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早膳刚刚用到一半,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而最让她生气的是,夜廷的人竟然没有人来通禀她这个皇后,简直岂有此理。
难道他们当她这个皇后只是个摆设吗?
听完了凝夏的禀报,气得皇后当下就摔了手中的碗,随即挥袖将桌上的膳食也尽数都挥去,桌上的碗盘尽数落地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之声,吓得梨月公主缩着脖子一下捂住了耳朵惊呼一声。
气头上的皇后哪里顾得上安慰女儿?
“本宫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处处违逆本宫就算了,还要和本宫作对,真是好的很。”皇后喘着粗气咬着牙根恨声说了一句。
一旁跪倒在地的凝夏胆颤心惊,“皇后娘娘息怒……”
“息怒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本宫还想问问你,你是干什么吃的?嗯?本宫让你留意安王的举动,你呢?为什么没有及时通知本宫?”
凝夏跪伏的更低了些,鼻尖都擦着地面了,只觉冰凉一片,却也没有她的心更凉,“奴婢的确监视安王了,可,可奴婢不知被谁给打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才,才知道……”
孟后左右看看,手边已经没有了可以甩过去的东西,只厉喝一声,“废物!”
“请娘娘恕罪!”凝夏颤着声请罪。
一旁的梨月公主其实还是很怕盛怒中的母后的,顿时小心的道:“母后,这事也怪不得皇兄,要怪就怪那个狐媚的陆华兮,若是她不引诱皇兄,皇兄哪里会一次一次的违逆您?”
说起来梨月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什么仇人,陆华兮算是唯一的一个,她几次挑衅自己,自己都拿她无可奈何,更没讨到什么便宜,落井下石的机会自然就不会放过了。
女儿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皇后的心里,眯了眯眼,低头看了一眼凝夏,“起来吧,去,让新上任的禁卫军统领进来,本宫有事吩咐。”
梨月见凝夏疾步出去了,这才疑惑的问道:“母后,您叫他做什么?现在不是该捉拿陆华兮吗?”
“你先……”皇后习惯性的本想叫她先回自己的宫里去的,可一下看到她那张出落的越发水灵的脸,想到也该让她在旁跟着学学了,当即改变了主意,“自然是有些事要吩咐了,现在如今这样的情况,我们决不能失了先机。”
梨月一时没有明白,见一个身材高大,相貌英朗的男子阔步走了进来,一身银色的铠甲穿在身上威风凛凛,重要的是容貌不俗,不比表兄孟逸辰差到哪里去,顿时脸颊一热,却毫不避讳的看着他。
禁卫军前统领现在和刑部侍郎汪道星被太后关进了刑部大牢里,尤其是汪道星,说起来也足够讽刺的,也算是让他体验了一把在自己的牢里是什么感觉。
而现任的禁卫军统领是天明十分新鲜出炉的,名字叫孙兆峰,背地里为皇后做了不少的事,昨夜处理完陆华兮,就将他给叫了进来,让他顶替了原禁卫军统领伍志的位置。
孙兆峰目不斜视的到了到了皇后凝夏身旁单膝跪地一拱手,“禁卫军统领孙兆峰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压了压心中的火气,当即大喝一声,“孙兆峰你可知罪。”
孙兆峰得了皇后的吩咐正在安排宫中的守卫,一直隐匿在禁卫营的他这一新官上任,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
不但提拔自己的心腹,还要排除异己,忙的更是晕头转向,被皇后这冷不丁的一问,心里一紧,脑门子就见了湿意,“请娘娘明示。”
“明示?昨夜被关押在夜廷的陆华兮被人抬走了,难道你不知道吗?”皇后阴森的问道。
孙兆峰面露愕然,结结巴巴的问道:“原,原来今晨安王殿下轿子里的人不是娘娘您,您给的美人?”
皇后闻言恨不得上前踹上他几脚,“你……”
她想骂他废物,可一想到正在用人之际,还是理智的将那脱口的话咽了回去,她就说嘛,这宫中如今大半都是自己的人,自己的好儿子如何能轻松的将人给带走?
她压了压火气,“这也怪不得你,但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任何人出入皇宫,没有本宫的手谕都给本宫捉拿起来,不管是谁,有任何意见让她来着本宫。”
孙兆峰铿锵的应诺了一声。
皇后又道:“还有,禁卫军中,若是有反抗者或是居心不良者格杀勿论,另外召集群臣,前往昭和殿,顺便传安王进宫。”
这一串命令下来,让孙兆峰知道,皇后要有大动作了,神情当即就是一凛,沉声应诺一声告退出去了。
打发了禁卫军统领后,皇后对一旁的凝夏道:“去,立即将夜廷的管事都给本宫叫来,我倒要问问,他们可曾将本宫放在眼中了。”
“诺诺诺……”凝夏应诺着也后退着而去。
一旁的梨月公主眼见着凝夏就要出去,顿时对她脆声道:“让人进来收拾一下。”
“诺。”凝夏恭敬的应了声这才匆匆转身出去。
梨月公主本就不饿,此时更是没了食欲,满眼都是对自己母后的孺慕,“母后,您很有女皇威风呢。”
皇后白了她一眼,“不要贫嘴了,母后没打发你,也是让你看着些,好好跟着学学,以后遇事也不至于乱了分寸。”
梨月公主吐了吐舌头,但还是满脸兴奋的道:“母后,皇兄如此违逆您,不如您干脆就效仿元皇女帝也未尝不可?”
元皇女帝时期早已过了近千年了,到了如今早已埋没在历史的洪流中,被当下人们提起的时候都很少。
那个时候,可以说整个天下都是元皇女帝的,在位时间足有五十余年,也就是说,男人们在她的脚前俯首称臣了五十年。
那时没有如今这么多的国家,她被万民敬仰,同时也被不少上位者视为有损男性尊严的存在。
因为,在元皇女帝仙逝之后,天下开始大乱,从此被瓜分。
孟皇后本没在意,可女儿又一次的提起让她疑惑的看向她,“这是谁对你讲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