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第三个...这些蛊人好像都冲着宋析川而来,宋析川就算再厉害,以一敌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那里!树梢上!”
桑娇指着右前方的槐树。宋析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把剑扔了出去,黑衣人被一剑穿心后,蛊人也仿佛活死人一样暂时停止了进攻。“你当真听得到笛声?”
宋析川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可是桑娇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笛声便又响了起来,那几个蛊人又继续展开攻击,他们下手可比寻常杀手更狠,还是那种不要命的狠。看来不止一个操控蛊人的人,桑娇闭起了眼睛,集中全部精力去听,不一会儿,她便找到了第二个,“将军,左前方草丛后。”
宋析川这回出手比刚才还要快,夺了蛊人手里的剑,便那桑娇说的方位扔了过去。又解决了一个,但是桑娇没有掉以轻心,只要笛声一响,她就努力听声辨位,一连找出四个后,她只觉得耳边突然一凉,伸手一摸,竟然满手是血。宋析川低呵道:“不许再听。”
“不行,还有...”桑娇已经站不住了,幸好还有战斗力的蛊人只有那么几个,已经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她抓着宋析川的胳膊,努力地辨位,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在...在那,还有一个...”说完,她便晕了过去。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间木屋的床上,身下只垫着一层薄薄的被褥,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后背隐隐作痛。刚睁眼就听到宋析川的声音,“醒了?”
桑娇坐了起来,发现屋子里只有除了自己,只有宋析川一个,便问:“将军,这是哪里,他们人呢?”
“这是风月楼在融水洞的据点,他们带着蛊人先回去了。”
宋析川在床边坐了下来,直视着她,质问道,“谁教你的南毓秘术?”
桑娇就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可她确实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的,只好如实说:“将军,我没有学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黄叔潜入别院那次,我就听到了,可你说能听到的都是细作,我便不敢承认,化人亭那次,也不是我眼力好。”
“霍家村那次,为什么不装?”
桑娇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想问自己为什么不装作听不到,哪里是不想,而是不敢,“我怕将军觉得我心里有鬼,不敢在将军面前装。”
“你不装,我也看出你心虚,却真的没想过,你居然会南毓秘术。”
宋析川掰过她的脸查看,轻轻一转,“能听得见声音,血也止住了,应该不会影响耳力。”
桑娇苦笑道:“那天郭副将说他耳力受损是装的,不曾想,我今日倒是真伤了耳朵,虽然能听见声音,但还是有些疼的。”
“不是今日,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
宋析川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又从随身带着的药品里取出一粒药,“吃了。”
三天?自己居然已经昏迷了三天,怪不得宋析川会让他的手下先行回皇城。桑娇知道宋析川不会想害自己,否则就不会在这里照顾自己,所以她想都没想,就接过药吞下,笑着把茶杯递了回去。没想到,却听到宋析川说:“这毒虽然不会致命,但每个月需服用一次解药,否则便会万箭穿心一般痛苦,桑娇,你最好不是南毓的细作,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桑娇如鲠在喉,想把药吐出来,但为时已晚。亏自己还把他当好人,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这种烂招,可是吃都吃了,只能等回去之后再想别的办法。“将军放心,我不是细作,我要是细作,就不会拼命找出风月楼的人了。”
桑娇下地走了几步,虽然还有些头晕,但走路没什么问题,于是抬头看向宋析川,“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却看到宋析川在她睡过的那张床上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后,说:“不急,等我睡醒。”
难道他这三天都没有合过眼?桑娇有些意外,倒也很快想明白了,这毕竟是南毓的地界,不管怎样都不能掉以轻心,可是连蛊人都能带回去,为什么昏迷的自己就不行?难道是怕自己在路上出事?不会的,对他来说,自己只不过是在婚礼前必须去死的仇人,留自己一命,已是高风亮节之举,又怎么会在意自己是否康健?况且,他才刚给自己喂了毒药。桑娇走到门外,发现外面还有好多这样的木屋,而他们目前所在的这一间,是整片木屋里地势最高的一处,应该是领头人的居所。这里的人呢?都去了哪儿了?她查看了一周,确定屋内屋外都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应该是在皇城司的人找到这里之前,已经撤离了。也是,宋析川他们被困在林子里的时间应该不短,快闯出去时,又被蛊人缠上,这段时间足够他们撤离了。桑娇又沿着木屋外围绕了一圈,发现晾晒在外的衣物都是些粗布麻衣,看尺寸,有大人的也有小孩的,再看院子里,还养着鸡鸭,并不像是养兵的地方,倒像是老弱妇孺的栖身之所。也不知道宋析川有没有派人追击。桑娇摇了摇头,这是国事,自己不该管,也管不了,她只能希望宋析川不会对老弱妇孺下手。又走了几步,她发现院子里有烤火的痕迹,应该是宋析川这三天烤食物时留下的,桑娇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看到院子角落的鸡圈,默默地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