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套豪华别墅。金芽拍了拍它们不再可爱的身体:“好好长肉,好好下蛋,不要辜负我。”
温氏担心兄妹俩初来乍到不自在,窝在家里还不如出去走走。“金芽,你带着白羽和白云去村长家走一趟认认人。”
村子里多了常住人口,于情于理也要跟村长报备一下。金芽应下来,顺便带了个背篓。去村长家要经过河边,正好割些芦苇草给小鸡垫垫窝。“走吧。”
村长对刘家的人口变化很是惊奇。刘金芽居然带了个童养夫回来!仔细想想,她性格恶劣,不尊敬长辈,模样也不出挑。难道是趁人之危下手抢了个好人家的男孩子回来当童养夫?这个小姑娘看起来身体不好,刘金芽拿她威胁她哥哥入赘?思维越来越开阔,村长看向金芽的眼神也越发诡异。白云作为干女儿,不入族谱,不必在刘家纳税。有正规来历,便不算是黑户。至于白羽,是刘家的财产,不算人丁,不用缴税。想不到刘金芽年纪不大,心眼挺多。金芽皱了皱眉。“村长爷爷,没事儿的话我们先走了,家里还有活要干呢。”
“等等,有件事儿你们可能不知道。”
村长叫住她,“长乐赌坊下个月要来村里把你们家房子推倒重建。”
“建赌坊?”
村长面色沉重:“或许吧。他们派来的人不愿意说。”
如果在村里建赌坊,多多少少会吸引一部分人去赌钱。穷人家沾上了赌,下场就是刘大贵和汪氏。村里要是多了这么个存在,别说绩效考评了,他村长就当到头了!早知道当时多出点钱把刘家的房子一块儿赎回来!“村长爷爷,后悔也没用,现在屋子是人家的,您不如想想怎么说服人家别动土。”
金芽不在乎村里会不会多一个赌坊。三人在小路上渐行渐远。村长看着他们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刘家是上天派来克他的克星吗?这时节,在河边芦苇丛里仔细摸索,能摸到不少蛋。野鸭子、大雁之类的野鸟在芦苇丛里筑巢产卵,多的一窝能生七八枚鸟蛋。“家里没有多余的镰刀,你们俩就在河边摸鸟蛋吧,小心点别掉下去,这一片水挺深。”
白云从来没见过这般鲜明的景色,很是兴奋,眼睛亮晶晶地跟在白羽后边。她身体一直不好,以前在家里出不了院子,出来后哥哥不放心,也只能待在家里。白羽带着白云在将近人高的芦苇里摸索。“小云,姐姐昨晚上有给你治疗吗?”
白云摇摇头:“姐姐说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继续。”
“哥哥!有蛋!”
她指着一处隐秘的角落。仔细看才能看出来缝隙间露出来的蛋壳。兄妹俩收获了人生中第一窝鸟蛋。开门红之后,又接连找到三窝,数量不一。白云不忍心把小鸟的孩子全部带走,每一窝都留下了两枚蛋。估摸着金芽那边割芦苇割得差不多了,白云扯了扯哥哥的衣角。“哥哥,咱们回去吧,别让姐姐等太久。”
白羽摸了摸她的头发:“再玩一会儿也没关系。”
“不了,回去吧,小云有点累了。”
沿着来时的路,兄妹俩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才找到金芽。白云挥动双臂,想小跑过去,被身边的白羽一把按住。金芽的表情不对。悄声走到她旁边,白羽小声唤了句:“女侠?”
金芽竖起手指挡在嘴巴上。一阵风吹过,隐约能听见上游方向传来男女欢好的声音。白羽沉下脸,捂住白云的耳朵。老师以前说过,乡下民风淳朴,风景宜人,若是有机会必定要去乡下体验一番生活。风景确实宜人。淳朴嘛……白羽给金芽使了个眼色:走吗?金芽摇摇头。女人的声音好耳熟,还没听出来是谁,就这么走了,万万不可!三人蹲在草丛听墙角。差不多半盏茶后,那边终于结束了。野鸳鸯的交谈也终于有了点实质性内容。“四强,带我走吧,这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了……”女人低声啜泣。金芽挑了挑眉。不会吧……“嫂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哥确实不太能控制脾气,但你跟他成亲这么多年,还想跑哪儿去啊!这事儿别再提了。你、你毕竟是我嫂子。”
女人没说话。半晌,才哑着嗓子笑了声:“刚刚趴在我身上的时候,叫我槐花,提起裤子就叫我嫂子。好得很。”
“懒得跟你说!我先走了,别让人瞧见。”
男人恼羞成怒,低低咒骂一声,脚步声渐行渐远。这会儿出去肯定会被发现,三人继续蹲着,等到女人也终于走了,才悄摸离开。金芽摸了摸下巴。槐花婶儿都过成那样了,竟然还敢偷汉子。而且,偷的不是别人,是她小叔子。刘三文的弟弟,刘四强。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快被逼到绝境了吗?“娘,今晚吃蒸蛋吧,今天小云摸了三窝鸟蛋!”
温氏在金芽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河边那么危险的地方,下次不要带小云去,本来身体就不好,掉进河里病情加重怎么办?”
“知道了——”白云有些慌张,不知道自己会害得姐姐被骂。“别怕,你干娘没用力,这力气跟挠痒痒差不多。”
金芽满脸无所谓。她心里有数。白羽跟着,总不能把他妹妹看丢了。芦苇趁着下午有阳光,金芽铺到院子里晒暖,给小鸡铺到木屋里。一下子多了两个人,家里住不下。刘大全有些头疼。为了过冬,必须用土砖搭一个房间。这可不是个小工程。农忙时节,想请人都请不到。他要是不干活,家里没个进项,也不行。难道一直让白羽睡在堂屋?“别纠结了,让白羽干呗。安业叔家房子还差一点点完工,教白羽怎么打土砖砌墙应该有时间。”
多一门手艺多一条出路。白羽他娘可是十项全能,什么活儿都能干一点。“不用学,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