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看着小乞丐为他上药,心里也有一丝愉悦闪过,没白收这个儿,孺子可教也。
半夜,太子殿下又被小乞丐吵醒。 …… “哥哥,我痒,我痒。”越圻打灯,转身看着他道:“哪里痒?”
“这里痒。”
小乞丐指了指微屈的膝盖。
越圻,伸手去给他抓,刚挠了两下,小乞丐就躲开了。“哥哥别挠,这里痒。”越圻越发疑惑了,痒还不让挠了?
他纤长的手指翻开了小乞丐的下衣,发现裤子粘住了揭不开,一用力小乞丐就说痒,可怜巴巴欲哭无泪,越圻仔细一看,这哪里是痒啊,这是疼!必是暮雪给他摔破了膝盖,没处理伤口,伤口结痂的时候衣服贴在了上面,所以才那么疼。 “你忍一下,我给你上药。”越圻皱着眉头用剑把他的下衣割开,从抽屉了拿出了药瓶,手指沾上一大坨涂抹在伤口上,湿度加大了,痂上的衣物才脱落下来。小乞丐压着声没哼出来,越圻看了看,又检查另外一边,还好,这边没那么严重,只是破了点皮,涂了药之后,越圻感觉他肯定还有其他地方有伤,又把他的上衣褪去,果不其然,上半身的伤也很多,很多都青了,腰那个地方还是紫的。
太子殿下的指腹轻轻摩擦在小乞丐受伤的每一寸肌肤上。末了,看着小乞丐的膝盖还需要包扎,于是让暮雪去找了扎巾和药。 看着这具清瘦不堪的身体,越圻给他包扎完,眼睛又垂了垂。这么痛,每晚怎么入睡的? 他的手掌仅仅是摩擦受伤都难受,小乞丐这样?实在是不忍心。 熄灯后,他问小乞丐还疼吗。 “什么是疼?”小乞丐眨着大大的眼睛问。越圻想了一下,“疼~就是,嗯…觉得不舒服,很难受,需要用药治疗。”
“那痒呢?”
小乞丐问道。
“痒就是…”越圻哈了哈食指朝他笑穴戳去。 “哈哈哈哈哈..”小乞丐痒的满地打滚。“这就是痒知道了吗?”越圻摸了摸他的脑袋,略感不妥又收回来了。
“以后疼就要说出来,痒的话就自己挠一下!”“知道了哥哥。”
两个人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了。 又没一会,太子又被吵醒了,小乞丐又在呓语:“小娘,小娘。”
越圻知道他又想娘亲了。叹了口气,因为他也想娘亲了。于是越圻又把他抱起来哄了一会,直到小乞丐安睡了他才放下,为他掖了掖被子。 终于如愿睡到了天亮。 笠日,西北的雪崩问题已经好转了,不仅不下雪,还出晴了。越圻醒来没看见小乞丐,简单洗漱后,睡眼惺忪的问暮雪他去哪里了。暮雪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 顺手指了指殿外的台阶,放眼望去,越圻看见那小孩在用火柴头在画些什么,左手还拿着一个馒头。越圻走过去,“你在干什么?”
越圻看着台阶上画的歪七扭八的东西,满脸不解的问。
看见越圻走来,他右手在身上蹭了蹭,然后把馒头掰成了两半,把左边那一半干净的递给了越圻。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干什么?”越圻没有接过这个馒头。
“哥哥,我为什么没有名字。”小乞丐垂了垂头,越圻想了想,好像每次见到他,好像都是骂他竖子。
“我和别人不一样吗,为什么他们都不跟我玩。”越圻隐忍的接了他给的馒头,大口地吃起来。 “这是给你的回礼。”
越圻把信封递给小乞丐。
小乞丐顺手把馒头放在了膝盖上,从信封上拿出来了个玉梳,成色很好,底部的银饰也格外的好看。 越圻知道,他当时拿着那个玉云绝对不是因为好玩,而是想把好东西留给母亲。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吃完馒头后。越圻开始问他:“你画的是什么?”“叶子!”
小乞丐笑嘻嘻的说。
“我给你取个名字可好?”越圻难得一改常态。
小乞丐期待的点了点头。 “叶霁,表字玄清。”又过了一日,暮雪告诉越圻,明日便要启程去京都了。 “叶霁,你要带回去吗?”
暮雪问道。
“带吧,好歹是我半个儿子。”越圻气定神闲地说道。他看着撒丫子跑的叶霁,是那么的自由和愉悦,但是回到京都了就不一样了。他却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带走还是不带,若是不带,他若死在了这里…越圻不敢想。跟着他回京都,或许辗转多地但一定不会饿死。或许老天也在暗示他把叶霁带走吧。
*** 他如愿把叶霁带走了。 路上的马车上。叶霁一边拽着车上的车铃流苏一边问越圻,“哥哥你写的什么。”越圻用折扇打了打叶霁的手。 “不得无礼,后日便到京都了,京都可不比西北。”
叶霁摸了摸黑瘦的小手:“我是诚心想请教的。”
越圻又用折扇打了他的额心,暮雪忍不住在车外嗤笑。 越圻拽着叶霁,握着他的小手道:“这是叶,这是玄,这是清。”
叶霁又指着下一行字问他,“那这是什么?”
越圻又握着他的手指着那三个字挨着挨着读:“不 知 雪。”
“不知雪是什么意思?”
车外的暮雪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这你还不知道,你第一天被雪吓成那怂样,你还不知道雪是什么意思。”话音已毕,一路随行的侍卫都笑了起来。越圻也没忍住,打开这扇捂嘴笑了两声。
叶霁叉着腰恼羞成怒,“你们不准笑话我。我让太子哥哥罚你们。”叶霁气鼓鼓的道。
“他还罚我们呢,太子殿下都是第一个笑的。”暮雪说完,叶霁更气了,一路上气鼓鼓的什么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