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慈善？狗屁！”
张凡的声音刚刚落下，就听到一个带着些许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扭过头去，张凡就看到一个头发已然白了大半，穿着一套洗的有些发白的男子，正满脸不快的从大门旁的保安室里走了出来。见到对方的着装，张凡立刻就明白，对方应该是红太阳福利院的保安，当即，从口袋里掏出烟递了过去。看着张凡递过来的烟，保安的面上微微露出一抹意外。不过，他倒是也没拒绝，而是伸手接过了烟。待到给对方将烟点上后，张凡才再次开口问道：“大爷，你刚才说，他们不是做慈善的？那他们提的东西……”“就那些垃圾玩意，他们还能做慈善？”
保安抽了一口烟，面上满是不快，“他们就是来搞直播刷流量的。”
“随便拿点东西，到这里开个直播，然后再找这里的孩子配合，就说自己多有爱心，来做慈善什么的。”
“什么跑车游艇的不知道别人刷了多少，他们给孩子带的，都是些再廉价不过的东西，十几块钱能买一大袋！很多的，还是三无产品，甚至还有过期的！”
“看那女的穿的那样，还做慈善，说她是做鸡的，都不为过！”
原本还心有疑惑的张凡，突然听到保安的这番话，面上不禁一怔：“他，他们做的，竟然是这种事？”
对于一些网红无底线的直播，张凡也听说过一些，可让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些人，竟然会利用别人的善心，来做这般恶心之事！你说你做慈善开直播刷流量，倒是也无所谓。但最起码的，你好歹拿点合适的东西吧。又或者，真的把慈善做到位了！那样的话，你得到的那些礼物，是你应得的！但是，拿着廉价到极致，甚至是三无产品，过期食品过来给一些孩子，让他们来充当自己的赚钱道具，这何止是无底线，根本就是诈骗了！想到这，张凡眼底顿生满满的寒光：“那，怎么不制止他们？”
“制止？”
保安狠狠的抽了一大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后，才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些搞直播的，他们都是有自己圈子的。哪怕他们做这种事，但总归，孩子们还是能受到些关注的。偶尔的，还会有人过来看看孩子们。”
“要是把他们赶出去，一旦他们在圈子里说了，可就没人再过来了。到那时，可就没人再关注这里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句话，但却是说尽了红太阳福利院现在的困境。即使是张凡，也能够听得出对方言语中的无奈。最后抽了口烟，将烟头熄灭后，保安的目光才落到了张凡的身上：“小伙子，看你这样，应该跟他们不一样吧。”
听到对方的话，张凡直接开口道：“我是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人员，这次来，是想看看红太阳福利院，是否符合捐助标准。”
为了方便行事，张凡直接在存在慈善基金会中弄了个工作人员的身份，说出来的话，也不会让人怀疑。原本还对那些来蹭流量的网红极为不满的保安，此时在得知了张凡的身份后，面上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满满的喜色了。这些年来，福利院的情况每况愈下，尤其是近几年来，甚至连基本的保障都难以维持。如果能够有慈善组织的资助，哪怕只是一段时间，哪怕只是一次，也足以让红太阳福利院摆脱眼前的困境！当即，只见保安冲张凡连连笑道：“同志，同志，请进，快请进！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尽管开口！我们福利院现在，真的是太需要捐助了！”
见到保安面色的突然变化，张凡笑着摇了摇头：“大叔，不必这样的。只要福利院条件符合，我肯定会如实上报的！不过，我需要先……”没等张凡的话说完，突然间，一个温柔却带着几分不快的声音就传来了过来：“你们怎么能这样？这些都是过期的食品，而且，上面还都沾着那么多的污渍，怎么能拿给孩子们吃？”
“万一给孩子吃出什么问题，怎么办？”
“过期食品？”
一个满是不在乎的声音响了起来，“才过期一个月而已，又没发霉，有什么不能吃的？”
“别说的这些小孩跟多金贵的样！有的吃，就不错了！”
“还在那挑三拣四的，不过都是些野种兔崽子，我们不来，他们连这都吃不上！”
听到这个声音，保安的面色顿时一阵难看，从旁边抄起根棍子，就要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赶去：“这几个混蛋，同志你……哎？人呢？”
此时的张凡，早已经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入眼的，就是之前踹门而入的那几个人，正满脸不屑的看着周围身上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的孩子。在这些孩子的面前，一个穿着一套已经洗的发白运动衣的短发女子，正满眼怒意的看着对方几人：“他们不是野种，也不是兔崽子，他们都是这天下最美的天使！”
“红太阳福利院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现在离开！”
“让我们离开？”
一个男子的面上满是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什么样！怕是连锅，都快揭不开了吧！”
“让我们走，也可以！让这些兔崽子们配合我们，把今天的直播做好了，我们自然就走了！”
“要不然的话，只要我们回去在圈子里一说，你觉得，还会有人再过来吗？到时候，你就等着这些小崽子们饿死、冻死、病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