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看出来。桑娇努力地嗅了嗅，“怎么有一股子酸味。”
宋析川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是，看到慕白的那一刻，我便醋了。”
“还挺直接。”
桑娇瞧了一眼外头，天色才刚露白，时候还早，便在他身边坐好，和他讲起慕白的事，讲完慕白，便又讲到她自己在被假扮成丽妃的朱静阳召进宫后发生的事，说到江明玉时，她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宋析川见她伤心难过，便出声道：“不想说就不要说。”
桑娇摇摇头，“不行，这件事一定得告诉你，和五年前的事有关。”
随后，她把江玉明就是莫迎风的事说了出来，还有江玉明所谓的帮她教训害过她的人，而杀了那些人的事，以及自己把江玉明当成莫迎风，说过一些不该说的话，无意中成了给风月楼通报报信的人。宋析川和昨天一样，反应十分淡定，温声道：“我知道了，此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放在心上。”
虽然他说着不必放在心上，但桑娇不可能完全不在意。不过，这也更让她坚信，不管宋远山在五年前的那场灾祸里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她都不会离开宋析川。回皇城的这一路，宋析川一直待在桑娇的身边，桑娇就算总能想起上回自己受着伤，发着高烧，被丢在马车里的样子，但也没有一丝惴惴不安。让她不安的，只有圣上得知嘉和公主的死讯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别担心，圣上自有决断。”
宋析川看出她的担忧，出声安抚。圣上有决断？圣上要是能有决断，也不可能把假扮成丽妃的朱静阳当个宝，任由她在眼皮子底下做了那么多，操纵崔公公，勾结二皇子，还设计两名和亲公主去帮风月楼偷取分别在澜国和漠国的玄铁匙。但桑娇不敢妄议这位一国之主，尤其是在作为臣子和外甥的宋析川面前。他说，圣上自有决断，那么，他也一样，有他自己的应对之法。回到皇城，宋析川为了保护桑娇，并没有带她进宫，而是把她送回了县主府，并且派了重兵保护，在这之前，还把慕白送回了教坊司。家里的人只以为桑娇一直在宫里，在丽妃的身边，突然回来，倒有些意外。听到她避重就轻地说了自己去了一趟漠国，更是惊诧万分。只不过，事关皇家大事，她们都不敢多问。“姑娘，那你有没有受伤？这一路上，有没有饿着？”
翠喜一边掉眼泪，一边查看着桑娇。赵婆婆也是，就差说桑娇命苦了。桑娇洗了澡换了衣服，吃了饭，就在院子里等着宋析川，至于桑祁北让她带的家书，她并没有让人送去给桑嫣，桑嫣这人，从来只会坏事。从早上等到傍晚，才见宋析川回来。“怎么样？圣上怎么说？”
桑娇迎了过去。宋析川顺手牵着她，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坐下，“圣上已将朱静阳秘密关入天牢，至于嘉和公主，也让人暗中下葬了。”
“都在暗中进行，圣上是不是不想声张？那玄铁匙呢？”
桑娇感觉到了一丝不安。果然，宋析川缓缓说道：“他已将玄铁匙放入了藏宝阁，百年前南毓族有一枚很厉害的蛊，叫做长生蛊，是万蛊之王，种下此蛊据说可以长生不死，当年三国合力覆灭南毓，便是因为这个，南毓被灭后，三位国主怕此蛊落入歹人手里，便分三处保管蛊和两把开启的钥匙。”
长生蛊？桑娇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蛊，但是能让三国合力出兵的，一定是可以为祸天下的恶蛊。“原来风月楼是想开启长生蛊。”
桑娇终于明白风月楼的计划，如此大动干戈，看来是破釜沉舟之举了。“圣上的意思是，钥匙放在澜、漠两国，已然不安全了，他让我暗中寻找澜国那枚，将其带回，一并存放在藏宝阁里。”
宋析川见她一脸担忧，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这些事，你都不必操心，你要操心的，是我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