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同我说她长得有些邪门呢。”
何月凝眉,“第一起连环杀人案发生的时候,是二十九年前了。那时候欧阳活着才三岁!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就敢杀人了吗?动机是什么,而且还一路杀到了五岁,直到离开京城。这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吧?”
“我还没有见到欧阳活着的时候,也是这般想的。不过阿月,会不会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一次次逃过官府的追查?试想,谁会怀疑一个三岁的孩子是个连环杀手?”
裴长洲觉得有些渴了,拿起茶杯喝了几口,继续道,“再细想死者脚上的伤口,都是又深又小,最后流血过多而死。若真是三岁孩子杀人,必定没有那么多力气,才要用这样的法子。”
何月放下手中的小叉子,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我何尝不是这样怀疑过,可还是不太愿意接受。”
裴长洲知道她的心情,很难想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变成一个恶魔,光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阿月,明天她会再来这里,到时候,我们再观察一番。”
何月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要以身作饵,诱她对你下手?”
“嗯。”
裴长洲显然已下了决心,“你不是经常这么做吗?还说什么‘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何月瞪眼:“我和你能一样?”
裴长洲不服:“怎么不一样了?”
“我有自保的能力,你有吗?”
何月这话一出口,就见他神情黯然下去,眼神里蕴含了浓浓的忧伤,那可怜的模样就像是秀丽山河瞬间失去了颜色。果然人生得好,难过的时候都更容易让人心疼歉疚。她受不了他这样,仅剩不多的一点点良心受到了强烈谴责,于是赶紧补充道,“欧阳活着如果真是凶手的话,一定会非常危险。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把那些人控制住再割伤脚踝放血,我不想你来冒这个险。”
裴长洲见她是担心他的安危,心情略好了些,“我大概知道她用的什么方法了。每次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异香,我就觉得头脑发沉,身体不适。所以这两次,我都是很快就找借口将她打发走。”
何月支起下巴,“如果是这样的话,倒可以一试,只是你的身体本就不好,能不能受得住……”她知道目前用美男计是最快的方法,若之前欧阳活着没有见过她,她倒是可以女扮男装以身犯险。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去找个愿意配合的俊美小公子?还是在欧阳活着明显对裴长洲有了兴趣的基础上,难度系数有点大。裴长洲见她犹豫,就道:“你在后头藏好,要是她对我下手,我这边出了什么意外状况,你及时出来就是。”
“嗯。”
何月最终还是下了决心,点头应下了这个方案,还略有些揶揄地道,“身为上官,我会保护好你的,不能让她占了你的便宜,男子的清白也很要紧。”
裴长洲嗔怪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何月不服,“我哪里不正经了?难道你还想与她假戏真做不成。”
“不想。”
他闷闷地答。“那我们好好策划一下,不能让你白白牺牲一回。”
“牺牲?什么牺牲?你说话能不能好听一点,我怎么感觉你在咒我?”
明明是恼怒的语句,他对着她却凶不起来,还有些委屈巴巴。何月两手一摊,“牺牲色相也算牺牲吧,我又没说错。”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起嘴,书房的气氛轻松了起来,时不时还随着一两声细碎的笑语传出。老忠伯不再在外头守着,放心地去给两人准备午膳。两人计议完毕后,裴长洲就以他在何府吃了那么多饭,何月也要礼尚往来在裴宅吃回去为由,央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