系好我也高兴。”
姜糖拿着包的手一顿,脸色淡然的没有吭声。“停马路边。”
“我送你到医院门口。”
“不用。停车。”
苏暮寒纳闷的看着她,脸色没有方才那么红润,口吻也带着情绪,这莫名其妙的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不想再说一遍。”
他生怕姜糖发火,乖乖听话的停靠在路边。只听嘭的一声,她背着小包就匆匆往医院里走。苏暮寒蹙眉,“我说错什么了?”
到工作室,姜糖起码在心里把他嘟囔了百遍。娇娇?他叫的还真是亲密。难怪那么亲热的叫她糖糖呢,原来是都喜欢叫别的女人小名,说不定还有什么晶晶、蓉蓉呢。“姜医生?姜医生。”
助理唤着。她心情不佳,“怎么了?”
“您把我的工作服穿去了……”姜糖这才缓过神,假装淡定的脱下来重新换上自己的,“白梦娇是在会客室等着?”
“是的。”
“带我去。”
生活归生活,工作归工作。不能混淆在一起。“姐姐~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你呢。”
白梦娇看到姜糖后,上来就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她心里一阵膈应,但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最近工作比较忙,直入主题吧。”
“喏,这个阿姨是我新聘请的保姆,手艺超级好!但前阵子她在厨房不小心把脸颊和脖子烫伤了,我带她去医院疗养了一段时间算是长好了肉皮,可这疤痕就难免存留了。”
“我想起你是临海市有名的医疗美容医生,这才带她过来看看,姐姐你就帮帮忙好不好?”
姜糖看着白梦娇身后的中年妇女,她情绪激动眼眶微红,尤其是看见她之后更是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些什么。“先带到诊断室来吧,我需要看看具体的伤口。”
“好,只要姐姐出手,我就放心啦。”
“诊断室里只能有我和顾客,烦请白小姐稍作片刻。”
姜糖话语很明显,但白梦娇并不想避嫌。“这位阿姨我很是喜欢,她受伤了我也心疼。我在旁边不会打扰你,也不会让你分心的。”
“……那好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糖总不能撵人。更何况她们之间还有合作,没必要因为这件事闹僵。诊断室里,她戴着医用手套观察着中年妇女的伤口,“表皮细胞受损正在恢复,但碍于年龄和身体机能代谢的问题,新长出来的肉皮会沉淀黑色素,留疤是在所难免的。”
“像这种情况是要进行药物注射祛疤的,目的是使疤痕处的真皮组织变薄,同时增加胶原纤维降解,来达到治疗祛疤的效果。”
姜糖笑道:“只是个微创的小手术,不用紧张的。”
“唔额,呃呃呃!”
妇女张着沙哑的嗓音回应。她的情绪十分激动,看着姜糖的时候几乎是双眸含泪,不知她是听到这个消息惊吓到,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白梦娇见状,立马上前摁住妇女胡乱在空气中乱伸的胳膊,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啊姐姐。”
“我家的这位保姆阿姨是个哑巴,不太会表达她的想法。她刚刚是想感谢你,你别误会。”
姜糖尴尬的笑了笑,继续把相关事宜解释清楚。“姐姐,你看什么时候做手术为好?”
“明天吧,明天下……”“就今天!”
白梦娇抢话,“就今天可以的吧?”
姜糖脸色渐冷,“不可以。”
“为什么啊?我们关系这么好,提前穿插一个微创小手术都不行?姐姐,你就听我的好不好。”
眼瞧着她又要上来摇晃她胳膊撒娇,她率先预料到的躲开,“我这里的顾客没有优先权。”
“不管她是省上领导还是什么大人物,都得先预约后安排手术。你要不愿意,大可换地方。”
白梦娇看着姜糖有些生气的样子,才后知后觉的觉察到是自己说错了话。毕竟这里不是她的地盘,她也不是她的下属,也有自己的原则。“是我做错了姐姐,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姜糖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软了软,但看向妇女时,却是诧异的一时忘回神。她不是白梦娇的保姆么?怎么眼神这么毒?好似要将她的嘴巴捂住殴打一顿也不解气似的。“明天下午三点,我有空闲。”
“好,我准时带阿姨过来。”
白梦娇说罢就带着妇女迅速离开,出门那刻眼神骤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