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医院报道。唐竹早上就接了一趟急诊，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男生站在门边，看到他的时候恭恭敬敬的，而且站的笔直。感觉到唐竹的目光，他赶紧磕磕巴巴打招呼：“唐、唐医生，你好。”
“延木？”
“是！”
延木抿着唇，目视前方，不敢对上唐竹的眼睛。“不用紧张，”唐竹亲切地笑着，拍拍延木的肩膀，“我记得还有一个同学？”
“啊……是的，她好像还没到。”
延木看看时间。距离正式上班还有十多分钟，不算晚的。唐竹回到办公室，直接丢给他两个白大褂：“这是你们的白大褂，上面有工作牌记得手写填好，今天才第一天，你们先跟着我，听我指挥就行了。”
“好的。”
延木接过白大褂，顺着唐竹指的方向在办公桌前坐好。这是在原本的办公桌上额外加的两个桌子，其他都是白色，只有这两个是有些破旧的木头桌子，看着和高中课桌没什么区别。不过延木没有什么异议，坐下后拿出自己的白大褂，写好名字。心外科室的门被推开。一个戴着白色棒球帽的女孩推门进来，披散的头发泼墨般垂着，帽檐下是一对非常好看的狐狸眸子，五官精致地不像话，眉眼中都透着冷艳。他听说过萧琼一些事迹，今天见到真人，只觉得那些流言蜚语和这个女孩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清冷气质一点也不搭。女孩走进来，径直朝唐竹的办公室走过去，轻轻敲了三下门。回头，刚好和延木四目相对。萧琼樱唇轻勾，朝延木微微低头算是打过招呼。不知为何，延木觉得脸颊有些烫，愣在当场，直到萧琼被请进办公室。“萧琼？”
“是的。”
萧琼点头。“听说你是年纪第一的成绩，而且成绩非常突出，怎么不去东都？”
唐竹抬眸，目光好像是在审视萧琼。一般情况下，昙城的高材生也没有单位愿意放手，只不过人家分高，有选择权，都想往高处飞。按说萧琼这样的留下来昙城第一医院应该高兴地蹦起来，可是唐竹恰恰相反。“我需要留在昙城。”
萧琼如实回答。唐竹抬眸，面色平静：“来这里实习，有什么目标？”
萧琼与他四目相对，坦然回答：“巩固外科手术细节，更快速地诊断疑难杂症。”
唐竹又看了她一会儿，笑了：“东都不比这学的多？”
“您的经验摆在这。”
萧琼微微勾唇。唐竹的经验，不比东都医院那些坐诊医生差，昙城第一医院的心外科可是全国前三，东都那几个虽然名声大，但真论经验，可能还不如唐竹。唐竹无声息地挑了下眉。“那既然来了我这，就不要心浮气躁，踏实跟着我就行了。”
“好。”
萧琼从办公室出来，来到座位，看到桌上的白大褂。没说话，打开包装，在牌子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突然，门口突然闯进一个护士，扒着门朝里面喊了一句：“唐医生！急诊！”
还在办公室的唐竹跨着大步出来，朝两人招招手，三人一起前往手术室。“病人胸部破裂，出血量极大，备好400cc血袋，利器入体，疑似迫近心脏。”
唐竹面对胸口剧烈起伏，每次起伏都会从刀口处涌出大量血液，面色依旧从容，快速退去患者身上的衣物，很快找到了手术切口。萧琼一寸一寸地从另一侧摸着患者的肋骨，又伸手抚在患者剧烈搏动点，片刻，收手。“会牵拉心包，要防止破裂。”
唐竹看向萧琼，点点头，从切口处继续做处理。肺部也受到了利器的损伤，而萧琼通过观察，以及测量，很快就判断了深度和气管损伤的程度。处理好一切后，唐竹一声令下：“准备拔刀。”
很宁静的拔刀，都听不到刀刃与肌肉脂肪摩擦的声音。唐竹将刀放在一旁，立刻伸手：“止血。”
纱布递到唐竹面前，同时还有缝线和针。唐竹接过，低头继续。闷热的手术室很容易让人心烦气躁。可是他们不能。他，更不能。有人用毛巾擦擦他的额头，他又伸手，还没开口，那人又递上一根穿好线的针。唐竹心下微惊，但他没有反应的时间，立刻回去继续缝合。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变成了绿色。患者家属起身，担忧地往着手术室缓缓打开的门里。“患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后续还需要住院换药渡过恢复期。”
“好的！好的！谢谢您唐医生！”
患者家属激动地落泪。唐竹摆摆手，再往前，突然被人拦住。“老唐！”
齐运穿着侦查局的制服，一脸严肃地抓住唐竹的胳膊，“叫你好几声也不理我，昨天没休息好？”
“齐队，啊，我没事，”唐竹摇摇头，露出一个疲惫的笑，“怎么了？”
“我就是想问问患者的情况，他被人在街上莫名其妙捅了一刀，要不是路人及时发现叫救护车，现在就没命了！”
“刀在那，你要就拿去，伤口的情况和手法我记得不清楚，你可以问问他们两个，今天刚来报道的学生。”
唐竹叹了口气，眼睛有些睁不开似的。“行吧行吧，你好好休息，别老连轴转了，迟早累坏。”
“嗯。”
唐竹走后，齐运看向唐竹说的那两个学生。说实话，他可不相信两个学生能提供什么有力的线索。直到他对上一双冷漠却熟悉的眸子……卧槽？琼姐？！