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中心的一座小阁楼内。
在一楼的客厅里,正摆放着一个八阶阵盘,在阵盘内塞着数块极品灵石。 有五名元婴围着阵盘而坐。 当中就有老贺。 此外还有一名金丹,正是谢慎。 六人望着阵盘内的灵石,只希望灵石的消耗可以再慢点儿,毕竟他们只有这几块了,还是老贺压箱底的——从谢九娘那里得来的,包括八阶阵盘。 多年过去了,谢慎的容貌依旧。他不想拖累几位前辈,便情真意切道:“贺老,几位前辈,你们帮助我们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陪着我们赴死,等会儿阵法被破,请几位务必先行离去……” “说什么丧气话?”老贺骂人。
接着,老贺又道:“再坚持一会儿,小抠门很快就来了!那道传音符,最远不过百里……” “小抠门是谁?”谢慎憨厚的脸上露出了迷茫。
老贺一愣,古怪道:“是你女儿元羲。”谢慎,“……” 明明他闺女是个大方的,贺老怎么可以无凭无据就污蔑呢?就算你对谢家有恩也不成。 幸好老贺不知道他的想法。 不然,他可能会呸谢慎一脸。 此刻外面,化神正出手攻击大阵,凹槽处的极品灵石消耗极快,阵法的结界眼看就要摇摇欲坠。 五人齐齐将灵力输入阵盘,旁边的谢慎也帮忙,将灵力拼命输出。 一下子又将大阵结界稳住。 与此同时。 前院的屋檐下。 莫兰和谢悦二人正望着结界,在他们身后,还站着七名谢家的子弟。 当年离开尚年幼,如今算是成长了起来,身上多少沾上了煞气,一看就是心志坚韧之辈。 环境决定了人的成长。 在十恶城这种地方,善良温顺的人活不下去。只是给他们成长的时间太短,面对着元婴或是化神,他们仍旧是毫无还手之力。 发现大阵又要开始动荡。 一个个望着阵法的结界,神色都很是紧张。 “咳咳。”
莫兰的面色稍为苍白,咳嗽起来跟要命似的。 这是伤到了肺腑,还是不轻的那种。 谢悦担心地问道:“三婶,你怎么样了?”
“没事,不用担心,把你们的传送符都拿出来,阵法一破就立马传送离开,不要犹豫,知道吗?”
莫兰知道今日过不去了。
其他人纷纷应了,唯独谢悦没有出声。 谢悦现在满身戾气,恨不得将外面的人杀光,“外面那个狗娘养的,让我去把他杀人——” “悦儿!”莫兰很是无奈,“对方今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抓紧机会逃命要紧,等日后有机会再来报仇雪恨,如果今天死了,以后连报仇的机会都没了。”
人在十恶城,想逃过城主府的追捕很难。在场的谢家子弟都很清楚。 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搏一线生机! 思及此,谢悦心中悲恸,低头认命道:“三婶,我还是嫁过去吧。”
“不行!”
莫兰否决。
其他的谢家子弟也不同意,“悦儿姐,如果你今日为了救我们而死,往后我们都不用修仙了,必定会有心魔的。”这话让谢悦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实她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阎少城主很可能发现了她的体质。只是那人没有张扬,想独占她…… 她恨! “悦儿,认命吧,你注定是属于我的——” 外面阎少的声音,跟条毒蛇一样,招人厌恶至极,只是他的声音只说一半,戛然而止。 攻击大阵的化神,也突然顿下手了? “少城主?”
阎少城主直挺挺倒下。 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不好!少城主死了?”
有人检查过后惊慌道。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杀我们的少城主?滚出来!”“在阎家人的地盘,敢杀我们阎家人,快出来受死!”
保护阎少城主的人,双目四处搜索真凶。
在十恶城这里敢伤阎家人,实在是没有几个。敢当众杀人的,更是少之又少。 现在少城主死了,城主不会饶过他们的。 比起这些人的惊慌失措。 城主府的化神解叔正抬头凝重地望向宅院上空。 别人没有发现,他却发现了在那里凌空停着三名强者。 站在前面的那人身穿斗篷,只露出白皙又精致的下颌,难辨男女,也察觉不出对方的修为。 在此人身后的两名戴面具的人,解叔发现了是两名化神,而且二人身上的气息比他都要强上几分。 然而,可以让两名化神跟在身后的人。 来人要么身份不简单,要么是实力深不可测。 此时,玄烨出声嘲讽道:“十恶城何时是阎家的天下了?阎家不过是一条狗,替主人看家的而已。”此话一出。 周围远远关注这边的人,差点儿惊呼出声。 真的假的? 他们不知道啊。 十恶城不是阎家人建立的吗?阎家人在十恶城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多年…… 我去! 原来只是狐假虎威! 解叔警惕望向三人,身体绷紧,蓄势待发,还暗中联系城主。 在院中的莫兰等人紧张极了,一时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 而小阁楼里的老贺等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可算是赶来了!再慢一步,阵法就要破了。”
现在他们的灵力临近枯竭,眼看就要撑不住。
三人出现得十分及时。 下一刻,防护阵法摇摇欲坠了,不一会儿就自动崩了。 五人见到有人来援就精神一松,便没有再给阵盘输入灵力,仅靠谢慎那一点儿灵力,维持不起大阵的消耗。 莫兰等人一见阵法消失,正要激活传送符。 谢九娘的声音及时在众人脑海中同时响起,阻止道:“莫要动用传送符,全退到后面的小阁楼去。”九儿?是你么?! 莫兰望着上方的谢九娘,心头激动。 谢九娘像是看懂了她的眼神,又单独传音道:“娘亲。抱歉,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活着就好了。 莫兰眼眶微微发红,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当年听说女儿生死未卜,她差点儿要崩溃。 若不是濮良前辈再三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