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受害者的丈夫？”
“没错。”
怪不得这案子一直破不了呢，哪个正常人能想到，一个男的会装成歹徒去暴力伤害自己的妻子？宋云涉激动地让人将张定拉下去处置。何月在一旁等着，没发表意见。她只负责破案，审案与判刑之类的不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此时，宋云涉看何月的目光完全不一样了，这可真是块宝贝啊，折磨了几个衙门许久的案子没几天就被她给解决。第一个案子，有可能是她误打误撞破的，可这个蒙面淫贼的案子，整个上京府与刑部动用不少人力物力，花了大量的时间，都毫无作用。她真的太强了。“何月啊，我给你再配两个人，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查的文书资料就让他们负责去查，或者给你跑腿打杂。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尽快将剩下的两个案子也给破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安排你去做。”
“多谢大人。”
何月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后，知道若有人帮忙，她会更轻松一些。宋云涉叹了口气，“上京府法曹这个位置还没有人选，不过那边忙得很，案子还比较琐碎，你去了就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就说今天吧，城东那边又有人报案了，说出现了一个女魔头，把一个年轻男子绑成棕子，堵上嘴巴，打成猪头扔到树上去。他用腿一直蹬树干，都快蹬抽筋了，底下经过的路人方察觉异样，这才得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之前想将何月放到上京府法曹这个位置是想让她攒些经验与人脉，可如今，她出色的能力和办案速度，足以让她在大理寺立足。何月脸色有些古怪，“这女魔头的案子他们应该是破不了了。”
宋云涉狐疑地看了看她，“何出此言？”
何月抬了抬下巴，轻描淡写地道，“我昨儿个扮成农家女子，去那边蹲守蒙面淫贼。结果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来了。那青年言语不三不四，我就小小地教训了他一顿。”
她丝毫不提后来自个忘了这事，让那倒霉蛋在树上喂了一晚上的蚊子又淋了一早上的雨。宋云涉张着嘴愣了好半晌，差点忘了合上，然后，“哈哈哈哈哈……”大理寺外院有几棵树摇了摇，一个声音惊疑不定地道，“刚才那个可怕的笑声是谁发出的？大白天都怪渗人。”
另一个声音解释，“你新来的不知道，头儿三天两头不正常，习惯就好。”
屋里，何月捂着耳朵，“你别笑了。”
“这事我知道了，我会知会上京府一声。”
宋云涉笑够了，从左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对了，以后你暂且就在对面那个房间办公，我给你的两个人明天会过去找你报到。”
何月对此没有意见。宋云涉起身往外走，“跟我来。”
何月跟在后头，看着宋云涉拿着钥匙打开了对面的房间，房间很小，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靠墙的位置还放了个简陋的书架。“这里寒酸了些，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再布置一番。”
何月点点头，“多谢大人。”
宋云涉亲切地道，“你以后就跟着其他人一起叫我宋头吧，至于对你的称呼……这里头已经有一位何大人了，就让他们叫你何女官。”
“多谢宋头。”
宋云涉将钥匙交到她手里，满意地踱着方步回了对面。何月看着时间还早，于是走进这个简陋的小房间，掸了掸灰尘，坐到书桌前，从怀里抽出第二份案卷。她大致看了一下，说有个叫程家肉铺的天天给新味楼的酒家送猪肉，有天早上酒楼的伙计照常验货时，发现本该是放着猪肉的板车上竟是一具洗得比猪肉还要干净的男尸。三个验货的伙计当场吓晕过去两个。酒楼掌柜得知情况，立刻派人去报官。肉铺老板程迟生很快被抓。他一会儿大喊冤枉，一会儿大叫有鬼，说他那天确实杀了一头猪，亲手放到板车上，盖上油纸。不知为何酒楼打开时，却变成了一具男尸。官府介入调查，发现他所说的话基本属实，他家的院子里，还放着新鲜的猪下水，以及那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一地猪毛。程迟生怀疑是不是酒楼里哪位客人吃霸王餐，被他们给失手打死了，为了赖掉他的猪肉银子，故意将这事栽赃到他身上。官府转而查了酒楼，并未发现异常。于是，只得想办法，先查这男尸的身份。结果还真查出来了，他是一个官家的小厮。前些日子，按主人的指示出门办事，却从此杳无音信。他的同伴倒是提供了一条线索，说他在外头有个相好，之前还曾听到两人吵架，那女子嫌弃他没出息，不愿意嫁给他，他苦苦哀求无果。官府觉得这女子有可能知道小厮为何遇害，甚至可能就是凶手。可挖地三尺，都没能将人找出来。从小厮这边入手，根本查不到他在外头有置办过任何产业，也查不到他有租赁过屋舍院落，根本不存在金屋藏娇的可能性。上京府衙门费尽心力，查来查去，竟再无一丝进展，案子就这样被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