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桑娇原本就没有打算投毒,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她不会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沏好茶水,桑娇恭敬地端到长公主面前,双手奉上,“长公主请用茶。”
“在边关待了五年,泡的茶也一股子土腥味。”
长公主接过后,闻了闻,一脸嫌弃地饮下一小口,片刻后,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来人!快去请将军过来,这姓桑的臭丫头想要毒死本宫!”
这一刻,桑娇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就是长公主一手策划的圈套。既然已经开演了,自己便没有办法置身事外,否则只能死得更快,她连忙对着赵婆子喊:“婆婆!赶紧去请大夫!”
既然怀疑被投毒,自然应该先请大夫,长公主却命人先去请宋析川,这本来就不正常,所以桑娇要让所有人发现这个疑点。赵婆子也是一愣,连忙推着小云出去,“去请大夫。”
可小云还没有走出别院,长公主就让人拦住她,并且行动自如地走到桑娇跟前,慢条斯理地擦着被茶水溅到的衣裙,“什么时候察觉的?”
桑娇将方才从黄德平手里拿到的毒药和响箭,一并放到桌上,“长公主让民女独自去沏茶的时候。”
长公主又拿起方才那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这么说,本宫让黄德平去找你的时候,你是信的?”
桑娇摇摇头,“只信了一部分。”
“哦?说说看,信了哪一部分?”
桑娇如实回道:“黄叔说我爹中了毒,产生了幻觉,才会一开战就死在敌军手下,导致南城门失守,让宋老将军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取信于你,至于你爹,怎么可能是中毒,他是醉酒,大战在即,他居然带头纵酒,简直荒谬!”
长公主越说越愤怒,竟徒手刚方才的茶杯捏碎,“他这种人,罪该万死,你们桑家全都得陪葬!”
桑娇脱口而出,“不对,我爹只要当值,从不饮酒。”
“你的意思是,本宫在说谎?”
长公主上前,抓住了桑娇的右臂,手上力道不轻,直到把她的伤口抓出血来,还不肯松手,“要不是圣上下旨贬你们去边关,你们桑家一个都活不成!”
肩头的血已经把衣衫染红,可桑娇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我爹带头纵酒,是长公主是亲眼所见吗?”
“何须亲眼所见,你爹最得力的手下亲口所说,你难道也不信?”
长公主松开了手,双手合十击了击掌,黄德平便走了进来,“参见长公主。”
原来是这么回事,也难怪,黄德平如果不是长公主的人,根本无法靠近别院,更不用说来去自如了。“黄叔,原来你也想要我的命啊。”
桑娇直直地看向黄德平。黄德平却一脸凶狠,甚至拔出佩剑,指向桑娇,“没错,要不是因为你爹,我们禁军那么多兄弟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全都葬身战火,还背负骂名!就连一桩命案,都要栽赃给我们,而你们桑家的人却在边关安稳度日,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